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初自己要用的。」顏珊珊回道。
「他、自、己、用、的!」無限的震撼襲來,震得陸明朝快啞口!「蘇……少初有這種怪癖!」虧他一身風姿逸朗的清俊模樣!
「你往那邊想去,少初很正常,總之什麼人需要肚兜,就是了。」為怕她破壞承諾,也真委屈少初用這種方法來證明。
「呃!」什麼人需要肚兜?那還用說嗎?絕不會是大男人,那就是……「啊!」想到蘇少初那過分清雅的氣韻與極為空靈的眸色,陸明朝發出更大的訝喊聲!
「一直跟你講不可能嘛!老不讓我把話說完!」她沒好氣,又感無奈的幽瞪著他。「我有承諾不能親口說,到現在你還听不懂、看不懂,我也沒辦法!」
「這……這……簡直太大膽了,敢以這樣的身分在皇太子身邊做事!」他難以置信。「根本就是欺瞞皇室,罪名不小!」
「你又知道什麼!」顏珊珊呿的推開他。「總之,少初沒有欺瞞,真相非我能說出。」意要他別強人所難的追問。
「我只問妳,多少人知道?」今晚再也沒有任何事比這更震驚,尤其大家還是一起長大的同伴!
「除了蘇家人就是……你了!」
「這件事,三皇子……知道嗎?」一了解真相後,怎麼想都覺得朱毓對蘇少初的言行奇特。
「他有所懷疑是確定的!」顏珊珊略帶思忖地道︰「少初是他的目標,但是他對少初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難道他對蘇少初還有其他目的?」三皇子在外的流言蜚語,盛傳他近男色、好女姿,他一直以為朱毓對蘇少初那麼熱衷,是為著他那獨特鐘愛的性喜之好,畢竟蘇少初豐采過人,如少年瀟灑又似女子清雅,成為朱毓目標並不奇怪。
「少初小時候差點死在他手中,僥幸詐死逃過一劫,因此,少初根本不喜歡靠近朱毓!」顏珊珊冷哼。
「總之,朱毓這個人,秘密多,心機也深,少深交為妙。」
乍聞此事,陸明朝詫然,蘇少初和珊珊同齡,三皇子朱毓大了他們快九歲,小時候差點死在朱毓手中,是何事嚴重至此?從小也沒听說蘇家與三皇子結下這樣的恩怨呀!
「相公!」顏珊珊忽幽幽的喚,臉色陰森森的逼上他,「警告你,少初這件事從現在起都當不知道,如果有萬一,哼哼哼……滅口是不得已的選擇!」
罷剛還在他懷中,說著滿篇動人、動情的話,突然間,感人的氣氛全走調,而且又是為了——蘇少初!
可惡,知道真相又如何?蘇少初的危害不變,讓他永遠既悶又憋!
「妳要為了蘇家那個……臭小子,對自己的丈夫進行滅口!」忍不要直言講出口的話,見珊珊神情一變,他趕緊轉回常用的稱呼。
「你不懂,友情的偉大與可貴!」
「那……夫妻之情,不知娘子擺在哪?」牙關又豁豁的磨起,無論蘇少初真實為何,他永遠吃味對方在妻子心中的分量。
「明朝,大男人胸襟廣一點,夫妻之情再怎麼排,都不會排在友情前面!」顏珊珊很義氣,攤手大表她的無奈之處!「我可以對不起你,卻不能對不起朋友!」
抑不住額角的青筋綻浮,陸明朝告訴自己,忍,只要知道愛妻與蘇少初的真正關系非男女之情,那麼他就可以搶回娘子的心,遲早有一天,珊珊的內心會將夫妻之晴啡荏友隋前面。
「告訴我,新婚之夜,蘇少初在新房捧著妳的臉,靠妳很近,是在干什麼?」遠看就是一副情深意重抱在一起,害他為此在新婚之夜抓狂!
「原來你新婚之夜有先跑來偷看了!」難怪他那晚表現那麼失常!
「妳還沒回答我的話,你們那晚貼在一起的樣子,實在太……曖昧!」就算知道蘇少初的真實又怎麼樣,這種事,只看雙方有沒有興趣而已嘛!「一副近得幾乎要親嘴,到底在干什麼?」
「我們貼得很近?有嗎?還快親嘴?」顏珊珊側頭想半天,接著仿佛記起。「好像有,當時少初拿我發上的釵亂卷我的頭發,害我眼楮扎了睫毛,平日我們很會互整對方,我怕他替我看眼楮時,會乘機故意推我,讓我整個梳妝好的發亂掉,干脆捉緊他的腰,這麼一來要跌大家一起跌嘛……明朝,你怎麼了?」怎麼忽然身形晃了一下!
「沒事、沒事!」他不知道自己這半年來,內心在計較哀號些什麼,只感一陣可笑的荒謬!
尤其當時那一幕,兩人看來一副郎情妾意的樣子,真實是這麼烏龍!
倒是珊珊這一講,陸明朝也記起當時似乎有听她喊著︰好扎眼之類的話!這件事揭開後,始終對蘇少初耿耿于懷的自己,還真只有啼笑皆非與哭笑不得可形容!
「哈——啾!」顏珊珊壓了壓發癢的鼻子,「都是你,害我匆匆忙忙跑來,衣服也沒多穿兩件,這下要受寒,就找你算帳!」
「珊珊,妳身體都發涼了。」陸明朝也握著她涼涼的小手,溫聲道。
「明朝……那個……」顏珊珊看著他熱烈凝鎖她的眼光,還有另一手撫著她的臉頰、頸項。「天色很晚了,既然我們沒事了,明天就是中秋佳節,一整天都有事得忙,我想先回……西霞閣了。」顏珊珊潤了潤唇,眼看著他撫模的手掌已順著喉頸而下,開始有些……造次。
「我不準!」陸明朝抓住她想退離的手腕。
「明朝!」
「十多天了,妳明知我多想要妳,我們這場無意義的架還要再僵下去嗎?」他環擁過她的螓首,吻著她的額,低喃道︰「哪怕再一次被妳指責我硬來,要我再付出奴隸的代價,我亦甘願,今晚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妳離開,珊珊……」
顏珊珊掩唇低笑。
「珊珊?」
「叫我娘子。」她綻出嬌嫵的笑。
「娘子。」陸明朝乖乖听從。
「抱我。」顏珊珊伸手環住他的頸項,讓他打橫抱起自己。
「妳答應了!」他笑著俯首親吻捱在頸窩邊的秀麗臉蛋,邊往床榻走去。
「看在相公你為了色,連尊嚴都不惜出賣,再不成全你,太可憐了。」
「娘子,在這世上能引誘陸少宗主甘為奴的『色』只有妳,一般可誘惑不了我!」別說得他像急色鬼。
「誰知道你說真的假的,只對我動心。」講得好听,誰都會,她輕咬他的鼻。
陸明朝也回以輕咬,卻是她的唇。「我馬上先來證明我此刻的心動的有多厲害!」
相偎的甜蜜,不再有言語,只在兩人深深交纏的唇舌與逐漸火熱的身軀中。
永樂宮後山小徑的竹林內,一座建于溪泉旁的竹屋,夜色下,皓月之光蒙蒙清然,更顯小竹屋的空靈雅靜。
夜風拂簾,涼秋之意掀簾而入,房內的女子擱下正在紙上的走筆,起身欲關上窗,卻在走沒幾步時,一陣突來的眩暈令她踉蹌的倒向一旁的矮幾,體內的血氣隨之翻騰,令她難受的捂胸,痛苦咬緊了牙關,忍受從胸口竄上喉嚨的激涌,而至吐出血來!
「師父!」推門而進的來人馬上上前,按住她背部穴位,灌氣而入,平緩女子體內的氣血翻騰。
「初兒!」身體好些後,她開口喚。
「平日照顧妳的梓彤呢?」
「要過節了,我放她幾天假回家鄉。」
「為何不差人告訴我,我好派人來照顧妳。」將她扶回座位,來人口吻有些憂心的輕怨。
「才幾天,我還應付得來,再說,永樂宮內都有人會送三餐來,大家都會照應著,沒事的。」深恐來人過度擔心,她慈笑的轉開話題。「入夜風大,怎麼這麼晚還來?」女子發鬢見霜,已好些年紀,樸素的衣著,卻難掩她天生的貴雅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