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士英也听見了,臉不由得一紅,瞥了一眼想笨又不敢笑出聲的亞倫,他正努力的憋著氣呢,看上去真的很有趣。
「走吧,我帶你去吃飯。」似乎理所當然的牽起她的手,那冷冰冰的溫度讓他的眉又挑了一下。
才走幾步,她回過神來想將手抽回,他卻假裝不知情,拉著她就往前走。
「亞倫,那個女人……」
「沒事,看我走了,她會識相的自己走回去的。」「可是……」
「她是妓女。」亞倫見她又要沒完沒了,不由得回眸看了她一眼,「你不必擔心她,我走了,她一點都不會難過的,因為她錢拿了卻什麼事都還沒做,算是賺到了,懂嗎?傻丫頭。」
錢拿了卻什麼事都還沒做?藍士英一愣,過了好一會才明白他的意思,臉一下于又燒紅了起來。
「我……不好意思……你可以回去……繼續……」她不知該怎麼說,一句話說得結結巴巴地,臉是越來越紅、越來越熱,像快要熟透的小番茄。
「你要在外頭等我辦完事?」瞅著她一臉的困窘,亞倫好玩的繼續開口逗弄她,「還是你也想要插一腳,來個三人游戲?」
「什麼!」腦子「轟」的一聲像被炸開似的,藍士英又羞又氣的抬起腳使力踩上他的。
哇哇啦一聲——
亞倫痛得齜牙咧嘴的大叫,嗓音之大,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引來街頭巷尾男男女女的注目。
「你小聲點行不行?大家都在看我們!」藍士英被看得全身上下不自在,拉著他的手改用跑的。
「慢點慢點,要辦事也不必那麼急嘛!」亞倫被她拖著跑,一路還是不忘大聲嚷嚷的虧她一虧。
「亞倫•安德森!」藍士英氣得想要尖叫,面紅耳赤的甩開他的手,「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再也不理你!」
這個男人,總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走到哪都滿嘴的色性!
「你不理我,我的心會痛的。」再次抓住她的手牢牢擱在掌心里,他朝她朗朗一笑。
他的笑容太燦爛,燦爛得讓人看不出真心,冰川介夫的笑太內斂,一樣讓人看不出真心。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別開眼,她又想起了此刻還在大床上與荻原美奈翻雲覆雨的冰川介夫。
「喂,看著我別想著別的男人。」
「我沒有。」才怪。
「沒有最好,否則我會把你拉到偏僻的地方強吻,吻到你的眼里只看得見我為止。」
藍士英抬起頭來瞪他,氣得又要把手給抽回。
「好好好,逗你的啦,小美人,別那麼會生氣,想吃什麼?日本的手工拉面怎麼樣?我知道有一間妓院里的手工拉面做得很好吃。」
「妓院里?」腳步頓住了,藍士英不可思議的望住他。
「是啊,怎麼了?有人規定妓院里不能吃東西嗎?」亞倫眨了眨迷人的藍眸,一臉的天真無邪。
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她當真了,嚇得轉身就走。
「要去你自己去。」她才不要跟這個男人胡鬧呢!去妓院吃好吃的手工拉面?虧他想得出來!
是被冰川介天氣得神志不清了吧?才會相信亞倫今晚特別的溫柔,仿佛上帝派來憐惜她的使者,現在證明,他老愛戲弄人的本事從來沒有變過,就算此刻的她狼狽不堪,他還是半點同情心也沒有。
「喂——’亞倫很快地追上拉住她,笑得闔不攏嘴。
「干什麼?放開你的手!」
「我逗你的啦,我的車停那邊,不往那頭走,咱們怎麼上嵐山?」
「嵐山?」藍士英驀地停下了腳步,雙眼有些閃閃發亮,「你要開車帶我去嵐山玩?現在?」
听說那兒美得讓人一去就不想再回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去填飽你的肚子,大小姐。」亞倫拍拍她咕嚕咕嚕響的肚子,「唉,可憐的肚子,你家主人只。想著要玩,根本忘了你正需要滿足呢。」
噗哧——
藍士英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打掉他落在她月復部的手,「神經病!跟你在一起,再正經的人都會變成瘋子。」
「是嗎?我看那個酷哥哥可不會。」
「酷哥哥?誰?」
「你們家的大少爺啊。」他已經讓人查過了,那個跑到校園里警告他不要對她輕舉妄動的家伙.就是冰川家的大少爺冰川介夫。
看過冰川介夫一眼的人,就絕對不會忘了他那冷漠無情卻又優雅自信得叫人氣悶的天成氣勢,他亞倫•安德森也不例外,更何況,他還差一點以為那個酷哥會朝他一拳揍過來呢。
「他啊……」藍士英的眼神一黯,訕訕地笑著。
亞倫陡地停下腳步,伸手抬起她閃避的小臉,「讓我猜猜,今晚你那滿臉的淚……是為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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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柔弱無比的坐在大床邊緣,荻原美奈不能理解的拿著一雙哀怨的眼眸,幽幽地望著冰川介夫站在窗前的背影。
「對不起。」
淡淡的一聲對不起,卻像是把最利的刀劍,一刀刺中她的胸口,讓她的心汩汩的滲出了血。
一向高高在上的他,竟然向她說對不起?一向不懂得什麼叫做錯的男人,竟然輕易的開口跟她說對不起?
呵,她一點都不覺得榮幸,只替自己感到可悲。
他在緊要關頭把她給推開了,然後跟她說對不起,這里頭所包含的意思只有一個——
他不要她。
「為什麼?我哪里做得不好嗎?如果是,請你告訴我。」
「你很好,只是今天晚上我有點累了,所以……」
「如果你真的累了,就不會有那個開始。」是他像個得不到滿足的男人,一把將她拉到房間壓在身下,是他像只猛獅一樣,充滿侵略性的想要佔有她的身體和唇瓣,不是嗎?
「我已經說對不起了。」冰川介夫有些不耐的重復。
他的心神此刻已不在這里,滿心滿懷的擔憂讓他想立刻丟旁的女子,去找他想找的那個人。
「是因為士英,對嗎?」
她是女人,女人都有先天敏銳的直覺,她當然知道他的不是因為看見她,但是她樂于承受他狂野熱情的佔有。
她是他未來的妻,就算他對別的女人有想望,她也希望她是滿足他欲火的惟一,永遠的惟一。
可,太難了吧?她以為冰川介夫不會和冰川澤明一樣,他是那麼的穩重、尊貴、內斂,不容人褻瀆,她以為他只會愛她一個——就算現在不愛,以後也會愛上她的,因為她是他的妻。
聞言,冰川介夫僵硬了背脊,像是有人從身後狠狠的播了他一刀。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他沉了臉,回過頭來看她。
「難道不是?」她幽幽地回視著他,不像往日一般的溫順、听話,默不作聲。
「當然不是。」他心虛的別開眼,走到床邊拿起上衣穿上。
「介夫,你不是非娶我不可。」
扣著紐扣的手一頓,「你別說了,我現在不想談話。」
「但是我非你不嫁,你也知道我從一出生就被爸爸訓練如何當冰川家的媳婦,這輩子我認定的男人只有你。」
「我叫你別再說了,既然你從小便被訓練如何當冰川家的媳婦,你就該明白我不想談話的時候你就不應該開口說話,就算你有一千一萬個委屈也一樣。別再胡思亂想了,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荻原美奈驀地撲上前去抱住他的大腿,「介夫,你不要討厭我!不可以不要我!好嗎?我會努力做個好妻子,你也知道我一定會是個好妻子的,對不?」
「美奈……」
「我好愛你,真的。」她仰起一張帶淚的小臉,無助的望著他,「我求求你不要丟下我,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