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半個月來不是在躲你,而是跟闕洛在一起。」葉茉兒打斷他的話,也想一並打斷他對她的痴念。
她配不上他的深情,真的配不上,林亞崴當她是個寶,其實她只是別人眼中一個殘破的花瓶而已。
林亞崴的神情明顯一愕,愣了好半晌不說話。
「不要愛我,學長,我真的回報不了你的愛,你走吧!離我遠遠的,不要讓我再傷害你,我真的不願意這麼做。」
「不!」林亞崴倏地上前抱住她,將她緊緊的困在自己懷里,神情顯得緊張不已,「不要叫我離開!我不要離開你,我也不在乎這段時間你究竟跟誰在一起,我真的不在乎。」
「學長……」
「不要叫我學長!叫我亞崴!」
「亞崴,我真的很抱歉。」她的身子都被他抱疼了,但她的心更疼,如果可以,她多麼希望自己可以接受他,而不是傷害他。
比起闕洛,林亞崴有更寬容的心與更大的包容力,她可以實實在在的體會到他對她的愛,而不是老是在患得患失。
也許……她真的應該打開心懷去接受他的,闕洛對她畢竟已是遙遙無期的夢,而人不能只靠夢而活著,需要更實在的臂膀可以依靠。
「你對我說抱歉是因為闕洛要娶你了?他跟傅翔雲解除婚約的事也是因為你。是嗎?你就要嫁給他了?」
葉茉兒虛弱的一笑,搖了搖頭。
「回答我的問題,茉兒!你告訴我你就要嫁給闕洛了,我就死心。」林亞崴認真不已地瞅著她,深情的用雙手捧著她的臉。
他的珍視、他的呵護、他眼中的深情……在此時此刻虛弱無比的葉茉兒動容不已,她能對他扯謊嗎?說她就要嫁給闕洛,當闕洛的新娘子?不,闕洛很快就會娶傅翔雲,她的謊言根本不攻自破。
「我這輩子都不會嫁給闕洛了。」
「什麼?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我們離開香港回美國去,如果你還願意愛我一輩子。」葉茉兒笑中含淚的望著他,在短短幾秒鐘之內,她決定跟這個愛她的男人走。
「老天!茉兒,告訴我,再告訴我一次,我的耳朵沒听錯吧?你責的願意跟我走?」林亞崴簡直不敢相信的緊緊抱住她,如獲至寶。
「只要我們離開這里,去哪里我都跟著你。」再一次微笑的承諾,看著他臉上的狂喜,她仿佛也看到自己充滿陽光的未來。
只要離開這里,離開香港……離開這個會今她一輩子傷心的地方,她真的哪兒都願意去,真的。
這一次,真的該重新來過了,她要讓自己忘了闕洛,學著重新愛上一個男人——林亞崴。
並不難吧?因為他的情深意重足以讓她將自己放心交給他,就是這樣了,沒什麼不妥的,沒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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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辭職?」闕洛望了桌上的辭呈一眼,又將目光重新落在林亞崴身上,見他不卑不亢的模樣,要不是已經知道他在公司搞鬼好一陣子,他當真會以為他是個值得重用的青年才俊。
沒料到林亞崴的動作比他快一步,他沒趕他走,他倒是識相的準備要跑路了,只不過他真的很好奇,林亞崴挪用公款的數目對闕氏企業來說並不多,難不成他的胃口真的那麼小?
「是的,總經理。」林亞崴與闕洛對視著的眼並沒有一點心虛或退縮。
「為什麼?」
「我想回美國發展。」
「你的家在香港吧?」
聞言,林亞崴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而且充滿幸福。「我的女朋友喜歡美國,我們想在那里定居,結婚生子。」
闕洛的眉毛高高揚起,「你要結婚了?和葉……小姐?」
「是的。」
「她親口答應嫁給你?」
「當然,總經理為什麼這麼問?」林亞崴佯裝不解的看著他。
「沒什麼,我只是……沒听她提起過,你知道她為我工作,她要離開香港應該通知我一聲,不是嗎?」
「我想茉兒應該跟傅總裁遞過辭呈了,如果總經理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妥之處,壞了公司的規定……」
「沒有,我只是關心一下,既然你們都已經計劃好了,我也不便說什麼,你先出去吧,我會盡快安排人去跟你交接。」
「是的,總經理。」林亞崴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朝他點點頭,轉身離開了總經理辦公室。
他人一走,闕洛便撥了一通電話回別墅,接電話的正是他每天派去別墅打掃的佣人。
「我是闕洛,找小姐听電話。」
「少爺,小姐不在家。」
「上哪去了?」
「我不清楚,昨天中午她告訴我她要上街逛逛之後,我就沒再見到她了,今天早上我來時沒見到她,以為她一大早就又出去……」
闕洛沒听完佣人的話便怕一聲掛上電話,熊熊的怒火一下子便延燒到四肢百骸,氣得他一個出拳赤手打在辦公桌上,發出震天巨響之後,跟著是桌面玻璃破碎的聲音及盛怒的低吼。
「該死的葉茉兒!懊死的!」他發出一連串咒罵。
原本想要讓自己花一夜的時間好好平復心情,原本存著想要讓葉茉兒不安、心急的心,結果等來的是她在一夜之間決定琵琶別抱,跟林亞崴遠走高飛。
他多麼想相信她是無辜的呵!昨夜一整個晚上他都待在辦公室里,想的就是如何說服自己去相信她,真正的相信她,甚至,想像一切可能出現的狀況,想像如果她真的背叛了他,他是否還是愛她、要她。
是的,他愛她,他可以對任何人否認,卻不能對自己否認這個事實。
現在呢?她決定嫁給林亞崴,前一天才跟他山盟侮誓的女人,竟在一夜之間答應要跟另一個男人到美國結婚生子。
他究竟還在對她期待什麼?若再對她有一丁點的希盼,那他就是個十足十的傻瓜、笨蛋!
「做什麼把自己傷成這樣?」傅翔雲突然出現了,手上還拿著急救藥箱,一臉心疼的朝他走來。
「你該死的怎麼會出現在這里?我們不是解除婚約了嗎?你還來做什麼?」闕洛不客氣的朝她低吼,對她一臉的關心絲毫不領情,甚至有點厭惡。
是的,厭惡。
十年前當他被葉茉兒擺了一道之後,他就開始厭惡起女人,人家說他風流成性,女人一個換一個,其實,他只是想看女人傷心痛苦的樣子,女人之于他都是一樣的可惡、可厭。
直到再次遇見葉茉兒……
他發現這個讓他痛恨女人的罪魁禍首還是讓他心系,無法放手。
他發現自己竟然還是愛著她、要她、眷戀她,想不顧一切的繼續愛她……
結果,她還是欺騙了他,該死的欺騙了他!
「解除婚約的事我還沒有同意。」傅翔雲低著頭,伸出手把他受傷的手拉到眼前,準備替他消毒上藥包扎,他卻揚手一揮將她甩開。
「你沒必要如此委曲求全。」
「我沒有委曲求全,我是就事論事。」傅翔雲還是把他的手拉回,執著的要替他處理被玻璃劃傷的傷口。
「就事論事?」闕洛冷哼一聲,這一回沒有再甩開她的手,「我這樣欺負你,你還想賴著我干什麼?嫌你傅家的錢還不夠多?」
「你明知道不是這樣子的。」
「那是怎麼樣?」
「我……算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一點都不想要解除婚約,希望你可以再考慮清楚,我可以容忍你的逢場作戲,只要你永遠知道你還有個妻子、有個家,想到的時候可以回來看看我,這就夠了。」
闕洛沉默了,將眼別開,不想看到這樣痴心女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