玲瓏是個十五、六歲的小泵娘,長得眉清目秀,頗討人喜歡。
「谷主說,過兩天就是少主的忌日,她希望你能準備一些少主喜歡的東西,她想好好祭拜一下少主。」
蕭盈盈聞言不由得冷汗涔涔。如果可以,她真想叫玲瓏閉嘴,但是已來不及了,現在那個無恥又不要臉的東方無忌已經知道孫問天死了的事。接下來,他會怎麼欺負她、壓迫她呢?
玲瓏絲毫不知道蕭盈盈的房里藏著一個人,更不知道蕭盈盈此刻心里的掙扎。
她繼續說道︰「對了,谷主要你現在過去一趟。」
蕭盈盈一楞,「過去?玲瓏,你知道谷主為什麼找我嗎?」
「不知道,好象是為了半葉蓮的事吧。」玲瓏一聳肩,「走吧!少夫人。谷主現在正在離塢等你,千萬別讓她等太久,否則她老人家一發起脾氣來,任誰都受不了的。」
蕭盈盈艱困地點點頭,轉身關上門走了出去。
***
「娘,您找我?」蕭盈盈躬身對著合眼凝神、趺在榻上的孫排風一行禮,緊張不安地問。
孫排風冷冷一哼,連眼楮都懶得張開。「嗯,你可來了!我派人去找過你幾次,你都不在房里。」
「我……我去後出洗衣服,所以……所以不在房里。」
「是嗎?有人告訴我,你房里藏了男人,是不是真有這回事?」
蕭盈盈聞言,心驟然一陣猛跳。「沒、沒有,望月谷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怎麼敢,又怎麼可能藏人呢?」
「這樣的話最好,否則後果就像還玉一樣,知道嗎?」
還玉本是孫排風的一個貼身女侍,一次奉命離開望月谷辦事,在半路上遇上打劫的強盜,硬是給擄去作了壓寨夫人。後來雖逃了回來,孫排風卻下令用火活活燒死還玉,因為她失貞、失節,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
蕭盈盈當然知道還玉的事,但眼下東方無忌確實就在自己房里,還死賴著不走,她又能如何?
孫排風微微睜開眼楮,指著不遠處桌上的竹籃說︰「我問你,為什麼這個月的半葉蓮好象少了一些?」
蕭盈盈咬著唇,思索該如何回答才不會露出破綻。「因為、因為最近雨水比較多,有些禁不起雨水澆打腐壞了,所以數量比上個月少些。」
孫排風忽地伸手一掃,掌風帶起那竹籃重重打在蕭盈盈身上,疼得她當即跪落在地,「娘!」
「我是怎麼教你的?要觀天文知天象,一旦發現氣候可能有所轉變時,就要先把成熟的半葉蓮采下來,免得因為吃了太多雨水而腐爛,難道我說的你都當成耳邊風?還是你存心想看我永遠都是現在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
孫排風嘶聲怒吼著,一手撥開遮在臉上的頭發,露出左半邊那滿是疤痕與刀傷的可怕面容。
蕭盈盈頓時心驚膽戰,跪在地上磕頭磕得咚咚有聲,「盈盈不敢,盈盈知道錯了,請娘原諒我,我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娘?我說過,我不是你娘,也不準你叫我娘。」
蕭盈盈忙改口︰「谷主,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請谷主原諒!」
「下次?還有下次?如果我不好好責罰你一頓,只怕你永遠都不會學乖!來人,把少夫人拖下去,責打二十個板子。」
「谷主,我不敢了,求您原諒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蕭盈盈又哭、又求、又是磕頭,卻怎麼樣也說不動孫排風那如鐵石般的心腸。硬是給拖下去,結結實實打了二十個板子,打得她皮破血流,差點連走路都不會走了!
見到蕭盈盈一副哭得喘不過氣、幾乎昏死過去的模樣,孫排風緩緩走了下來,定定站在蕭盈盈面前,「你知道我生平最討厭女人哭哭啼啼、裝可憐的模樣,你還偏哭給我看?」
听到這話,蕭盈盈趕忙收了眼淚,忍著痛連哭都不敢哭。
「你現在給我回去好好看著那園子里的半葉蓮,如果下次再少了一株,我會讓人狠狠抽你一頓!」
蕭盈盈顫抖不已地朝孫排風磕了磕頭,然後艱困地站起來,搖搖晃晃走回自己房間。
蕭盈盈一走,孫排風立刻輕輕一拍手,一名女子隨即走了進來,她便是夜里在水潭邊和東方無忌相逢的孔雁雪。
只見孔雁雪略一躬身,「谷主。」
「雁雪,你說你在水潭遇到的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他沒有說。」提起水潭邊所遇到的那個男人,孔雁雪便覺得全身一陣燥熱,臉也不自禁地發紅。
孫排風如刀般的視線停留在孔雁雪身上,「你去盯著盈盈和那個男人,他們一有什麼舉動,立刻來告訴我。」
「是!」
***
蕭盈盈淚眼蒙,邊哭邊走,努力想一個走回房間,但尚未走到半路,她便讓一道人影攔個正著。「是你!」
來人是東方無忌,只見他一言不發,皺著眉頭,面如寒霜地瞪著蕭盈盈那淒慘狼狽的可憐模樣。
蕭盈盈哭得梨花帶淚,抽抽噎噎地指責道︰「你……你高興了吧?看到我這樣,你高興了嗎?如果你听我的話早點離開,我又怎麼會被谷主責打呢?」
東方無忌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大步上前,一把抱起蕭盈盈就往房間的方向走,絲毫不在乎這麼做可能會被其它人發現。
蕭盈盈急得又捶、又打、又是哭、又是淚。「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東方無忌不為所動地抱著蕭盈盈回房間,然後砰地一聲,用腳踢上門,再把蕭盈盈放在床上。「藥呢?」
蕭盈盈根本哭傻了,她完全還沒有反應過來東方無忌在說什麼,「什麼藥?」
眼看得不到答案,東方無忌索性自己在房里翻箱倒櫃一陣亂找,終于在一個小盒子里找到傷藥。
他粗魯地回到床邊,連一句話都不說就把蕭盈盈翻過身丟,然後扯下她的裙子,露出那又紅又腫的小。
「你做什麼?放開我,你放開我!」蕭盈盈驚呼連連,努力想撐起身子,卻硬生生被東方無忌壓了回去。
東方無忌還是不說話,只是皺著眉頭,仔細檢查蕭盈盈的傷勢。
幸好只打了二十下,而打的人也很知道分寸,所以只要上點藥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他倒出傷藥,開始幫蕭盈盈擦藥,當他的大手踫觸到她的肌膚時,蕭盈盈忍不住又掙扎起來,「不要,放開我,我不要你幫我擦藥,你走,走!」
東方無忌雙眼一瞪,頓時將她翻了過來壓在自己身下。「你這笨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就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我要你現在離開,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不想見到我?對不起,這點你可能要失望了!打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決定一定要得到妳;現在既然知道你死了丈夫,我就更加不可能放開你。所以蕭盈盈,你最好認清一點,這輩子你是我東方無忌的女人,你注定要永永遠遠和我牽扯在一起。」
他帶有怒意的唇蠻橫地封住她的,既粗魯又無禮地宣示著他的權力與意志。
東方無忌此舉弄得蕭盈盈益發哭個不停,小手不住捶打著他。
「你還敢說?若不是你,我、我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你走、你走,我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了!」
東方無忌輕嘆一聲,緩緩將哭泣不已的佳人摟進懷中,「盈兒,對不起,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會受到這種委屈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