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柔的語調,比那窗外滿天的星于還要令人迷醉……
「什麼時候,少爺也學會喬恩斯的甜言蜜語了?」躲開他流連在她眉間的手,席朵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好幾步,轉身去開門,「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不然範晰找不到你,天下就要大亂了。」
他的踫觸,總讓她心悸,但他剛剛所說的一切……她要當真才有鬼!
「迷藥的效力會到天亮,天下大亂也是太陽出來以後的事。」
聞言,席朵緩緩地回身看著他,「少爺,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告訴席朵,我可以替你解決。」
要不是,今夜的少爺未免失常得厲害。
亞瑟安少爺一向成熟、穩重、體貼、溫柔,可以替別人想的,不管屬不屬於他的範疇他總是替人設想好了,斷然不會說出剛剛那一句不負責任的話來。
還有……剛剛那個吻……
從來不是舉止輕浮之流的少爺為什麼會突然吻她?
是因為她在哭嗎?
一想到他的吻,她的心又開始混亂起來,眼楮不敢直視他,就連站立的距離也自動拉開了些。
亞瑟安將她的瞬間轉變全看在眼底,眸間緩緩浮現一抹了然的笑意,「是遇上了一點小麻煩,不過我可以處理,別擔心。」
「那……走吧。」閃避他那如寶石般光燦閃亮的眼神,席朵有些狼狽的奔出了房門。
「偉斯利,五十八歲,退役四星上將,在一九九九年科索沃戰爭期間,曾任北約最高司令部司令,他參與總統角逐的優勢是在安全和外交方面。
「克拉克參加過越南戰爭,如果伊拉克問題隨後成為一個重要的競選議題,他將會重擊現任總統,不過他缺乏政治經驗,他的軍人特性是一個很大的弱點。
「迪安,五十五歲,是除了亞瑟安之外最有希望勝出的人,他干了十二年的佛蒙特州州長,外界名聲不大,但在去年底前他就已經募集了四千多萬美元……」
範晰手上拿著厚厚一疊的對手資料,在講台上逐筆分析亞瑟安的競爭對手,台下的喬恩斯手上也拿著一疊厚厚的資料,里頭全是參加這次新娘競選的人的背景資料及美麗照片。
「亞瑟安哥哥,你要不要先看看有沒有中意的?」美啊,美哉!原來競選美國總統還可以同時選妃,早知道他當初就毛遂自薦,在婚前還可以過過左摟右抱的乾癮。「看看這些照片,她們長得既年輕又漂亮,最重要的是她們學歷高、家世好、活力充沛,而且會說多國語言。」
亞瑟安眼神帶笑的看了喬恩斯一眼,「別忘了你已經有個愛妻在家里。」
于懷理也低笑一聲,「是啊,要是她知道你專挑些小妹妹,醋可能怎麼喝也喝不完。」
喬恩斯模模鼻子,笑得一臉討好,「我這可是為亞瑟安哥哥著想,為了不犧牲亞瑟安哥哥的幸福,我這個把關者自然而然要挑剔些。」
「過五關的人才有機會,你現在挑東挑西也沒有用。」
「是……可是要這些美女學槍法實在有點難為她們了,你能想像那幾只白白女敕女敕的手卻要承受開槍時的強大後座力嗎?她們可能會得內傷。」要是他選妃,他寧可考她們的按摩功夫而不是槍法。
想到這里,喬恩斯不由得古怪的看了亞瑟安一眼。
「有事?」頭沒抬,亞瑟安就已經從眼角捕捉到他那雙探索的眼。
「我在想你開出的那五個條件。」
聞言,亞瑟安抬起頭來看著他,「有問題?」
「問題大了。」喬恩斯盯著他的眼楮瞧,看啊看,審啊審,就想在那深深的黑潭里挖出些秘辛。
「說說看。」
「就是……」
「你們究竟有沒有在听我說?」台上的範晰突然丟下資料大吼一聲。
「喂,君子風度、君子風度,你這樣大吼大叫的一點形象都沒有了。」
「見鬼的我需要什麼形象?需要形象的是亞瑟安,不是我!是他要選美國總統,不是我,搞清楚!」這些人,是存心氣死他嗎?
「對不起啊,範哥哥,我只是想亞瑟安哥哥已經拿下美國約三分之一州民主黨基層會議初選選票,要過半數應該從這里頭著手,所以……」
「說下去!」
「這個艾瑪就在喬菲亞訓練班里頭,只要放出她可能角逐成功的消息給媒體,黑人的選票就全都到手了。」
範晰瞪著喬恩斯,「那全國最大服務工會的票怎麼辦?更何況,梅格的人氣可比艾瑪又高上許多,比較容易得到全美國人民的認同,我們的目的不是只有代表民主黨參選總統,而是要當上下一任美國總統。」
「了啊,但是總得先贏了這一場,才能談下一場,對不?」喬恩斯無辜的眨眨他可愛又迷人的眼眸,氣勢比範晰弱上好幾分,但一語道中核心。
「喬恩斯說得沒錯,正式的比賽還沒開始之前,讓亞瑟安和幾個票倉來源約約會、吃吃飯也無妨,反正新娘的競選活動是公平公正公開的,甚至有全國媒體同步轉播,如果她們自己屆時過不了那五關,也怪下到亞瑟安頭上。」
「是啊、是啊,吃個飯死不了人的!」喬恩斯點頭如搗蒜,笑得一張飛揚的臉轉向了亞瑟安,「亞瑟安哥哥,你說好不好?」
亞瑟安點點頭,「我會配合你們所下的決定。」
「這麼好說話?」于懷理不以為然的看著他。他剛剛只是隨便說說,他們競當真了?「這跟當牛郎沒什麼兩樣呢!亞瑟安。」
「哈——」喬恩斯一听忍不住大笑,可張開的嘴還沒發出聲音就被範晰一眼瞪了過來,只好再次裝無辜,「我只是想打哈欠而已,範哥哥。」
聞言,範晰的眸瞬間轉了角度,火大的看著于懷理,「你存心找碴啊?這是正常的社交活動,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什麼牛郎?竟然把亞瑟安貶成這樣?要是亞瑟安一怒之下不干了,那還有戲唱嗎?這個死小子!
「不是嗎?就只差沒讓亞瑟安跟人家月兌衣服上床而已。」要是他是亞瑟安,絕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擺布。
「你……」
「好了,事情就這樣定下,大夥散會吧,辛苦了。」亞瑟安微笑的起身拍拍範晰的肩膀,高大的身影隨即優雅的走出會議室。
「他在笑嗎?」範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久久回不了神。
「他笑很奇怪嗎?」于懷理納悶的看著範晰,「那家伙每天都掛著他的招牌笑容,你又不是沒見過。」
「不太一樣……」範晰嘀咕了一句。
「哪里不一樣?」
「那家伙是真的在笑,不是笑給大家看的那一種笑。」
喬恩斯皺起眉,「邏輯好深啊,範哥哥。」
「你們就是粗枝大葉的,不懂就算了。」
「我看是你神經過敏吧?」于懷理笑著搖搖頭,起身伸了個懶腰,「再半個月,等亞瑟安拿下半數基層會議初選的票我就要放大假去了,誰都不能攔我,攔我者殺無赦。」
範晰瞪大眼楮看著他。這家伙剛剛說什麼?他竟然敢現在宣布他要在大選之前放大假?
「不行!」殺了他也不行!
「不行就拉倒,我現在就放假去。」
「你敢?」
于懷理勾勾唇,冷笑,「你可以試試啊。」
「你……」範晰才要上前一步,古靈精怪的喬恩斯已經擠進兩個大男人中間,一手擋一個。
「好好好,放大假,于哥哥要放假就放假吧,反正七月民主黨團才會宣布代表民主黨參選總統的人選,在這之前也沒什麼事,對吧?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