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這是一座沒有天使也沒有惡龍守護的城市。
位于莫兒島河的另一端城堡區,是布拉格之所以為布拉格的地方。
無論置身在布拉格的哪一個角落,城堡仿佛無所不在,它不單是屹立山峻上的建築物,更是高懸布拉格之上的小型城市。
斑踞在山壁之上的皇宮、城牆、聖維特大教堂,讓這個神秘的領域像一雙高傲或陰鷙憂傷的眼楮,梭巡著布拉格的上空,而位在山壁之巔,一座歷經數百年光陰的古堡,更是如夢似幻,那尖尖的塔頂在黃昏將盡時仿佛可以直人雲端,消失于塵世之中。
似夢似真,古堡仿佛真實的存在著,又仿佛只是偶爾來到人間探路的頑皮精靈幻化而成,常常在一眨眼之間有著千變萬化的容顏,戲弄著世人。
有人說這座古堡里住著四個幽靈,白天幻化為人形,夜晚則不見蹤影;有人說這座古堡被下了魔咒,住進來的人都可以免費的向幽靈要一個預知的未來,可是相對的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它,大名鼎鼎,在皇宮貴族、富商巨賈間口耳相傳,每個人都躍躍欲試,用盡辦法想要住進來一探其中究竟……
它,就是近兩年突然轉成供人住宿的古堡飯店——「夢幻古堡」。
據說,夢幻古堡只有五間房間可供客人住宿,每間房間佔地百坪,一個晚上六千美金,只收現金匯款,不收信用卡,不收支票,只接受網路訂房,不是事先預定的客人根本住不進來。
據說,夢幻古堡的主人洛雷夫是個幽靈,來無影去無蹤,總會在古堡的角落中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將你的一舉一動看在眼底,沒有人可以逃過他的法眼……
據說,夢幻古堡里的大廚霍曼有著世界級的廚藝,不僅可以做出一手令人垂涎欲滴的好菜,本人還是個世界級的美男子。
據說,夢幻古堡里的服務生莫兒有著世界上最甜美的笑容,一雙美目仿佛可以看透你的心,總可以在客人把需求說出口前滿足客人的需求,除了工作必要之外,她很少說話,常常讓人誤以為是啞巴。
據說,夢幻古堡里住著一位美麗的畫家愛妮絲,所有來夢幻古堡消費住宿的客人離開時都會得到她免費贈送的一幅畫,而畫中的景象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成真……
夢幻古堡,一個真實與夢境交纏的神秘飯店,今日,在黃昏將盡的時刻迎接了它的第一百一十九位客人——有「地下總統」美名的天生賭徒,舒赫。
第一章
這一切突然的讓人措手不及,一個她以為永遠不會出現在古堡的男人,一個她以為眼里只有自己沒有別人的男人,難不成他也是為了求一幅可以預知未來的畫而來?
不像!一點也不像!那個男人……眼高于頂,沒天沒地,沒神沒鬼,這個世界就像踩在他腳下,他要什麼有什麼,永遠只相信他自己,不可能為了一幅畫而跑來這里。但,如果不是,見鬼的他在這個時候突然跑來這偏僻的古堡做什麼呢?
她一點準備也沒有!要是他該死的認出了她……
「愛妮絲,事情沒有你想的那糟的,也許舒赫只是單純來這里度假。」莫兒走到愛妮絲面前對她柔柔的一笑,「他沒見過你的臉,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就算當面見著了,他也不會認得你的。」
「我可沒你這麼樂觀廠愛妮絲皺著一雙漂亮細長的眉,雪白剔透、毫無瑕疵的美麗臉龐上透露著濃濃的焦慮。「那個可能為報被整之仇而一槍斃了他的偉大賽車手費蒙現在還在樓上呢,我就不相信他有這種大好心情來這里度假!」
「事實上,他是為了畫而來的。」
聞言,愛妮絲緊張的一把抓住莫兒的手,「他真的是為了畫而來的?不會吧!你讀到他的心了,是嗎?」
莫兒嘆息著點點頭,「那幅費蒙撞車的畫在他手上,他把它帶來了,指名要找這名可以讓畫境成真的畫家。」
「該死的!費蒙怎麼可以把我的畫——」
「不是費蒙送給他的,是因為費蒙把畫遺留在飯店里忘了帶走,飯店服務生把東西轉交給威廉斯車隊的老板,然後威廉斯車隊的老板又把它交給他真正的老板,所以才會……」
「我不管他該死的怎麼得到那幅畫,我只要知道然後呢?他找作那幅畫的畫家想干什麼?」愛妮絲氣急敗壞的打斷莫兒的話,修長美麗的身影在樓梯間走來走去,一刻也停不下來。
愛妮絲的美是令人驚艷的,火紅色的卷發讓她雪白的臉龐更加的嬌艷動人,紅艷的雙唇不點而朱,美好的弧形總是散發著一股莫名的性感;高挺俏麗的鼻梁比東方女人俏一點,又比西方女人秀氣許多,配上她那雙總是生動活耀的眼神,她看起來美得古典,又美得火辣。
可惜的是這樣的美人卻有著全世界最少的耐性,除了作畫,的時候。
她熱中于畫畫,一提起筆就欲罷不能,一看到美的東西便愛不釋手,不管那個東西是人還是動物,只要她看上了,那個東西便很難逃過她的魔掌,就算僥幸逃過,她也會念念不忘,想盡辦法得到它,然後畫在紙上。
這樣的她,很難讓人相信她曾經是個殺手,而且是個一等一的國際級組織訓練出來的頭號殺手。
「听說,這兩年多來他一直在找會畫畫的女人。」莫兒若有所思的眼眸定在那漂亮的修長身影上,「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愛妮絲煩躁的瞪了她一眼,「那個男人的一舉一動我根本沒興趣!除了死訊!」
「愛妮絲……」愛妮絲對舒赫那明顯的敵意與厭惡讓她有點擔憂,如果……
沒讓莫兒多說話,愛妮絲驀地打斷了她,「他住哪一間房?」
「離畫室最遠的三樓,面對伏爾瓦河的那一間。」那個男人喜歡水,那一間房最適合他,「你只要小心一點避開他就行了。」
「我可以不見他?」愛妮絲的眉挑了起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見的。
幕兒柔柔一笑,「我們只送畫,可沒要把畫畫的人也給送出去,你當然可以不見他。」
「那真是太好了!」愛妮絲釋然的笑了,只不過她的笑容並沒有維持太久便垮了下來,「如果他堅持要見到畫者呢?那家伙是個黑道人物,他想要的是不可能善罷干休的!」
「我可以代替你去。」
「什麼?」愛妮絲有一瞬間的感動,不過,也只是一瞬間而已,「不行!你又不會畫畫,一下子就露出馬腳了。」
她不可以拖莫兒下水,這根本就不干莫兒的事!她這一個柔柔弱弱的小泵娘對上舒赫,就像遇見一只會吃人的恐龍沒兩樣,只有找死的份。
「可以的,相信我。」
「不行!」她依然堅持。
「我會畫畫。」
「不管什麼都不——什麼?你剛剛說什麼?你會畫畫?」愛妮絲瞪大了漂亮的雙眸,手一伸便扯住了莫兒的領口,「你你會畫畫?」
「是啊。」莫兒笑笑,拍拍她抓住她領口的手,「愛妮絲,你弄痛我了,而且你的手腳太俐落,這樣不太好。」
沒有一個看起來性感無比的大美女會像愛妮絲這樣身手矯健,一出手便抓住人領口的……就算她的外表談吐可以不露餡,但她的身手可不行。
听莫兒一點,她忙不迭松了手,「對不起,我太意外了。」
「沒關系,只要別讓舒赫見著了就好。」
「他如果會見著就一定是在床上!」在她打算殺了他,以美色勾引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