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
這兩個字,讓快被她的哭泣煩死的斐焰眉毛輕輕挑了挑,終于對她的話有點感興趣了,他听見她繼續傷心的哭訴道--
「為什麼男人的眼中只看得見女人的身體,其它的什麼都看不到……」
「因為身體是有形的美,其它的東西是無形的。妳要男人去看那些無形的、可能根本不存在或是男人根本不喜歡的東西,不如讓他看些更實在、更具體、更有真實感的東西來得更有說服力。」斐焰回答道。
听見他的聲音,他的話,季晴男哭得有些恍惚的抬起頭來看著他,「譬如?」
「月兌光衣服躺在床上等他。」
轟--他的話有如在她腦海中投下一顆炸彈。
季晴男被他的話震得說不出話來,怔怔然的听著他繼續說道--
「不然就穿著性感內衣兜著他轉,跳艷舞也行,那通常會讓男人瘋狂,要不然就定把全身包得緊緊的,只露出若隱若現、呼之欲出的,沒有一個男人的眼楮會放棄偷吃冰淇淋的機會;再不然,就是找個沒人經過的辦公室一角,直接伸手去模對方的下面,那通常最具震撼效果,這樣說,妳懂不懂?嗯?」
天啊!他在說什麼?
季晴男張大了嘴看他,一直等到他把「絕技」口授完畢,又對她笑得一臉之後,這才後知後覺地紅了臉,彷佛被烈火燙著似的慌忙從他懷里跳開,嬌小的身子一直退一直退一直退……
這個小色狠!
明明生得一副美麗漂亮的女圭女圭臉,但他的口氣很狂,人也很狂,全身上下皆充滿著迫人的霸氣,讓她一接近他就開始緊張得無法呼吸。
罷剛她是怎麼辦到的?竟然可以偎在一個懷里那麼久,還跟他說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他一定笑死了吧?肯定在心里頭罵她蠢!罵她笨!罵她迂腐!罵她是活在十八世紀的老處女……
噢,她恨死他了!
「小心!」見到她的背就快要撞上身後的牆壁,斐焰三兩步的上前一把將她給拉進懷中。
「你……」他的動作好快。
「妳可以對我說聲謝謝,看在妳這幾天供我吃供我住的份上,我可以不收顧問費。」
彼問費?「你……以前的職業是……顧問?」
噗哧--好可愛的問題,讓他好想狂笑,「嗯,可以算是吧!」
兄弟來來去去的問他這個好不好,那個行不行的,他的大哥職位也算是顧問的一種吧?
「所以……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她臉紅心跳的看著他,他抱得她身體好熱,身子像是在被火燒。
他一笑,好像很樂意被詢問,「妳指的是如何勾引男人的那些話嗎?」
她紅著臉不說話,輕而快速的將頭一點,不是她不說,而是她沒膽子開那種口問那種話。
「當然,要不要我教妳?」他伸手抬起她的雪白小臉。
終于呵,他的手再次感受到她肌膚的滑女敕觸感,這真的是上天對他月復部的槍傷最捧的回饋了。
她的眼瞳慌亂無措的對上他帶笑的眸,她的喉頭發緊,口發干,她想動,想移開她的視線還有他的手,可是卻做不到,這是怎麼回事?
「你……說過你不會對我毛手毛腳的。」她的喉嚨好干,整個胃因為緊張而緊緊的揪在一塊。
「是的。」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他的臉一直在她面前放大再放大,他的鼻子都已經踫上她的鼻尖了,還有他那性感得要命的兩片唇,再一公分就要吻上她,讓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我什麼都沒做啊!」他無辜的眨眨他漂亮的長睫毛,用他溫柔如風的魅惑嗓音在她的耳畔呵著氣,「但是,如果妳想要的話,我馬上就可以給妳……我保證我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妳不吃會後悔。」
這男人……自大得了不起啊。
還有,他竟然用「吃」這個字,他把他自己當成一道可口的點心送上門給她嗎?
季晴男失笑,不禁懷疑他以前的職業根本不是什麼顧問,而是牛郎--專門勾引女人上床的專職牛郎。
「夠了,斐焰……」
「叫我焰。」
季晴男的臉更紅了,雙手不安的抵在他的胸前以免他再靠過來,「別玩了,我沒心情。」
「因為被男人甩了?」
「沒有。」她沒被甩,至少,方浩凱還沒有正式提出分手,在此之前,她絕不會承認對方已經不要自己,就算她不小心看見方浩凱相林菁菁在辦公室里互相撫模、擁吻著對方……想到此,季晴男再次紅了眼眶,心里甚是酸楚。
「那妳哭了一個多小時是在哭什麼?」
「我……只是想哭,不行嗎?這里是我家,我愛哭多久就多久。」
鬧起性子來,女人不管是十七還是二十七,全都是一個樣--任性!
「妳有沒有車?」
「干什麼?」她防備的看著他。
「妳只要答『有』或是『沒有』,小姐。」難得想帶女人去兜風,這女人卻嗦個沒完,嘖,受不了。
「有……」
「太好了,我們走吧!」他拉著她的手往門外走。
「是腳踏車。」她補充了一句,鼻子卻撞上他陡地停下來的寬背。
「什麼?」斐焰夸張的叫了一聲,「妳住在美國紐約耶,小姐,妳竟然沒車?」
「我上班的地方很近,以前念書時又住校,我不知道買車要干什麼?」她答得理直氣壯,拳頭握得緊緊的,像要捍衛什麼。
「開車去看夜景啊,不然上山去吹風,找一家情調氣氛佳的餐廳跳個舞、喝點小酒也行。」
「這地方……腳踏車也可以去。」她有點固執的堅持。
他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是不是沒錢啊?」
是是是,就是!他偏要說出來氣哭她才成?
「買部老爺車也好過沒有,很便宜的……」話還沒說完,一只小手已經朝他伸過來,掌心朝上。
「干嘛?」她的掌心條紋很多,該是個心思細膩的女人。
「你給我錢啊,錢拿出來,我們就去買。」諒他出拿不出半毛錢!竟敢在她面前叫囂!有沒有搞錯?他住她吃她讓她養,她沒要他半毛,他竟然還嫌她窮酸?可惡!他以為他是誰?有錢的公子哥兒嗎?
「妳說的?」
「就是我說的!」
「好啊,等我哪一天拿錢給妳,我們一定要去買車哦,一言為定。」他抓住她的掌心,用他的尾指勾住她的尾指打勾勾,笑得一臉得意燦爛。
那笑,讓她看得有些傻了。
听見他用「我們」這個字眼,不知怎地,她心窩一暖,竟覺得有些……幸福。
她知道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多心而已,他和她,終是要成陌路,就算她從來不曾問過他來自哪里,又為什麼被人追殺,但她就是知道他一定來自跟她完全不同的世界,而且是一個她個可能靠近的世界。
所以,她真的不想問他來自哪里,又為什麼會受傷……
這樣,當他離開的時候,她就不會覺得難過了吧?
如果,她對他一無所知,在記憶里,就像他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不挺好?
除了那一天她哭倒他懷里外,斐焰真的恪遵生活規約,不再觸踫她,對她甚為禮貌。她買飯回來給他吃,他會笑著對她說謝謝;她幫他洗衣服,他也用感激的眼神看著她;甚至,她只是替他整理一下房間,幫他擺好幾本她買給他無聊打發時間的書,他也會含笑的對她點點頭,然後繼續埋首在她暫借他用的那部筆記型計算機里,不知在忙些什麼。
他的話變少了,在客廳活動的時間也變少了,有時候地板擦著擦著,她還會忘記家里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