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中秋了,我替妳帶些過節的東西來,還有每天該服的藥。」打開帶來的竹籃,取出里面的藥。「我要人特別煉些保養身體的丹丸,先服下一顆吧!師父。」
楊雲仙微笑的接過藥丹與遞來的水服下。
「怎麼了?」見蹲到她膝旁,將臉埋到她膝上的顱首,她溫柔的拍撫著。
「師父,妳不會有事的,我會找到能救妳的奇珠,讓妳不再被這沉痼的宿疾,還有毒患所苦。」
「找不到就算了,搶貢品是大罪,這一生最後還能有你和珊兒相伴,我已很滿足了。」
「不,我定能得到奇珠救妳。」
唉!初兒的性情比珊兒還倔強。
當陽光透窗照進時,顏珊珊微微睜開眼。
「娘子,妳還可以再睡一會兒。」陸明朝拂開她的發,吻著她在被外的果肩。「直到近午都行。」反正今天是中午之後才開始忙碌。
「那相公你也是。」見他側臥,支著顱首凝視她,她閉眸漫應。
「娘子,妳睡夢時的春色風情要比睡覺吸引我。」陸明朝撫著她柔細滑膩的肌膚。
原本閉眼的她,又半掀一邊眼瞳。「你不會就這樣看了大半夜吧?」
「咳,只是從天未亮開始。」
「天……未亮!」昨晚他一抱上她幾乎就不打算放手的樣子,索求了她幾近一整夜,最後她疲憊睡去,他竟還可以從天未亮撐到現在,擺明沒什麼睡。「你……真有精神。」她不奉陪,再次閉眼養神去。
「珊珊。」他輕喚.「妳今晚也會在東旭別苑吧!」
「再看……」
半想入睡的意識中,感覺到他的掌開始游走她在被下的身軀,帶著按摩的力道,撫按著她周身各處,就算這雙手掌撫模的意圖明顯帶著欲火,顏珊珊也愉悅享受著,主動將身軀迎向他。
甽夫數月,在按摩這一項,相公做得最好,最讓她滿意。
「那妳從今天起就別回西霞閣去了。」試探的聲問。
「嗯。」看在他侍奉嬌妻這麼盡心盡力的份上,開條生路給他。「如果午後的送福儀式,你別讓朱毓一起參與的話,我會考慮。」啐!追悼在陸家舉行,那跟送福儀式有什麼關系,基本上兩樣搞在一起就很不得體了,沒常識的朱毓!
哀模的雙手有點一頓,道︰「娘子,這件事妳還是忍一忍吧!這次要在送福儀式中剖開的綠柚是三皇子送的,一顆獨一無二的綠柚!」
「袖子就柚子,有什麼好稀奇的!」她沒好氣,推開丈夫的手背過身去。
呿!連袖子也可以搞名堂,什麼獨一無二!
「娘子,那顆柚子確實不同凡響,內藏東域進貢的奇珠,陀羅尼珠。」陸明朝安撫陪笑的哄著愛妻,「三皇子的巧計,真正的陀羅尼珠是嫁往東域的萍郡主,將它藏在每年要送進帝都的綠柚內,好避人耳目。」
第十一章
午後的陽光煦照陸家偌大的後花園,舉目皆是下人近日來的忙碌成果,處處皆是張燈結彩,令人一走進,就感受到那濃厚的節慶。
「怎麼?陸少夫人不參與這場儀式嗎?」
朱毓搖著扇,領著無憂、無愁還有隨行保護的封言,參與陸家午後的送福儀式。
「珊珊起床時感到不舒服,用過午膳後再去休息了,無法參加這個儀式。」陸明朝干笑一下,因為珊珊幽瞪的埋怨他,都是他昨夜太……可惡!
「這麼巧呀!」朱毓別具含義的笑,又感嘆地道︰「少了美麗的少夫人在場親睹這場特別儀式,真是令人惋惜。」
「既然無緣,也只好錯過了。」陸明朝想的是,愛妻應該是不想見眼前的人,才干脆養神去!
由于晚上有盛大的夜宴,也邀請了戲班、舞團,因此中央一塊適合的空地上,正搭了一座高台,以供晚上表演之用。
此刻擺上的是長桌香案,還有成堆的佳節禮品,正適宜拿來祭拜行儀之用。
「三皇子。」陸修先端上三杯清茶。
「明朝小弟,本皇子想先以酒追悼先人,再行送福儀式。」
「就依三皇子之意。」
「謝過明朝小弟的美意了。」
朱毓接過香,站在桌案前,祭拜了天地後,交給無憂拿去前方大爐內上好香。
「小時候我很喜歡到輔國大將軍的府邸游玩,因為長公主,也就是我的大姑姑,對我們幾個佷子疼愛有加。」拿起第一杯茶,他倒在前方地上。「姑姑不愛喝酒,所以,我以茶代酒遙祭紅顏薄命的姑姑。」
「听聞長公主溫婉多才,與當今聖上手足之情也極好,為何……」最後會與夫家密謀造反,這是陸明朝不解的地方,卻不方便明言問出,因為這件事在皇族中是禁忌。
朱毓卻了然一笑,直言道︰「當年的事,有著當年的環境,還有不得不為之的絕斷,父皇曾說,他此生最大的痛苦與遺憾,就是斬殺當年的皇姊!」他倒下第二杯茶。
「長公主從年輕就多才多藝,不但擅樂舞,丹青之能也頗見其長,先皇非常疼愛這個女兒,姑姑和父皇手足之情更是好,因為他們是同母所生,本皇子的琴、蕭樂藝正是啟蒙于長公主,在我印象中,姑姑是一位意志力高、韌性堅強的女子。」
「想來長公主的逝去讓三皇子您很傷心。」很少見到朱毓的神情有過這般幽思。
「我曾想,這一輩子再也听不到姑姑那絕藝般的琴音,那股無人能彈奏出的獨特韻律……我以為再也听不到了,沒想到……」唇角牽起了如笑似凜的詭譎,隨又勉去干淡揚。
當第三杯茶灑下時,他輕嘆一聲道︰「這第三杯茶,希望蒼天垂憐,一了朱毓對親人的思念,別是一場夢里相思,夢醒,人已裊。」
「三皇子,先者已逝,望您莫心傷!」
「這還要先者真的已逝才好。」他忽話中有話的扯唇,隨又看向皺眉的陸明朝,挑眉笑著,「只是一個私心之想,明朝小弟,開始送福儀式吧!」
陸修在主子示意下,跑到一旁揮手,隨即前方的僕人點燃鞭炮,貫耳的鞭炮聲與煙屑漫彌整座園子,僕人們雖各個掩耳,卻歡欣的笑語著。
「皇主子,無憂想去幫忙放鞭炮。」
「無愁也去幫忙!」記得陸府每年為今天都會準備好多鞭炮、煙火。
「幫忙!」朱毓瞧著兩名興奮不已的丫頭,「是去玩鬧吧?不行,依妳們什麼都拿來玩的性格,萬一把陸家煙炮都玩掉了,晚上夜宴還用什麼!」
「三皇子言重了。」不忍見無憂、無愁向來歡樂的神情沮喪,陸明朝忙緩頰。「夜宴的煙火有專人特別管理,至于白天施放的鞭炮尚有兩串,若無憂、無愁有興趣,我命小修交代阿全、阿平給妳們兩個放!」
「真的嗎?」兩名丫頭又快樂的看向主子。
「既然陸少宗主這麼說,就準妳們去玩,別太頑皮知道嗎?」朱毓叮囑地道。
「是。」兩名丫頭歡天喜慶的攜手跑去玩。
「怎麼了?陸明朝小弟。」忽用親和的目光望他。
「只是覺得三皇子對這兩個丫頭,也和一般人一樣,挺沒轍的。」此人雖說玩笑輕佻,但總給人飄飄忽忽的難以捉模感,唯見他對無憂、無愁的態度有幾分實在感。
朱毓忽笑得眉眼彎魅,移向陸明朝。「若明朝小弟有興趣了解本皇子和常人有什麼更多不一樣的地方,挑個明月風清的夜晚,來我寢宮,大家一起了解一下。」執起他的蒲扇大掌,皇家公子的修長之手拍著,情曖意也昧。「明朝小弟也清楚,對你這身虎背熊腰的體魄,本皇子是垂思遐想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