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要在房內用膳嗎?」丫發端進梳洗的水盆。
「也好。」這個時間大家都用過了吧!「少爺呢?」她和陸丹風為著那場君子協定,目前是各自分房。
「老總管一早進到少爺房里就沒見人。」
「是嗎,他真有精神!」陸瘋子好像比她還晚休息,居然已經起身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貪戀著床被里的舒適她始終懶得起身。
「日頭都偏西了。」
雲天驕拍著額。「天吶,這麼晚了,你下去吧,其他我自己來。」見丫環候在床邊要服侍她梳洗,她揮揮手。
「奴婢先去跟老總管說飯菜可以送上了。」
看著婢女掩上門,她也注意到門外的天色,知道不能不起身了,晚上還有任務。
「鬼妖再不出現,我都要先陣亡了!」平時連續幾夜追捕犯人,她可以奉陪,因為一切在她掌握中;但像這種敵人在暗我在明的處境,就要付出加倍的心力防守,還得想盡辦法讓凶手出現,最是痛苦!
哀聲一嘆,雲天驕想掀被起身,卻發現胸口好重,手抓著被,不禁開始深呼吸,她想起這幾天的噩夢。
前幾日才想就寢時,一拉開棉被,就見陸瘋子躺在床上朝她招手;換衣時,他攀掛在屏風邊,淌著口水呈痴呆樣。沐浴時,發現那大木桶里的熱水居然會吐泡泡,就在她彎身想看清楚時,那泡泡竟接著冒血絲,嚇得雲天驕一掌轟碎木桶,以為是鬼妖,結果看到的是一個因沒氣又偷窺過度而猛流鼻血的色鬼相公!
到最後,暗的不成,陸瘋子干脆來明的,死皮賴臉的黏在她身邊,什麼「君子協定」早拋到九霄雲外,這幾天雲天驕不勝其擾,現在……看著被下,不可能的,她告訴自己,陸瘋子的武功是很好,但是不可能模上她的床,她還不知道!
那胸口上的沉重感是……
「你這無恥的家伙——」雲天驕怒叱地掀開上身的被子,卻發現胸口是另一個枕頭。
呼!想太多了!「我就說嘛,怎麼可能陸瘋子的武功好到模到我身邊來,我還不知道!」原來是自己過度反應,她自嘲一笑,要挪腳下床,卻發現腰下好像被什麼壓住了!
「呼……去……」輕微的鼾聲從被褥下傳出。
懊惱已經爬滿她的額,再竄過她的眼,咬牙的唇角,顯現她正有殺人的沖動!
「陸丹風——你給我起來——」雲天驕甩開棉被,對正抱著她大腿,頭枕在她月復上睡覺的丈夫怒吼!「你給我說清楚——哪里不睡你要睡到我床上來——大男人抱著姑娘家大腿睡覺——你像樣嗎——」
「呃……天亮啦……」月復上的人睡眼惺忪的揉眼,發現昏暗的室內。「天……還沒亮呢,等亮了再叫我……呼……」隨又埋首繼續睡。
「睡你的大頭,快給我起來——」她揪住他兩邊耳朵,大吼著。「你再不起來——我紅杏出牆了!」
一張嚴肅的面龐馬上正對她,鎖住她的眼,握緊她的雙肩。「天驕你有什麼、有什麼需求,還是你有什麼特別偏好的閨房之樂,不用顧忌我,你的夫君完全可以配合,用不著紅杏出牆,也不用對你夫君憐香惜玉,來,隨便你蹂躪!」他挺起胸膛。
雲天驕呼吸抽搐地喘了好幾喘,隨即兩行清淚滑落。
「你感動的哭了。」想想也是,連他都為自己付出的情操感動。
「為……為什麼,我會得到這樣的婚姻,嫁……這樣的相公……」想當初,她立誓,要嫁便嫁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有豪杰的胸襟與氣度,生平最恨多情風流種,更不齒成天只會對女人流口水的男人,結果……
看著丈夫那俊美過度的臉,垂涎的目光,像搖著尾巴,等人拋根骨頭嘉獎他的小狽。她磨著牙,為何就讓她遇上了個風流多情種,還成天巴著她流口水,滿腦子有的盡是些下流思想,隨時只想對妻子偷香的男人。
「娘子,你的目光好復雜喔,直勾勾的瞅著人家,害人家心頭小鹿亂撞!」陸丹風一副她壞的戳戳她,笑得又是那招牌燦爛。
「連笑容都這麼……」天呀,從頭到尾都是她唾棄的型。
「你說什麼呀!」干麼看著他還喃喃自語的。
雲天驕目光豈止復雜,簡直開始眯起,因為這樣一個在她傳統觀念里認定的爛男人,卻偏偏武功比她高、背景比她強、連辦案能力都超乎常人的敏銳,甚至真的可以為她舍命照料她!恨、她恨,恨這種當初和現在難以平衡的感覺,但是,最恨、最恨的是——她竟真的愛上他!
一口不上不下的郁氣難吐的糾結于心,她就是不甘心、不服氣!難道這是上天故意給她的試煉!
「任我蹂躪是嗎?」她突然地笑,笑得很怒,笑得很豁出去!
見她那忽然轉變的神情,陸丹風反倒一怯,握住她雙肩的手改環住自己。「你、你不要太粗魯喔!」
「不是說不用憐香惜玉!」她逼近他。
「那,也、也不能太辣手摧草呀!」他退著身。
「你不是完全可以配合、不是一直很想,那你月兌、快月兌呀」
「我、我……」她幾乎貼上他,害他動彈不得,要怎麼月兌?
「男子漢大丈夫,現在才在婆婆媽媽,這麼沒出息——」雲天驕抓起他的衣襟。「不敢是嗎——我幫你——」
唰地一聲,他的衣襟被扯開,雲天驕毫不客氣地坐到他身上,開始拉扯他的腰帶!
「娘子,你、你慢慢來!」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啪!清脆的巴掌給他!「慢慢來!本姑娘現在想,你跟我說慢慢來,身為人家的丈夫你像樣嗎」她像惡霸似的居高臨下俯瞰他,氣焰高漲。
「唔……」陸丹風委屈的捂著臉。
「你敢吭一聲,我打死你,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她掄起拳頭示威。
「我——」
「你麼樣——要你月兌個衣服這麼難嗎——你不是很想——」雲天驕叱喝,繼續扯他衣服。
「三姑你老人家先請,我不過是領著前院丫環跟少夫人請安,順道送飯!」門外,傳來老總管的聲。
「應當的,總不好連自家夫人都不認識。」三姑笑著叩門。「小驕驕呀,老婆子有事跟你說,快開門呀!」
沒回應!「我進來啦!」門咿呀推開。
一伙人說說笑笑的走進,抬頭就見到床上正演著曠世之作。
「你不月兌——我剝得你一件都不剩——」
「我、我月兌——你不要這麼凶嘛——」
陸丹風的上衣已被她扯的差不多,此刻正與他的褲腰帶奮斗。
啷!丫環手上捧的膳食砸落,眾人全目瞪口呆,也引得床上的人終于停下動作回頭。
「嗯哼!」三姑順個喉嚨,道︰「來,為你們介紹,那個坐在男人身上,猴急地剝衣服的是你們家少夫人,另外那個被壓在床上、毫無抵抗之力的是你們家少爺,以後記住了!」
丫環們直愣愣點頭。
「很好,來,我們先出去吧,他們顯然還有沒做完的事!」三姑拍拍手,震醒這幾個姑娘們。「喂,老總管,走了!」再喚醒呆站的老管家。
「我……終于知道少爺為什麼願意娶妻了!」老管家忽道。
「你知道什麼了?」
「原來少爺被……被一個姑娘給強污了!」他還奇怪著,風流過度的少爺怎麼會願意成親,原來是這原因。「這年頭真是變了,還是中原流行這種方式!」再怎麼說,一個大男人發生這種事,傳出去總是不好听。
「不、不是的,听我說……」雲天驕連連搖手,想解釋,完了,這下她名聲盡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