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真的找不著她的蹤影,他也不會笨得將這張老臉送上門去給他那個臭小子罵……
「報告老爺,我親自去機場查過了,小姐的人已不在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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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公事丟在一邊,易青平接過秘書遞過來飛往巴黎的商務艙機票,就拿起外套匆匆忙忙的往外走。
他,一刻也等不及了!
與其焦躁不已的待在倫敦等消息,他還不如親自飛到巴黎去把人給找出來!
都怪他!就算事前他不讓她知道一切,事後他也該對她解釋清楚,尤其是他就是易青平這件事……
是吧,他是小心眼,他從來就沒有說自己是個心胸寬大的家伙,他得承認一向有仇必報的他,是故意不讓她太早知道要娶她的人其實就是他的事實,他要她難過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誰叫她把他看得這麼扁又這麼小人呢?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竟然為了另一個男人氣他、恨他。
那他易青平算什麼?她的人是他的,心也是他的,不是嗎?他已經對她說過,她要嫁人也只能嫁他,他也對她過她是他的女人,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可能擁有她……
她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
他不能生氣嗎?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跑到警察局里面要告他,他的心里該作何感想?
他該不理她的!把她遠遠地丟開,讓她去後悔一輩子!
偏偏,做不到的人是他,氣歸氣,他還是從來沒改變過要娶她的念頭。
避她會不會恨他呢,他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失手的……
修長矯健的雙腿一跨出歐克財團英國分公司大樓,易青平就被眼前紛飛的花給氣得牙癢癢地。
「什麼時候不下雪,我正在趕時間時你又給我下雪了。」低咒著,正要去取車,卻發現他的愛車旁站了一個長發的女人。
她的頭低低地,不時地看著手上的表,紛飛的雪花飄落在她身上也不以為意,只是非常不安的絞動著雙手,然後,她抬起頭來望向歐克財團的大樓,像是在考慮要不要進去找人。
當她抬起頭來的那一刻,他也看清楚她的臉,紊亂的心神震得有些傻了。
宋卉純也看見他,整個人突然間不動,除了那雙漾著霧氣的水眸轉啊轉地,還有那凍得紅通通的鼻尖像是隱忍著酸意的動了動,她看起來就像個矗立在大街上的雪人般沒兩樣。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挑高了眉,易青平兩手插在褲袋里,只是遠遠地看著她,沒有走過去一把抱住她親吻的打算,雖然他的身體正極度渴望著這麼做。
但,不行,他得忍著。
女人寵不得,女人一寵就無法無天,溫柔的性子全跑了,遲早變成個母夜叉,到了那時,他懷疑自己還會這樣戀著她、愛著她?
所以,還是別寵壞她的好……
他要她當他的小女人,溫柔又善體人意的那種小女人,這樣他才敢跟自己保證,自己會一輩子疼她、愛
她、守護她。
說到底,他全都是為了她好,不是嗎?他真的是對她太好了,好到讓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萊恩!」
就在易青平努力思考著要怎麼生氣、怎麼對她的同時,卉純已經不顧一切的沖上前,緊緊的抱住他——
很緊很緊的擁抱,緊得他都快要被她勒得透不過氣來。
看來,她真的很愛他,拋家棄夫的只為跑到倫敦來尋他……想著,易青平的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
「你來這里做什麼?宋大小姐。」他冷冷的嗓音在她頭頂上毫不留情的響起。
「萊恩,我……」
「你不是把我當罪人嗎?你不是恨我讓你嫁不成嗎?你不是說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害的嗎?那你現在這樣抱著我干什麼?」
「對不起,之前是我誤會了你。」他生氣也是理所當然地,沒有人可以忍受別人對自己莫須有的控告。
「真容易,那我可不可以打你一巴掌再求你原諒我呢?」做了這麼多壞事之後,他的聲名還是清高亮節的,這就是他拐了一個彎借刀殺人的最大原因,偏偏,在她心里他是個破壞一切的大壞蛋。
沒錯,這從頭到尾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把偷來的磁片內容分別寄給相關人士,再由其自動自發出面替他解決羅德這個歐克大毒瘤,在外人眼里,羅德是咎由自取,而當初若是由他來動刀,那他易青乎就會被說成忘恩負義,對歐克財團的商譽大大有損。
他就是不要當別人眼中的大壞蛋,更不要當她眼中的大壞蛋,不,應該這麼說,她愛他,所以就算他是大壞蛋,她也該把他當成天、當成神。
丈夫是天,這不是古時候就傳下來的真理嗎?溫柔如她,該將這句話奉為圭梟才是。
「你……想打我?」仰起一張可憐兮兮的小臉宋卉純有些抖顫的望著他,卻看見他眸中的認真。
「嗯,你願意讓我打嗎?」
咬著牙,她點點頭,「如果這樣可以讓你原諒我的話……我願意的。」
「不怕疼?」
「不怕。」
才怪!她的臉都快要比雪花白了。
伸手抬起她的小臉,他修長的指頭在她的頰畔輕輕地揉搓,只見她驚懼的閉上了眸子。
他,真的要打她嗎?
她擔憂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死咬著下唇,咬得原本就被凍傷的唇瓣泛出了血絲。
「傻瓜,你真以為我會打你嗎?」捧起她的臉,他驀地俯低身子吻她。
這吻暗藏了多少日子的思念與掛懷?幾乎從他要了她的那一個晚上開始,他就無一日不思念、渴望著她的唇來滋養他身體的每一寸。
但,為了要解決那只羅德豬,他一忍再忍,差點沒憋出病來……
「萊恩……那天你說……如果我要嫁人也只能嫁給你,是真的嗎?」這句話,她心心念念著,一日不敢或忘。
她來到這里找他,就是為了這句話,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她寧可跟他私奔也不要嫁給易青平那個陌生人。
但如果他只是隨口說說……那她怎麼辦?
她不敢想。
望著她幽幽地又帶著濃濃企盼的眼神,易青平淡淡地笑了,「你三天後不是要結婚了嗎?和咱們歐克財團的副總裁易青平先生,我沒記錯吧?」
「你……我知道了。」他這樣,是不願意娶她了。
早該知道的,他一直是游戲人間的態度,對莎曼如此,對她也如此,甚至對這世上任何一個女人都是如此,她卻因為他無心的一句話,千里迢迢的跑回來找他。
是她笨,一錯再錯,她根本無話可說,無淚可流。
將身子從他寬大溫暖的懷中退了開,宋卉純緩緩地轉身走開。
雪,幾乎要掩蓋眼前的大街,讓她找不著回家的方向。
「宋卉純。」他在她身後喚她。
「我不會再纏著你,你放心,我是真的真的不會再來找你了。」回到巴黎,她會死心的嫁人,讓自己再沒有想他的空間。
「我就是易青平。」站在大雪紛飛的大街上,易青平拉開了喉嚨,對著她的背影叫道。
腳步一頓,心一顫,她有些怔愣了。
「我就是易青平,你听見了沒有?你要嫁的人就是我,我這輩子就只會娶你一個女人,你听到了嗎?你如果敢再往前走一步,不回頭理我的話,我會悔婚!還有,剛剛所說的話全部不算數!」
他,是在威脅她?
雪花好像飄進了她眼里,她的視線迷蒙了,逐漸化成一堆水,從她的眼角邊悄悄淌下……
他,就是易青平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