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男人勾起她的下巴,「我們不當朋友,可以當情人。」
「你神經病!」她甩頭,卻甩不開他的手。
「我是認真的,其實你跟我天造地設,風淮恩那種公子哥兒根本就不懂得愛你,你就算等到頭發白了也等不到他的愛,不如跟了我吧,我絕對會善待你的,考慮看看,嗯?」說著,男人迅雷不及掩耳的在她唇邊印下一吻。
「啪」地一聲,秦舞一巴掌確無誤的揮在那張俊美高傲的臉上——
「你無恥!要是我現在手上有槍,我一定一槍斃了你!」她氣得全身發抖,氣得想哭。
男人冷笑一聲,把手上的槍遞向她,「拿去。」
「干什麼?」她瞪著那把槍,直覺地退了一步。
「不是想殺了我嗎?給你個機會。」
聞言,她毫不思索的搶過槍,槍口對準他的太陽穴,「你以為我不敢?」
「試試。」他沖著她一笑。你!瞪著他,秦舞的確沒有開槍的勇氣,他跟她無冤無仇,剛剛還救了她一命,不是嗎?垂下手,她氣得把槍丟到地上,男人則把槍撿起放回自己的腰上。
「槍上頭有你的指紋了。」
「什麼?你——」她瞪視著他。他究竟想干什麼?把殺人的罪行嫁禍給她嗎?怎麼她老是搞不清楚這個男人的目的?要嫁禍給她,剛剛又何必把外頭那個想殺她的人給殺了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後會有期。」男人說著人已跳上窗台,「別忘了考慮我的話,當我的女人,我可以保護你一輩子。」話落,人已無蹤,秦舞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還要趕到原野家一事。
老天!希望還來得及。
***
原野家的別墅外頭聚集了好些人,記者、警車、救護車和一堆圍觀的人群,當秦舞搭著計程車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個景象。她的心急了、慌了,忐忑、懊悔一下子全竄進心口,匆忙地開門奔下車,筆直的就要往里頭沖——
「小姐!你還沒付車錢!」計程車司機追出來大叫。「這位小姐,你不可以進去!」一名日本警察伸手擋住了她的去路。
「借我兩千元!」秦舞抓著那名警察先借錢。警察一愣,掏了兩千元給她,她連忙把錢塞到司機手里,「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沒帶錢的。」「」小姐,不必這麼多……「就」沒關系,我趕時間,你走吧。「揮揮手,她轉頭抓住那名警察就問︰」里頭發生了什麼事?你快告訴我!「
「你是什麼人?」
「我是風城財團的員工,智子小姐的朋友,你快告訴我里頭發生了什麼事啊?是不是智子小姐出事了?」要是原野智子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她會恨死自己的,而風淮恩要是知道她知情不報,對她一定也不會諒解。
「原野小姐是出了點事……」
「老天!我就知道!懊死的!」不等警察說完,她已把人給推開,往別墅里頭奔去。
「這位小姐,你剛剛借的錢……」
「我替她還。」一名高大黑發的男子攔住警察,拿出皮夾掏了五千元遞給他。
「她只借兩千。」
「其他的就拿去吃宵夜吧,這麼晚還得來這里工作,辛苦了。」男子說完,也沒等對方有任何反應就走開,留下一臉愕然的警員待在原地。
別墅的門沒關,一推便開了,秦舞走進去,躍入眼簾的是風淮恩緊摟著躺在他懷里的原野智子這一幕——
「不……」秦舞激動的低喃著,自責自己的太過自信害死了一條人命。
她該先報警的,就算她不告訴風淮恩,她也該先報警的,她卻以為自己來得及阻止這場悲劇發生……
「舞兒?你怎麼來了?」風淮恩看見她瞬間變得蒼白的臉色不禁微皺起眉,想站起身過去看看她,手卻被懷里的女子緊緊扯住。
「不要離開我!不要!」原野智子緊緊抓著風淮恩,淚流滿面,「我會怕,我好怕啊,求求你不要走……」
「放心,我不會走的。」風淮恩溫柔的俯身哄她,無暇顧及一旁有些失神的秦舞,他低下頭對原野智子說︰「我們進房里休息好嗎?這里人多嘈雜,風又大,著了涼可不好,我抱你進去房里睡,好不?」
「你陪我睡我才睡。」原野智子撒著嬌耍賴,雙手抱著風淮恩的腰,「我只要你陪我,叫那些人都走開。」
「好,你等我一下。」
風淮恩起身跟一名警員說了幾句話,不一會原野家的別墅恢復了原有的寂靜,所有人都離開了,只剩上還穿著醫院病人服的秦舞怔愣的站在原地。
她意外著,原野智子竟沒有發生什麼事……
那風淮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原野智子又為什麼躺在他懷里哭?風淮恩在醫院里接到的那通電話是原野智子打來的?他為了她的一通電話就放心的把她一個人丟在醫院里?
是她讓他走的,當時她巴不得他趕快走,因為她急著要趕來這里,沒想到當她身上還穿著病人服匆匆趕過來時,人家已經在這里了……那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她像是一只被遺棄的流浪狗,雖然此時此刻她該慶幸的,是原野智子的平安無事,而她的的確確也松了一口氣。
罪惡感沒了,但失落的感覺迅速填補上胸臆。
「你為什麼會跑來這里?」
聞聲,秦舞回過神,風淮恩不知何時已來到她面前,一雙眼像判官一樣審視著她。
「我……」她該怎麼說?
見她久久不語,他挑高了眉,「你跟蹤我?」
「不是的!」听他這一說,她忙不迭否認。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三更半夜的出現在這里?」他兩手交叉的擱在胸前,一臉嚴肅的瞅著她。
「我是擔心智子小姐……」
「別告訴我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她今天會想不開的自殺。」
「自殺?」她愕然的看著他。
「很顯然地,你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來,對嗎?」
「我——」
「你違約了,我討厭別人對我說謊,也不喜歡不守信用的人,出院後就收拾你的行李回紐約去。」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上樓。
「風哥哥!」她情急的趨上前去想要解釋。
「你還是喊我三少爺吧。」他冷冷的丟下一句。
聞言,秦舞張口要說的話全吞回肚子里,安靜的看著他走上樓。
什麼都不需要解釋了,是嗎?他已經討厭她了?就因為她擔心他涉險,所以不告訴他今天下午她在樓梯間听到什麼的緣故嗎?
「我說過了,風淮恩不適合你。」一抹嘲弄在她的身後響起。
是他!他怎麼也出現在這里?一抹不祥的預感突然兜上胸口,秦舞緩緩地轉過身——
「你等著,我替你報仇。」男人一笑,走到門邊一個翻身便從窗台往樓上攀爬而上。
「不,」驚覺他要做什麼,秦舞下意識地叫喊出聲,接著便想也不想的往樓上沖去,邊跑邊揚聲叫著,「風哥哥!你在哪里?」
秦舞驚惶失措的跑著,當她在房里找到風淮恩時,正好看見他和原野智子相擁的畫面,而此刻,長廊盡頭的那扇窗外也同時出現了那個男人——
來不及心痛,來不及錯愕,秦舞看見他了,也看見他臉上似有若無的冷笑,當她發現那細小的紅點是出現在風淮恩身上而不是原野智子時,她反應極快的沖上前,將背對著窗口的風淮恩狠狠給推開——
「啊!」子彈穿過了她的左腿,痛得她當場摔落在地上。
「舞兒!」風淮恩低吼著朝摔落在地上的人兒奔去,並回眸掃了窗台上的人一眼。
「該死的!」開槍的男人也在同時間低咒一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之後,迅速的翻身下樓離開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