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她瞠睜雙眼!
「這……東西不見了總要有賊嘛!」他說錯了嗎?怎麼眼楮睜那麼大!
★……妳的童年記憶帶有裂痕,而且是經過兩個力量之手……★
她不禁想起明雲軒說過的話。
「有可能嗎?」皺著雙眉,似乎抓到一絲不對了。「難道我真的和小媽發生過一樣的事,有人用什麼方式……處理我的記億!」
「小栽,妳沒事吧?」平時見她古靈精怪的惡搞,卻常燦爛的朗笑,極少見她這麼正經嚴肅的模樣。
「若真如此,又是誰做的?」她雙手揉著兩邊太陽穴,努力的在這震愕的發現中理思緒。「小媽被人催眠封鎖了整整十八年的記憶,那是因為當時身心飽受重創的小媽若不忘記過往,極可能會精神崩潰;但是,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還忘的過去呀!」
「用催眠封鎖十八年的記憶!」听她自言自語說出的話,令周青瀚大感夸張的噗笑出,卻在她橫來的眼色下,硬咽下差點月兌口而出的大笑,推推眼鏡道︰「沒那麼嚴重吧?看妳說起童年到成長,記憶力好到連我都望塵莫及,若真有妳說的事情發生,看是不是有什麼……關鍵的事情想不起,還是有什麼接不起的……回憶。」
雖不甚明白她所言,但見她苦惱到皺擰一張小臉的周青瀚,也努力融入狀況中,幫忙推敲,盡量不讓自己看起來像置身事外,否則,小丫頭損起人來是很刁的。
「法西說的事,我就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什麼在我五歲時就和我第一相見,還說我幫他取餅名字,給過他東西!嗟!」她沒好氣一哼環胸。「本小姐可愛活潑的五歲,正是受人疼愛時,爹地、媽咪天天呵護著我,那一年最倒霉的就是生了一場大病住院,我的玉佩就是那時不見的,雖然媽咪說玉佩替我擋災去了,可是我好嘔喔!大病一場後醒來,什麼事都記不起,連我的玉佩怎麼不見的都記……不起……還什麼都……忘了!」就在五歲的時候!這麼巧!
霍然的關鍵,就這麼撞入漫然說出的話中,令小栽自己僵愣住。
「難不成我真的有不見的……過去?!」
「那塊什麼花種的玉很重要嗎?」從一開頭就听她不停的提起這塊玉。
「那塊玉……媽咪為它取了一個很古意的名字,雲郁。」
「雲郁!」好奇特的名字。「妳的媽咪倒挺詩意的,玉的名號大多是什麼龍鳳、長生、福氣、吉祥之類的名字。」
「因為白底青的芙蓉種玉石,雪白和翠綠的水色極為鮮明,像結合了白雲和綠意的靈氣,媽咪希望這塊玉的靈氣能讓我驅邪去病。」她回想的道。「雪色和翠綠的鮮明對比……」
★……我這塊叫雲……
綠色的地對天上的雲,好不好听呀?★
「哎呀——真討厭!」她忽怪叫一聲,用力甩甩頭!
「怎麼了?」周青瀚被她突來的動作譬一跳!
「沒事!」她抿著唇,聳肩以應,「有一個莫名其妙的感覺和話跳出來,甩一甩,看會不會像拍灰塵一樣抖掉它!」
「妳不是要找不見的記憶嗎?」干嘛當灰塵抖掉它!
「我忽然不想知道了!」
「為什麼?」
「原因太深奧了,我現在回答不出來!」她撇過頭道。
「因為連妳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嗎?」深奧的另一個含義就叫滿頭問號。
「……」啐!
「周醫師!」前頭一名穿著護士服的小姐,發現他們之後,在前頭揚手呼喊。
「哇,是周醫生——」十多名小朋友一看到周青瀚,全快樂的咆來。
「是狗狗和小貓——」
小動物永遠吸引人,小朋友已迫不及待的抱起洗好澡的牠們玩耍。
「小心,牠們還很小,動作別太粗魯。」被一群小朋友圍住的周青瀚忙道,他溫柔的抱起一只小貓示範。
「小朋友,這五只小動物是被人丟棄的流浪動物,周醫師揀到後,托人照顧了一段時間,現在你們帶回學校照顧後,要繼續像周醫師一樣,好好愛護牠們,定期帶牠們打預防針,知道嗎?」領著小朋友來的老師提醒道。
小朋友們全高呼知道,快樂的捧著牠們玩,看著小動物和小朋友們的互動,周青瀚滿意的笑著。
「瀚瀚,你的地盤領域真多,才到幾天,大醫院,動物醫院、私人診所都見得到你的身影,現在還有小學生認得你,真是忙呀!」小栽看著他,揶揄道。
這幾天就見他在這幾個地方跑來跑去,現在所在地正是一家頗具規模的私人診所後院,據說是以前醫院實習的同窗開的,只要到日本都會來這走一走,遇上忙碌時期還會充當助手幫忙,小動物就是早上到動物醫院帶回來,因為找到想收養的學校,听說是要教導小學生如何從照顧動物中,培養耐心與責任。
「早年我在日本讀書,也到這一帶的一所大醫院實習很久,京都對我而言,像另一個熟悉的故鄉。」
★陽光透過繁枝篩落,斑點般的光影耀灑在一張午後小睡的嬌顏上,微風拂掠時,一雙烏亮小眼驀地睜開,
「怎麼?今天睡這麼少?」男子的聲隨著大掌拍撫枕在他腿上的小臉。
「小爸……」坐起身,十一歲的高見和栽看了看四周,確定自己是午睡中的一場夢,便又躺回古聖淵的膝上。
「我作了個怪夢!」
「什麼樣的夢?」單手拿著書,邊替她拉好蓋在小肚子上的長浴巾,他問。
只要他在家,古家人宅的小山坡上、樹蔭下,常是他陪伴著養女哄她午睡的地方。
「夢……有點模糊,好像是很小的時候,媽咪抱我和一個男孩子見面。」
媽咪?「妳的養母。」
枕膝腿上的小栽點著頭。
「那個男孩予,和小爸現在的年紀差不多,媽咪看著他很激動,緊握住他的手,可是他的反應很……奇怪。」
「怎麼奇怪?」
「那個人雖然在笑,卻讓人感到有點可怕,有點陰暗的感覺,可是,我不討厭他,因為媽咪說……這個人對她很重要,她希望對方能看看我,因為他是……是……」
拚命想憶起,小腦袋瓜卻像與她作對般,一專注,額際便隱隱抽痛。
「他長什麼樣子?」小栽的童年中,還有什麼重要的人嗎?記得調查的資料中並無提到。
「他長得……長得……」努力拼湊起童年印象,偏偏有股力量仿佛在隔絕這種思索,濃濃的困盹感襲來。
「小栽?」只見她皺著眉後,開始打呵欠。
「我想不起……但是他很喜歡……黃白兩種顏色的小花,很小的花……對了,是小雛菊……」揉著眼,睡意已深深籠罩她,思考開始沉重到令人疲憊。「不……不能想起來……醒來就得忘了,我、我想不了了……小爸,我好困……」
「那就別想了,再睡一會兒吧!」拍拍她的頭道。
小臉馬上再度沉入睡夢中,看著膝上的睡顏充滿幸福的嬌憨,古聖淵淺灰的眸瞳低斂且若有所思。★
斂凝的灰瞳看著眼前在風中搖曳的大樹,這雖不是古家大宅後的小山坡,微風拂過枝葉,躍落的陽光鋪灑在樹蔭下,繁光亮點,不禁令他勾起懷思的情緒。
身後傳來一陣踩著落葉而來的足音,古聖淵雙眉不禁微皺起。
「你倒干了不少好事,該做的、不該做的,全做了!」
他回首看著立于身後,逸挺的瘦高身材,在黑衣下更顯蒼白的面龐,淡淡牽起唇角時,帶著迷離的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