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先生,你們怎麼在我店里打起來了?」老板聞聲急急忙忙人從里頭跑出來。
「放心,他們只是練拳,今天店內所有的開銷都算到我們帳上,希望你不要介意他們借用一下你的場地練練拳。」說著,郭熙拿了一張空白支票簽上名後遞給老板,「數字多少由你填。」
「呃,由我填?」老板有點愕然的瞪著他。天下有這麼好的事嗎?這個穿著牛仔褲的人,家里是開銀行不成?
「是啊,由你填。」郭熙溫柔的笑容一點都不具殺傷力,說出來的話更有一種令人不得不信服的威嚴,他依然優雅的喝著酒,微笑的觀看已被客人包圍住的兩人。
余克帆看老板一副呆了的樣子,好笑的挪出另一只手搭上他的肩,「別想乘機揩油,我那個朋友家里什麼都不多,槍和警徽最多。」
「嗄?」老板被他這一說,手中的支票差點沒從手上滑下去。
看到自己的威嚇達到效果,余克帆哈哈大笑的放開老板,拉著唐敏也到場中下注去了。
第五章
夜半的黎家別墅裹傳來一聲接一聲近似哀號的悶聲,黎文恩咬著牙讓唐敏替他的傷口擦藥,消毒藥水踫觸到傷口的疼痛讓他的眉頭沒有一刻松開,卻也沒有將疼痛叫出口。
「還疼嗎?」唐敏在他的下巴、眼角及手上、腳上有擦破皮、淤青浮朣的地方皆小心翼翼地抹了藥。折騰大半天,因為怕太用力會弄痛他,反而因此讓自己懸浮在空中的手臂有點僵硬酸軟,她下意識地動了動手,一雙眸子卻還是關心的落在他的身上,生怕有她遺漏沒有上到藥的地方。
「你不要再踫我就不疼了。」黎文恩悶哼了一聲,緩緩地將身子往椅背靠去,一陣低吼剎那間傳出,他覺得自己的背疼得頓時都快燃燒起來,忍不住低咒出聲,「該死的藍少白!下次再踫上他,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被他這麼一吼,唐敏覺得自己的心都快揪在一起,「你的背也受傷了?快!月兌下衣服。」
「月兌衣服?」黎文恩的嘴角浮起一抹邪惡的笑,痛得叫苦連天的當下還不忘找碴,「你想干什麼?」
「替你上藥啊,還能做什麼?」她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懷疑他是不是腦袋被打暈了,連這麼簡單的事都不明白?
「上藥……」他深呼吸了幾口,突然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我的手抬不起來,不能自已月兌衣服。」
聞言,唐敏二話不說的便湊上前,「我幫你。」說著,她伸出手去開始替他月兌上衣。
鼻腔內盡是她身上傳來淡淡的肥皂香味與方才在酒吧沾柒的煙草味,黎文恩可以感受到她的指尖在他胸口上輕輕柔柔畫過的痕跡,也因為彼此前所未有的靠近,他將她低垂的身子而若隱若現出現的看個分明,他的體內突然起了一股騷動,和著她的溫柔與體香,他竟產生一股想將她納人懷中擁吻的強烈……他一定是想女人想瘋了!靶到下月復部昂揚的挺立與飽脹感,他的手正蠢蠢欲動的想拉她人懷……唐敏對兩人之間的緊張關系似乎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她的眸子專注在他胸囗上的淤傷,微微的蹙眉,「你的胸前也受傷了。」
「小傷而已。」他凝挸著她,理智愈飛愈遠,當她轉身要拿桌上的藥水替他上藥時,他的一只手終是听從大腦深處的指揮勾上她縴細渾圓的腰肢從後將她攬入懷中。
「嗄?你……干什麼?」唐敏覺得身後的身子好熱,還有他身上傳來的陌生卻又強烈的氣息,讓她一下子慌了起來。「我的頭好暈,借我靠一下。」黎文恩無賴的將臉枕在她柔軟的肩背上,突然喜歡上這樣抱著她的感覺,很踏實、很溫柔。
「頭暈?」唐敏緊張的忙轉過身來審視著他,卻因這個急促的動作整個人幾乎跌進他原本便就敞開的懷抱里,她在他懷中愣了幾秒,才忙不迭的爬起身,紅雲密布的雙頰泛起一抹羞澀的不安,「對不起……你沒被我踫疼吧?傷口有沒有裂開?我看看。」
盯著她紅透的臉蛋,黎文恩的體內不自覺地涌起一抹溫柔,想伸手觸踫她柔軟紅通的臉,想永遠像剛剛那樣抱著她……永遠?他為自己這樣的想法驚得一愣,突來的煩躁不安像狂風浪濤般朝他席卷而來。
「不用了。」他微微變了臉,冷冷地推開她朝他伸來的手。
室內沸騰的溫度一下子跌到冰點,唐敏有點愕然的望著自己被他推開而懸在半空中的手,一股連她自己都有點莫名的失落情緒無端的浮了上來,她無法形容此刻那種被拒絕的心情。
她究竟是怎麼了?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在乎他怎麼對她了?
唐敏搖了搖頭,放下半空中的手,不再說話,低著頭便要替他的胸口上藥。這回他沒有推開她,一逕的讓她在他的胸口上涂抹,她的手微微顫抖著,弄了好半天才將他胸口與背上的傷用紗布包起來。
「這樣可以了,早點睡吧。」她低低地說了句,動手收拾好桌面上的瓶瓶罐罐,有點像逃難的逃開兩人之間迫近又尷尬的距離。
黎文恩動也不動的望著唐敏匆匆離去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外才緩緩地收起目光,視線觸及到自己身上的淤傷,他突然覺得可笑至極的撇撇唇。
就為了一個女人,為了一個在他眼中甚至談不上頂尖美人的女人,他竟跟自己的好兄弟當場在酒吧里打起來?如果他沒記錯,本來他還想在始終摟著敏兒的克臉上補幾拳的,是敏兒使力拉開了他。
她擔憂、急切關懷的眼神,忙得不可開交在他身上涂抹擦藥的小手,被他冷言冷語還是替他上藥的堅持,他老找她庥煩也不退卻的執著個性……不知為什麼就是今他難以自抑的心動。
是了,心動。
就是這樣的自覺讓他無來由得煩躁不安,有一股從內而外的抗拒推力,想把那幾乎給纏繞上身的束縛推開。
他從不屬于任何人,只屬于自己,戀著安定的感覺,卻又恐慌,這是他內心深處的矛盾,只有他自己明白。
※※※
「你怎麼了?」元丹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所看見的,黎文恩一身是傷,臉上也掛了彩,她既是擔心又是生氣,「藝人最重要的就是這張臉,你竟然讓它變成這副德行?」
黎文恩還躺在床上,昨夜翻來覆去一整夜,直到早上太陽出來才勉強睡著,听到元丹渠那柔女敕而充滿著生氣的嗓音在他耳邊喳呼、喳呼的,晚來的睡蟲又被趕跑了,他沒好氣的緩緩睜開了眼。要不是她是個女人,他真有馬上送上一拳的沖動。
「嗨,這麼早。」他保持君子風度的對她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他知道女人對他這樣的笑容絕對無力招架,他也樂得善用它,反正對他而言根本一點損失也沒有。
「早?太陽都曬到了!」元丹渠瞪他,一副母夜叉的樣子卻還是無法掩蓋她天生嬌滴滴且尊貴的富家小姐模樣。
她很美,他不得不承認她是自己見過最美的女人,美得水靈透明,全身上下簡直可以說是完美的化身,簡直不像「人」……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她就只有欣賞而沒有太多的想望。
不像敏兒,讓他有股想永遠抱著她的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