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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敵冤家 第11頁

作者︰四方宇

不待自家老爺再延伸父女之間的戰火,馬小芸先轉移目標。

「琴守今日可是為二個月後的婚禮而來?」

「正是為著此事而來,過幾天,雙親們會上門拜會世伯、伯母。」

「耶,世佷說得見外了,早在你和仁兒在南源那段時間,我和蘇老弟早就都談得差不多了。」陸聞秋大笑撫須道。

「是呀!這回再見面談的該是大婚時,和朝廷有關的一些細節與雙方的信物。」馬小芸歡喜之情更加溢于言表。

蘇陸兩家指月復為婚的信物,是先先先皇各賜給兩個家族的締緣信物,兩家若有聯姻產生,便由皇族主婚,在半個月前放上玉盤上呈太祖廟供著,大婚之日再交給兩家宗主傳承下去。

「看來一切的事情都已由爹娘和世伯們底定,那小佷就羞恥的當個偷懶的晚輩了。」蘇琴守笑著抱拳。

這段時間,雙方長輩只要想到兒女將近的大喜婚事,都有著為人父母的喜悅。

「哈哈哈,這件事豈止令尊、令堂數著日子,我這夫人每天就高興的替她的寶貝女兒打理一切。」

陸家第一次嫁女兒,再加上皇上主婚,向來愛熱鬧、好面子的陸老宗主,是絕對會讓這場大婚盛大非凡。

「就不知道這不孝女,懂不懂雙親的一片苦心。」陸聞秋橫睨晾在一端,始終低頭和吃奮斗的女兒。

「我想劍仁妹子懂得,是嗎?劍人妹子。」他詢問身旁的陸劍仁,雖說兩人從小就愛斗氣,但大婚之期將近,蘇琴守內心著實希望彼此之間不要再有劍拔弩張的氣氛出現。「對這樁婚事的一切,你有什麼想法嗎?」

「啥?」滿嘴涼粉,陸劍仁從碗中抬頭,鼓得滿滿的雙頰,勉強從嘴中擠出聲來。

蘇琴守呼吸暗抽了一下,微惱浮上右眉角,因為對方不但滿嘴掛涼粉,還吃了滿嘴油,一開口,油膩的飛沫與食物渣像要朝他噴來,習慣的再接過冬蟲遞來的絹帕,壓了一下鼻子。

「劍仁妹子,食物比你二個月後的大婚重要嗎?」這件婚事好像徹頭徹尾都和她沒關系,散散漫漫的樣子,讓對行事向來謹慎要求的蘇琴守每瞧就牙癢。

用力咽下口中的食物,再一口灌完桌上的茶。

「什麼東西很重要?」總算填了幾分飽,呼,袖口一擦嘴邊油膩,總算又有幾分活過來的感覺。「現在對我最重要的是狂睡一覺,其他擺一邊!」

她伸懶腰打個大大的呵欠,偏在老爹嚴視中又無法馬上離開,只好摳樞耳朵陪大家殺時間。

一旁的蘇琴守呼吸又傳來抽搐的下順。

「你有什麼內傷沒治好呀?最近的呼吸顫音挺嚴重的。」真是受不了他那脆弱的自畀子!

蘇琴守又是一陣深呼吸後,才傳出像咬著牙關迸出的聲。

「我說劍仁妹子,二個月後的大婚,你有什麼想法?」

「不就是從陸家搬到蘇家,需要什麼想法?」她啐的揮手,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咧!「不喝嗎?」她指著他手邊新沏上的茶。

「不……」

「那我就不客氣了。」馬上再搶過那杯專為他的品味而沏,需細細回味的上等好茶,咕嚕嚕灌下。「喉嚨總算沒那麼油,只加油的涼粉好惡呀!嘖嘖,沒辦法,誰教醋被我喝了。」她偏又餓得懶得等醋再端上。

蘇琴守閉了閉眼,力圖穩下自己快要不受控制的青筋浮額。原本他要回的話是︰不,等一下再喝。卻在不字才出口,小賤人馬上抄過去幾口喝光。

「劍仁妹子,我看你順便連解酒藥一同喝下去吧!會更解膩。」他冷諷。

「是嗎?」陸劍仁真的捧起那碗黑黑的解酒藥,端詳著。

「我看直接毒死你這小廢渣子,連油膩都不用解了。」

「哇,我看爹你的話比毒還厲害,多听幾句就可以暴斃了。」

「你們父女倆不說這種話,日子很難過嗎?」馬小芸有些忍不住氣的動怒了。「二個月俊就是大喜的日子,父女倆還滿嘴不是毒就是死的,真發生了,能慶祝還是當賀禮?誰再說這些不吉利的穢氣話,就別怪我不客氣!」

「大娘說你呢!爹,改一改你的壞嘴。」馬上推給自家老爹,接著繼續埋首到那碗黑漆漆的解酒藥中。

向來溫婉的馬小芸一動真怒,連陸聞秋都得小心陪笑。

「你這不孝女,真該要活活掐……」

看到老伴已怒眯起的警告眼眸,陸聞秋硬生生忍下,朝愛妻擠著笑,接著伸手,一派正色道;「我的意思是要掐指算算,哪天將不孝……咳,是仁兒的紫玉鴛鴦,算個好日子先放上陸家宗祠,告知先祖這個大喜事後,再找個吉時,連同琴守的綠翡鴛鴦一同上呈朝廷。」皇上主婚,可是莫大的恩澤。

這頭,陸劍仁的臉已因淺嘗一口解酒藥皺攏一張臉,五官之扭曲不下于方才喝的醋!真、苦、呀!

「這兩件事倒是得好好看個日子,琴守的意思呢?」

「小佷一切依世伯和伯母的意思。」正滿意看著陸劍仁喝得滿臉糾皺在一起的蘇琴守頷首。

反正要先拿她身上的紫玉鴛鴦祭祖就是啦!陸劍仁邊豎著耳朵听,邊模向戴著紫玉鴛鴦的頸項,淺嘗二口這碗玩意兒後,便決定不要再喝了。

此時,總管上來告知午膳備妥。

「這連番折騰,午膳時間都要過了,世佷若沒要事,就留下來一同用膳,好商量一下大婚細節,還有兩家信物上呈朝廷的時間。」

「那世佷就打擾了。」

陸聞秋起身以主人之尊招呼大家往後堂用膳,卻見大家都起身了,唯獨陸劍仁還坐在原位。

「仁兒,吃飯了,還想坐著听你爹訓大道理呀?」馬小芸笑著走過去。「吃完飯,快去睡一覺,養養精神,大娘會替你弄些清涼的甜品,讓你醒來後,去去熱。」

要拉起她,卻見她異樣的臉色。

「這孩子,怎麼臉色比吃過涼粉前還難看,是涼粉有問題嗎?」臉發白、冒冷汗的,馬小芸一驚的捧起她的臉。「仁兒,哪不舒服快告訴大娘!」

「劍仁?」一旁的蘇琴守也伸手探撫她的額頭,果真異常冰涼。

就在大家關切又憂慮的目光中,陸劍仁目光終于看著大家,接著微微擠出一些聲響。

「呵……呵呵,我……沒事、沒事,我只是沒睡好,想……睡一覺。」她恍愣的站起。

「先吃點東西再去睡吧!瞧你一臉沒血色的。」馬小芸關切的道。這孩子平常食量大,那點涼粉怎麼能吃飽?

「我、我不餓,解酒藥喝飽了。」

「解酒藥你才沾不到二口。」搞不懂她現在是玩什麼把戲的蘇琴守有些疑猜。「你不會臨時發現出了什麼事吧!」

听到這句話,陸劍仁恍掉的精氣神馬上振起,對上他,用力喊著,「哪有什麼事!哪有什麼事?什麼叫沾不到二口——」端起那碗黑壓壓的解酒藥,一就口,馬上仰頭灌完。

看得蘇琴守目瞪與……啞口,這碗解酒藥中,除了苦茶外,他可下了雙倍分量的黃連粉,就是要苦苦她,報復這散漫的家伙!

「飽了,我要去睡了,你們慢吃繼續聊。」放下藥碗,陸劍仁抬頭挺胸走出去。

第一次,蘇琴守對陸劍仁真心佩服。

「果然有猛禽的生命力,真是可怕的內在,承受這麼重的苦,還能無動于衷。」

而一走出大廳門外的陸劍仁,步上長廊,迎面而來的婢女、家丁們朝她行禮,她點頭,再一派悠步的背手步下石階走進庭園,轉到大樹下——

「惡——」陸劍仁一手捂著喉嚨,一手拚命捶胸。「他媽的-蘇琴守——什麼解酒——根本是來毒殺我的——」苦到從喉嚨延伸進腸胃,苦到她的五髒六腑像翻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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