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她雙手緊緊圈住他的脖子,身子笑得直打顫。
「妳的膽子不會那麼小吧?又沒摔疼妳,別怕了。」見她整個人打顫得厲害,他不由得將她抱緊了些。
炳,不會吧!他以為她是嚇得在發抖嗎?
炳哈哈……真的太好笑了,笑得她肩膀抖得益發厲害。
「妳還好吧?」她不會又在哭了吧?「剛剛有摔到妳嗎?」
「沒有,」凌彩拚命忍住笑,讓自己的嗓音听來是害怕、膽怯的,「我只是被嚇壞了,一時回不了神。」說著,她抱他抱得更緊更牢了,「你不會不小心把我摔下去吧?這兒好高。」
「不會的,就算失手,我也會當妳的墊背,絕不摔疼妳,可以了吧?別怕了。」難得地,他柔聲哄著。
沒想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也怕高?
霍曼失笑的直搖頭,卻下意識地抱緊她。
「好,這可是你說的喔,那我就信你一次。」說著,她的小臉像小貓似的偎上了他的頸畔,她的胸也順應著姿勢軟軟的貼上他厚實的胸膛,隨著他步伐的律動輕輕地磨蹭著他……
霍曼身子一凜,覺得體內有一股火苗竄過,竟熱得他心思浮動。
懊死的!
他的腳步越走越快,巴不得趕快把懷里的小狐狸精甩開,免得自己被搞得欲火焚身……
天啊,他在想什麼?人家正病著呢,他會不會想太多了?
那,不是她的問題就是他自己的問題嘍!
天殺的,打死他都不會承認自己竟然會輕易的被一個小女孩撩撥出渴望。
「霍曼……」
「什麼?」
「你走那麼快,我的胃不太舒服。」頭暈目眩地,她就快吐了。
聞言,他忙不迭的放慢腳步,這才低下頭審視著她,「這樣可以了嗎?妳還好吧?」
「嗯,好多了。」蒼白的臉強擠出一抹笑。
「妳真的只是肚子餓?」為什麼她的臉看起來那麼蒼白?
「嗯……」她心虛的趕緊閉上眼。
「小彩兒?」
「嗯?」
「要是敢騙我,我保證一定會揍妳,到時候,誰求情我都不會理,听清楚了嗎?」
「听清楚了。」語畢,她突然賊兮兮的張開了半眼瞧他,「你真要打我?那要不要月兌褲子打啊?」
什麼?!他瞪著她,不敢相信她會問這種問題。
這個女人一點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他真是受夠她了!
第三章
這就是幸福。
凌彩兩手托腮的看著眼前高大又漂亮的男人親手為她做菜的背影,唇角輕輕地勾起一抹極為單純而甜蜜的笑。
廚房滿溢著屬于霍曼的味道,一種介于男人中溫柔與陽剛的味道,一種幸福的味道。
也是他親手調理出來那獨特的、唯一無二的美味佳肴的味道。
包是他在做菜的時候,那一舉手一投足所帶給她的感動與幸福的味道。
對她而言,這樣可以為心愛的女子做菜的男人,是世界上最有男人味的男人,只不過,她不是他心愛的女子,甚至只能是個過客。
胃還是悶悶的疼著,可是她不想說,怕破壞了這一夜她難得得來的幸福,要是他知道她犯胃疼,他現在就不會在廚房里為她做飯做菜,而是直接開車下山把她載到醫院去報到。
呵,天知道她的胃是不是被這個大名廚給寵壞了,自從住進這里以後,除了他煮的東西,她根本毫無胃口。
所以,她今天一整天只吃了早餐,午餐和晚餐呢?真正下肚的就只有咖啡和女乃茶--那種混著濃濃不甘又不醇的女乃味的咖啡女乃茶,鬧胃疼對她來說已然是上天對她的恩賜了,幸好沒拉肚子。
可笑得很,來到布拉格幾個月了,現在才開始水上不服,這真的就只能怪眼前這個男人了,誰叫他煮出來的東西就是入她的胃,而且百分之百滿足她的味蕾,常常讓她吃著吃著便下由自主地笑了。
像花痴--他說的,因為他不明所以,總覺得她是在作什麼思春等大事的白日夢,每次讓他見了就生氣。
「又在想什麼?」
霍曼的話伴隨著一盤五顏六色的意大利面,滿呈著香氣與霧氣的被端到凌彩面前,頓時讓她的眼眸一亮,立即拿起他送到她手邊的刀叉,大口大口的把面送進嘴里。
好吃!好吃極了!
凌彩像是只被餓了三天三夜的獅子,將食物大口大口的下肚,連喘口氣的時間也沒有,吃得滿嘴油光,呼嚕作響。
「好吃嗎?」霍曼兩手插在褲袋里,居高臨下好笑不已的瞅著她那難看又粗魯的吃樣。
「還可以啦,吃得飽就行了。」隨意敷衍兩句一向是她的作風,就算他的東西真的好吃到不行,為了不讓他太得意忘形,她還是不說實話的好。
「那妳吃飽了嗎?」瞥了她面前已然光溜溜的盤子一眼,他好笑的直搖頭,「妳究竟是幾餐沒吃飯啊?要是讓喜歡妳的男人看見妳吃東西時是這等模樣,大概沒有人敢開口說要娶妳了。」
凌彩放下叉子,淑女似的拿出紙巾擦了擦唇角,「不會吧?喬哥哥從來就不會嫌我吃東西粗魯啊,他說像我這樣毫不做作的女人才是真的可愛,娶到我的男人將會非常幸福。」
听到喬恩斯的名字再度從她嘴里吐出來,霍曼不悅的挑起眉,「妳不要忘了人家是有婦之夫,而且婚姻幸福又美滿。」
「是啊,他都快當爸爸了,一定幸福過了頭。」她沒忘,霍曼還曾經當著她和喬恩斯的面罵他們兩個是奸夫婬婦。
好重的帽子,當場壓得她變臉,像個潑婦般的指著他鼻子罵人。
炳,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三個月?半年?
忘了,好象很久了,因為從那一天開始,她對他的在乎便一日比一日多,多到從一見鐘情變成沒他不行。
「知道就好,破壞別人的幸福可是罪加三等,我最瞧不起這種人。」長手一伸把她眼前的盤子抽走,霍曼轉身走到鍋爐前,背對著她,手臂動啊動地,也不知在忙些什麼。
他嫉惡如仇,而她就是他眼中那個曾經勾引人家老公的第三者,一個該死的女惡人。
這輩子他大概都不會忘記她跟喬恩斯兩個人,曾經跑到世界各地去開房間的事吧?雖然他們是各開各的房、各睡各的床,但污名已成,再多的解釋也只是越描越黑而已。
「你真的有把握,你這輩子都不會破壞別人的婚姻幸福嗎?」她懶洋洋的將背靠在椅子上,邊說話邊用指月復輕輕的按摩著胃。
背對她的身子突然一僵,反射性的回眸。
「妳知道些什麼?」
他的嗓音冷得嚇人。
可是她的膽子並不小,只是有些錯愕與不解,但,那些微的情緒也只不過在她眼里閃爍不到三秒。
「我該知道些什麼嗎?」她甜甜一笑,若有所思的眸光在他困窘僵硬的漂亮臉龐上流連。
難不成……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過去?
是關于破壞別人的第三者?
「想要在這里待下來,就不要多管閑事。」他冷冷的別開眼,廚房里的氣溫頓時降到冰點。
她的笑容斂去、眉頭凝起,心,彷佛被人狠狠敲了一記。
胃,此時此刻又驟疼起來。
她伸手按住胃疼的地方,整個身體微微的弓著,兩排貝齒緊緊的咬住了粉紅色的脆弱唇瓣。
不一會,舌尖便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不一會,霍曼轉身朝她走來,把重新裝滿的一盤面送到她面前。
「吃完它,別浪費了。」說完,他頭也不抬的轉身走人,看都沒看她一眼。
要不他會發現她的臉此刻蒼白得嚇人,她的額頭也不住地冒出冷汗,整個人輕輕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