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妳應該叫我一聲哥哥,因為我的生日在妳前面,雖然我們兩個同年,但我卻比妳大幾個月。」
這太好笑了吧?他?看豎看左看右看都不像是她哥哥!
「免談!」太惡心不說,被別人听見還會以為她是怕老,才故意把明明比她「幼齒」的「男孩」當成男人在用哩!她才不要佔這種一點好處都沒有的便宜!
「那就叫名字,妳叫我焰,我叫妳晴男,嗯?」
「這個……以後再討論,快去洗澡吧!」他的臉越靠越近,她覺得空氣都快被他吸光了,說起話來都顯得氣不足。
這句話表示她會讓他繼續待下來?賓果!
「好,以後再討論。」他開心的應著,轉身進了浴室。
他就知道她的心很軟很軟,軟到只要他餓著肚子跑回來跟她汪汪叫幾聲,她就會拿著熱騰騰的飯菜來喂飽他。
呵,他該笑她這個女人沒大腦,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還是要得意自己的魅力非凡,所以她根本對他的撒嬌沒輒呢?還是……她真的把他當成一只可憐沒地方去的小狽來養?
想著想著,剛剛在門口見到的景象突然間浮上斐焰的腦海……
她被另一個男人吻了,而且她還依依不舍的追上前去拉住那個男人的手,他們兩個是情人吧?
是又如何?斐焰的唇輕勾著一抹笑,打開蓮蓬頭的水將臉盆弄滿,再弄濕毛巾輕輕擦洗自己的身體。
依他看,像她這種無趣又呆板的女人,也只有像他這種男人才能讓她燃燒,然後發光發亮……老實說,這真的是一件挺有挑戰性的事,而他一向對具有挑戰性的事樂此不疲。
「這是什麼?」有些怔愣的看著紙張上一列又一列的文字,斐焰的嘴角有些抽搐。
「生活規約。既然你暫時得住在這里,就必須遵守我設定的規約,否則,很抱歉,這里可能無法收留你。」
他審視著她那正經八百的小臉,有些失笑,開始念著生活規約︰「生活守則第一條,不準對女主人毛手毛腳,或者是任何未經女主人同意的事︰第二條,不準隨便動女主人屋里的東西;第三條,要隨時保持屋內的整齊清潔,不準抽煙、嚼檳榔、吸毒、喝酒……等;第四條,夜歸時間不能超過晚上十一點;第五條,不能做出任何傷人傷己的事,包括找人打架、賭博、販賣毒品……」
一抹笑陡地浮上斐焰的臉,他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把那張寫滿生活規約的紙丟在一邊,若有所思的望住她。
「怎麼樣?都看清楚了?」
「嗯。」
「那你可以做到嗎?」
「嗯,不過……我怕妳做不到。」
「什麼?」她不解的揚眉,有些納悶。這些規約可是針對他的,她怎麼可能會做不到?
「我怕妳一不小心突然想要我吻妳、抱妳,那我就頭大了,因為我不知道該遵守約定呢,還是當下听妳的話好好的抱妳、吻妳、討好妳,好讓我可以一直在這里住下去……」
「這點你放心,不可能發生這種事!」越听他的大言不慚,她的臉越熱越紅,都快要燒起來了,忙不迭的開口打斷他的自以為是,「只要你答應遵守這些約定,你就可以暫時留下來直到你的傷好了為止,沒問題吧?」
「沒問題。」
「那就這樣了,早點休息吧!」
「好,晚安,晴男。」他親密的叫她的名字,看她的臉因他的叫喚又是一陣紅,頓時笑得開心不已。
和這個女人住在一起的生活……真是讓人期待啊!
不知怎地,他突然覺得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不安分的跳躍,活像是個初識男女情事的處男……
澳門天幫總部
「你說什麼?真的有這種事?」童愛君听到幫內屬下的報告,原本高翹在椅子上的美腿倏地放下,神情有些激動的走到說話的男人面前,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顫抖著嗓音問道︰「消息……可靠嗎?」
「報告小姐,屬下派人去紐約確認過了,那一晚的槍案發生在紐約曼哈頓下城的蘇活區,據回報了解,那天晚上張叔出動了所有在紐約的人馬去逮一個長得很像上一任天幫幫主的男人,斐幫主似乎受了傷……」
「受傷?」美眸一掃,忍不住心急了,「他沒事吧?他們有追到他嗎?」
「沒有,幸福酒吧方圓五百公尺以內不能開槍,不能逮人,他們不得不停手,不過他們還是企圖找到他。」
「幸福酒吧?」童愛君聞言放下了心,「誰罩的?這世上竟然有張叔世會忌憚的人?」
「報告小姐,那里是風幫風笑海的地盤,不過傳說中罩著幸福酒吧的除了黑道,還有白道人馬,所以不管黑道白道都知道那一帶是禁區,兩方人馬都不能在那一帶抓人。」
「白道人馬?是誰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可以約束紐約警方?」
「不清楚。」
童愛君美眸一瞪,嚇得那人低下頭,她撇撇唇,再次翹高了腿坐回椅子上,「查出來!」
「是的,小姐。」
「還有,我要親自到紐約一趟。」不管那個人是不是斐焰,她都要親自去確定一下。
三年了,斐焰宣告死亡三年了,她卻一直都沒放棄過尋找他,當初他們把斐焰的尸體火化時,她也沒去看一眼,因為她始終不相信那個有九條命的斐幫主會這樣不濟,莫名其妙的死在一場槍戰里。
那名男子頭一抬,不太贊同的看著童愛君,「小姐,這恐怕不太好吧,要是張叔知道了……」
「他敢奈我何?」童愛君冷冷一笑,「他甚至不敢問我為什麼要去紐約,如果消息屬實,他追殺的那個人是上任『天幫』幫主斐焰,那麼,他就得把他的命乖乖奉給天幫了。」
以下犯上,叛亂弒主,在天幫幫規里只有死路一條,沒想到張叔竟生得這天大的膽子敢暗著搞,想私下把斐焰除掉……三年前斐焰的死因在她的腦海中逐漸變得清明,終是豁然開朗。
那場槍戰不是死對頭「東幫」干的好事,而是自己人干的!難怪,當時她堅持要追根究柢找上東幫時,這堆老頭子老是跟她唱反調,說什麼現在幫里元氣大傷,失去英明幫主的帶領,天幫應以強壯自己為要,待日後時機成熟再伺機報復……
這時機成熟之日,她等了三年還是沒等著,現在卻等到了斐焰的消息,是上天憐她吧!
童愛君的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她只希望,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的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第六章
生活規約里明訂他不能踫她,但她踫他卻行?
這世界真的倒著轉了,不然他堂堂天幫幫主斐焰怎會淪落到讓一名小女子管束,活像是個末滿十八歲的青少年還需要監護人的管教?
他真的只是好心,難得的好心,活到二十三歲,這是他第二次難得大發慈悲的關心起女人,第一次是被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女人給吐了一身,還巴著他要他把她帶回家上床,第二次呢?
望了懷里拚命拿他的上衣當抹布擦眼淚的女人一眼,他的結論是--應該會比第一次來得安全許多。被她的眼淚淹死,總比被一堆從醉鬼嘴里頭吐出來的臭東西給臭死來得漂亮一些吧?
只是,她究竟要哭到什麼時候?他的肚子好餓哦。
「我……我……是不是真的很平凡啊?你告訴我……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呢?愛情……愛情……是這麼容易替代的嗎?你告訴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我只不過是不想跟他馬上上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