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驕邊抱邊攔阻地喊,兩人糾纏拉扯來到外室,就見三姑竟停留在那兒。
「很好——有種別跑——我殺了你這鬼老太婆——」
「三姑,你還杵在那干什麼——」不快跑,她都快拉不住了!
「小驕驕,我怕你一個人會受傷!」三姑走上前。
「哈!受傷了——今天會受傷的——就是你這鬼老太婆——」陸丹風卯了勁要沖去。
「丹風!」雲天驕猛地提聲一喝,使盡全力捉住他一個大掌。
「鬼老太婆——你自己覺悟——」哪怕被捉住一手,還有另一手可扣斷她的咽喉,卻見前方的三姑張圓了眼和嘴,像看到奇觀般的看著他……身旁。
「小、小驕驕呀,老婆子我第一次看你這麼豪放!」
陸丹風這才覺得被雲天驕抓住的手掌傳來豐軟的觸感,像放在胖胖綿綿的大饅頭上,咦!不對,他動動手掌,以他風流多年的經驗,這是……
他回頭,眼珠子差點突掉下來,雲天驕拉開衣襟,將他的手放進自己衣襟內,壓在高盈的胸上。
「天天……天驕……驕……」陸丹風連話都吐不出,入眼的全是那細致的肌膚映著鵝黃胸兜,煽情誘人。
「這方法對你還真有效!」不愧是少年風流的人,果然是美色最有用,雲天驕吁口氣,再不行,可真不曉得要用什麼方法了!
郡南王府有一票人馬,個個都可熟悉地,隨時隨地制住他們抓狂的四上人,在這兒只有她一人,看來,半月提供的方法真有效。
「你怎麼雙眸發直、氣血倒沖似的?」連捉著手掌都感覺到,難道這樣還消不了火氣,是要更進一步嗎?「這樣?」她把他的手掌白衣兜下塞進,直接觸上了那圓滿豐潤。
三姑大呼!陸丹風幾乎屏息,溫暖有彈性的峰丘,天驕的……他的妻子……想起洞房花燭夜的赤果雪胸……
「丹風——」陸丹風再次狂爆鼻血,雲天驕嚇了一跳!
「還不快放開他!」三姑忙喊,壓上他的穴道,以內力替他順氣。
「怎麼會這樣?」看著調息後臉色漸漸恢復的陸丹風,雲天驕拉過三姑問。
「你們的洞房花燭夜……他也這樣?」
雲天驕頷首,憂心忡忡。
三姑卻哈哈大笑。「這叫報應吶,這俊臉小子平時風流縱情,結果遇上自己真正心愛的人,反而像個純情小子!」
「那到底要不要緊?」
「不要緊,他是愛你愛過頭!」
「為什麼大家都這麼說?」觀音、半月也這麼說,若愛她會變成這樣,動不動就狂噴一攤血,那豈不是害了他!
「簡單地說呢,他原先對你充滿愛慕的遐想,結果這個遐想真變成他的時,他就像忽然得到仙人贈禮的凡人,根本不敢置信,所以只要有進一步的舉動,那些遐想就會瞬間充滿他的腦袋,熱血驟沖的結果,就是鼻血奔放,也算另一種風流死法!」三姑像看到難得一見的奇景般,說得樂不可支。
「我還奇怪呢,在大理我受重傷時,他連澡都幫我擦過,怎麼還會一見到我的身體反應還這麼大!」雲天驕依然莫名。
「小驕驕,你難道還不曉得自己對他的影響嗎?在大理他一心幫你療傷,怎麼可能會有其他想法!」現在可不一樣了,夢中情人終于成了新娘子,陸丹風美麗的春天正要開始。
「可是見過就是見過呀,肉就是肉,皮就是皮,我又沒哪點跟其他姑娘不一樣,有什麼好多想的?」她就搞不懂,長得都一樣的事物有什麼好多采多姿的想法。
「那你為什麼不趕快跟他圓房算了!」以此看來,這對成婚半個月的夫妻,根本還沒圓房。
「做夢!」雲天驕撇唇。「婚姻被他設計,武功我不及他,總不能事事都由他,不整他一回,于心、于氣我難平!」
「他可不會安分地跟著你的游戲走。」這俊臉小子一看就知道是個皮滑頭。
「那就等著這場戲落幕,看誰是贏家與輸家!」
贏家與輸家!看看陸丹風與雲天驕,三姑過來人一笑,愛情之戲,何來贏家與輸家,不過是誰先把心交出來而已!
在一旁調息過後的陸丹風,睜開眼,卻是望著三姑,眸光精銳,復雜而沉思。
「陸公子、阿驕姑娘,快來看這,好漂亮!」朱八的聲音,中斷陸丹風的思緒。
「哎呀!嚇死人了,這全是墓碑呀,什麼漂亮!」三姑拐杖連敲地面,小孩子家真是不懂犯忌諱。
「這是敝寺為一些客死異鄉的無名人士或是貧病者所提供的安葬處。」老和尚道。
「大師真有心,這的環境清幽雅致,可看得出萬佛寺對這些無主之墓也細心照料。」雲天驕真心合掌一禮。
陸丹風看著這四周,花草扶疏,每一座墓碑、墳草都經過整理與灑掃,陽光輕照下,這些墳並沒給人墓地的陰涼,反顯一股出塵的寧謐。
「老納汗顏,這些全是前頭那兩位善心施主的照料,一年多前他們的主子經過邊城古渡口病逝了,他們便要求能在墓旁搭茅屋,發願以殘生守墓長伴主人,也順便整理這座墓地里的每一座無主孤墓。」
「是那兩個人嗎?」朱八指著遠方茅草屋邊,正提著水工作的兩名大漢。
听到人聲,前方灑水的人轉過頭來,一看到對方的容貌,大家全皺眉安靜了,小朱八是嚇得抱住三姑,氣都不敢喘一聲,對方倒是習慣了每個人看見他們之後的反應,只是遠遠點頭示意,也沒走過來,便繼續做白自己的事。
「別怕,小朱八,那也是可憐人,做錯事,接受了重罰,才會有今日的模樣!」三姑安哄身旁受到驚嚇的小男孩。
「那兩人受過黥面(以刀刻面上墨)和劓鼻(割鼻)之刑!」
雲天驕看著前方的人,一個面龐滿是紋路,兩頰和眼下還有銅青色的鯨痕;另一個鼻梁處倒凹,側顏看來是塌下,根本失去鼻子!,
「當今聖上廢除酷刑,是誰對他們做這等事?」陸丹風話語隱怒,以酷刑磨人之尊嚴,是他最痛恨的!
「老納也問過他們,他們不願回答,平日都安靜的做自己的事。」
「那他們都沒辦法出現在人多的地方嘍,好可憐!」害怕過後,朱八同情道。
「唉,天下可憐人很多,無奈呀!」三姑疼惜的拍拍他的頭。「他們的主子是哪座墓?」有如此忠僕也是感人,既然來了就拜拜以表敬意。
老和尚領他們到一座素雅妝點著鮮花的墓前,墳前還供著些胭脂水粉。
「他們主子是女的?」雲天驕問道。
「是個女施主,只可惜來到邊城古渡口就已病得不輕,沒幾天就去世了。」
看著墓碑上的名,陸丹風輕嘆。「好清聖的名字,梵蓮華!」讓人聯想到梵音佛號中一朵盛開的蓮花,充滿聖潔典雅。
「三姑,你怎麼了?」朱八愕喊的看著身旁痛苦捂胸的三姑!
「沒、沒事,老婆子的老毛病了!」她苦笑撐著一張老臉。
「三姑!」雲天驕忙扶起她。
「天色也不早了,今晚還要跟著大伙巡城擒鬼妖,先回去休息也好。」陸丹風道。
在雲天驕和朱八的攙扶下,三姑老態龍鐘的面龐顯得沉重,眉丘折皺的老皮,眸瞳掠過一抹幽光。
第九章
「少夫人,過午了,你該起身了!」
丫環的叩門聲,輕喚的傳入。
「唔……進來吧!」床被里的雲天驕皺皺柳眉,為了追捕鬼妖,連續十天沒能睡場好覺,總是短寐片刻即起,今晨還忙到日出才能稍微合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