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摯愛 第5頁

作者︰四方宇

「我想起小時候養父母給我的玉佩形狀和名字了!」她拍著手,興奮道︰「那是一塊花青芙蓉種的玉石。」

「芙蓉種的石頭?」

「另一等級的玉石,最上等的是老坑玻璃種,不但樣子鮮陽亮麗、透明度高、水頭長,相當冰透艷綠,是最好的玉石保值收藏。」小栽頭頭是道的解說︰「但是花青種的也不差,雖然翠色部分沒有頂級品那麼多和濃勻,但是它綠色純正又鮮明,淡綠中給人一種清秀的感覺。」

就因為這份雅致的靈秀,甚為疼她的養父母才會舍上等翠玉的極品,改買白底青的玉佩,因為那清澈鮮明的翠綠,與白色部分形成對比,看起來醒神又富有靈氣的活力,當時的養母認為這才適合女孩子。

「妳是說妳想起小時候自己有這麼一塊玉石?」周青瀚搞定三只小貓的清潔後,開始抓另外兩只低嗚玩叫的小狽。

「嗯!」小栽用力頷首,拿過一旁的干毛巾,抓起籠中一只洗好澡的小貓,邊替牠擦著身軀,邊道︰「我一直記得小時候身上戴了一塊玉,後來生了一場大病後就不見了,我問過媽咪,她說這玉替我擋災去了!」

「擋災,」輕拍開叼著他褲腳玩的小狽,周青瀚拿起水瓢,舀起一旁木桶內的溫熱水替兩只已搓了滿身泡泡的小狽沖洗。「中國人是有玉碎擋災的說法,怎麼妳的日本養父母也這麼深信不移?」

「大概與媽咪嫁的第一任老公是中國人有關吧!我只記得媽咪對很多事物的了解與看法都從第一任老公那來的。」輕輕擦好的第一只小貓,她干脆將另外兩只一巴抓來邊玩邊擦。

「原來妳的養父高見隆一,是妳媽咪的第二春呀!」這倒是第一次听到。

「我听說媽咪年輕時的命運也很辛苦,第一任老公住在香港,好像從事跟情報有關的特務工作,因為丈夫常年不在身邊,媽咪對生活的感覺很不穩定,後來丈夫出任務時死于非命,親生兒子又被丈夫那邊的親戚帶走,活生生分離他們母子!」

「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大概是第一任老公還沒出事時,媽咪就和爹地認得了,所以……男方那邊很不能諒解她的……出軌!」這些是從小听到周遭人提起所了解的,大家都以為她年紀小不懂,便放膽的閑聊,卻不知在一旁佯裝玩耍的她,都一一听了入耳。

「听起來妳媽咪還真是命運多磨,再嫁了之後,雖與高見隆一生有一子,好像也很早就夭折了。」高見和栽復雜的身世淵由,他听李虎嘯說過。

「所以才會到國外散心時,遇上被親生父母拋棄的我嘛!」她一副全是緣分的道︰「上天注定要讓我成為他們的孩子,接著遇上小爸他們一家人,還有我從小就仰慕的羅叔,一定是老天爺知道我是個好孩子,特別照顧我呀∼∼」

她樂陶陶的自我褒完,卻見替兩只小狽沖完泡泡的周青瀚用關懷的眼神望來。

「妳會覺得後腦經常暈眩、腦側作痛、還是不定時的恍神,或者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呀!除了先前跌倒的擦傷還沒好外,其他都很好。」兜著兩只小貓在胸口,看了看自己手臂和膝蓋紅瘀未褪的傷口,她不解地道︰「干嘛這麼問?」

「妳從前天昏倒在墓園醒來後,總是會發呆一會兒,就突然蹦出一段兒時記事,林林總總,從妳出生听到妳十歲被古聖淵收養為止,妳展現了驚人的記憶和回憶,我想……這情況再下去應該去做個腦部斷層掃描,檢查一下比較好。」

「說這種話,難不成你懷疑我撞到頭嗎?」真失禮。

周青瀚虛掩的干咳一聲。「小心一點總是好,尤其妳姑丈知道妳差點遭人槍擊後,很緊張,本來打算親自來強押妳離開日本,是我跟他一再保證沒事,他才沒真正從東京殺過來押人,所以……妳有什麼事,我可不好對妳姑丈交代。」意謂︰拜托!痹一點,千萬別再出什麼事了。

「我沒有遭人槍擊,是有個怪男人拿槍對我,可是……他並沒有真正對我開槍!」她邊逗著攀爬在膝上的小貓道。

「沒、開、槍!」周青瀚一副怎麼可能的喊,「我在墓園外都听到槍聲了,一進去看到妳昏倒在地,還以為妳中槍了!」嚇死人了!

「我也嚇一跳呀,對方說了莫名其妙的話以後,忽然朝天空開了一槍!」當場讓她丟下手中的東西舉起雙手投降,誰知道下一槍會不會開向她。

「既然沒真正對妳開槍,妳怎麼會倒在地上?」

「這個……」對這個問題小栽歪著一顆小頭顫想了想,撇了撇唇道︰「不知道耶!」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既然沒中槍,自己怎麼倒下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嘛!只記得滿眼都是黃白色的雛菊在飛,听到槍聲時,下一刻我好像……」她皺緊雙眉,很用力地想。「我記得昏倒後,半昏半醒的意識中好像又听到一聲槍響,仿佛有兩個人在場的感覺,因為我似乎有听到對話的樣子,你趕來時,有看到開槍的人嗎?」

周青瀚搖頭。

「其實在我倒下前,好像有看到一塊斷了半邊的玉佩……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一塊……只有半邊的玉?」替小狽洗好澡的周青瀚,拿過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從上衣口袋拿手機撥號後,就听他道︰「喂,虎嘯,是我呀!小栽的情況看來不太妙,我會安排她做個腦部檢查,過幾天你找時間親自來帶她離開日——」

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搶走。

「姑丈∼∼是我呀!你那燦爛可人的甥女呀!呵呵∼∼」搶過電話的小栽,不待周青瀚有所反應就用力推開他,退到遠遠的一端講話。「什麼?听到我的聲音讓你頭痛,哎喲!泵丈,你怎麼說這麼傷少女心的話,人家听到你的聲音多快樂呀∼∼」

原要上前拿回電話的周青瀚,見她用歡愉的口吻對著電話大發嬌嗔,卻對要靠近的他比出砍人的架式,充滿威脅的肢體語言警告他!

「喔!要我叫瀚瀚听電話,好呀!」她忽背過身,壓低音量道︰「姑丈,看在親族情分上,其實我們正在比賽看誰能把你騙來喔!你不可以因為對我有意見,就獨厚瀚瀚,你過來一定告訴瀚瀚是我贏喔,是我騙到你,你才過來的喔!喂、喂,姑丈!」

斑見和栽不是味道的低罵,「什麼嘛!比我想的還快收線,我是細菌呀!」確定對方斷線後,她將手機還主人。

「虎嘯收線了?」周青瀚忙再撥過去,對方卻已是關機狀態。「妳對虎嘯說了什麼?」

小栽剔剔指甲道︰「喔!泵丈說他忙死了,沒時間陪我們玩,不要再去吵他!」

「玩!我和他玩?」這個字用到李虎嘯身上真是新鮮的詞呀!

「總之呢,你別想叫姑丈帶我離開日本了,不找到我要的答案,誰都別想叫我走。」

「又是答案!」真是令人頭痛的兩個字。「妳到底想找什麼答案?」這幾天就見她不停的流連在童年的住宅處,有時愁眉苦思,有時又開朗大笑的扯一段童年趣事,接著喃喃自語地說;不對,應該跟這件事無關!真不知她到底想找什麼?

「找我不見的記憶嘛!」

「呃!妳是指一時想不起的事嗎?」這不是大家都會有的情形嗎?

「就說是不、見了,才不是什麼一時想不起咧!」她悶悶的扁著嘴道。

「好、好,是不見了、不見了,不是想不起來!」向來不忍傷小女孩的周青瀚,趕緊對杏眼怒瞪的她哄笑,努力讓自己進入情境地問︰「那……請問,是掉在哪里?還是誰……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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