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驕……」陸丹風沉迷在這將起的旋律中,沒多留心到那緩緩撫上肩胛的柔荑,待一股氣勁由雙肩直透,他才震愣于當場!
「這下還不制住你。」得意的聲,顯然確定,直到現在,她才真真實實的扳回一城。
陸丹風整個人就這樣半覆在她身上,眼鼻相對只有半臂之隔,奈何被點住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
看著他怒睜的眼,雲天驕反倒笑得可人,拍拍他的面龐。「別氣,大喜之日還帶火氣,會觸霉頭的。」甜甜的把方才的話奉送。
「娘子,你就這麼忍心欺負我這三十多歲的老頭子!不成全他唯一的心願。」陸丹風咬牙,暗惱自己到頭來還是栽在她手上。
「相公,你都忍心欺負妾身這二十多歲的‘老女人’,我們就別再高唱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間調了,喔!」她笑吟吟,還嘟起紅唇作勢一親,撩得他心癢魂再蕩。「而且,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你急這一時做什麼嘛,該是你的總不會跑掉的!」
曖昧暗喻的話,再搭著佳人活色生香的衣衫半解,陸丹風面容繃緊,汗水直冒,雲天驕擺明欺他無法動彈,以色整他。
「相公,今夜我們還是養精蓄銳好了!」雲天驕笑著起身,卻忘了方才被他扯的快松掉的兜胸,一坐起,整個胸衣滑下,雙峰赤果的瞬然袒露在他眼前。
滴答、滴答,大點大點的鼻血同時由陸丹風鼻中淌下。
雲天驕嚇一跳的忙要探看他,過急的動作讓半果的雪胸直接先踫上他的臉。
「丹風——」
這一踫,讓陸丹風鼻血頓時如柱噴灑!
第六章
一大清早,郡南王府的門外便候著三輛馬車,奴僕們忙碌的打點旅途該備妥的物品,今天是他們四上人帶新娘子返鄉的日子,眾人全來到大門外送行。
「這真是……壯觀呀!」齊飛雪看著面色一臉鐵青又眼泛黑圈的陸丹風。
「喂,老三,覬覦自家兄弟的美色也別這麼明顯好不好!」對那握住他下巴端詳的手,陸丹風沒什麼好氣拍掉。
「而且氣血不足!」老二沈元智也在旁搭起他的脈相。「四弟,你怎麼才一個洞房花燭夜就搞成這樣!」
不是他們幾個兄弟愛大驚小敝,平時的陸丹風,無論外形、舉止、談吐,都要求角度來配合風向,以符合飄飄似仙的瀟灑,愛美愛到無人可及,如果派頭不光鮮、氣概不顯露,不如直接叫他去死,因為憔悴的丑態對他而言,簡直比一劍穿身還致命,怎麼……才一夜就變了!
「夠了、夠了!平時不見手足之情,也別在我要遠行時才發揮這麼徹底,挺肉麻的!」才佯裝泰然的一轉身,迎面就見從府里走出的容百曉(金牌五御史中的老大)。
「四弟!」一身道袍的容百曉驚訝的連長長白須都翹起。「你還好吧!」
「沒事!」他強笑扯唇。
拜托!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注意他,往常他那超級無敵俊美的謫仙風采一現,就沒見自家兄弟捧場,現下不過精神差了點,鬼嚷個什麼勁呀,尤其幾個大男人一定得這麼張揚嗎?
「四弟,」齊飛雪拉過他,壓低了聲問。「你老實說,昨夜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這一問,連容百曉和沈元智都靠過來。
「……」他蠕動著唇。
「說大聲點。」
「什麼都沒有!」
大伙兒沉默相對,狐疑更加升高!
「四弟,每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時,你的眼一定眯成一條線!」
「那是我睡眠不足!」死都不能說,昨夜他栽了!
睡眠不足!這句話在他們幾個兄弟的耳中,作用發揮到了極致,也比較能理解的點頭。
「想想也是,四弟垂涎雲捕頭這麼久,好不容易美夢成真,這是難免的,呵、呵——」沈元智大笑地拍拍老四。「只是別縱欲過度呀,太過貪歡,容易成病撈鬼,年輕人,真叫人羨慕呀!
「二哥,你胡說什麼!」
「四弟!」齊飛雪一把捉過他的衣領。「你老實說!」
「說什麼?」
「看看那邊!」
大伙兒的視線全朝前方望去,馬車旁,雲天驕和送行的半月、白瓊露,還有黃真,全說說笑笑的熱鬧不已,有別昨日那股氣怒難平的模樣,新娘子神采飛揚,反觀今早的新郎,簡直只有晦暗慘淡可形容。
「一個洞房花燭夜,能把你們兩人的精神弄得天地對調,我真是只能想到一個可能性。」
「什麼?」
「雲捕頭闖蕩江湖已非一朝一夕,為了辦案所需,三教九流的武學她定然耳濡目染不少!」齊飛雪忽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猜,她的武功中有沒有‘采陽補陰’這一項!」否則怎麼會有這麼匪夷所思的變化。
「采陽補陰?」心情正嘔的陸丹風一時沒反應過來。
「老兄,千萬別說你不知道,想你從年輕就縱橫欲海多年,為兄都懷疑你練了邪道功夫,只差你是‘采陰補陽’!」從以前他就懷疑四弟那身用不完的精力從哪來!
「喔!」一旁的沈元智張大了眼與嘴!「大哥,道家中好像听說過這種事情!」忙問一旁的容百曉。
「那是茅山邪術呀,練者將來必不得好死!四弟!」容百曉倏地轉向陸丹風。
「大哥!」第一次看到素來和藹慈祥的老大這麼怒氣沖沖的表情。
「若讓大哥知道你真練了這種壞人家女孩子的邪術,別怪大哥斷了金蘭結義之情!」
「大哥,別氣呀,四弟向來胡天胡地,你別當回事!」老二忙追老大去。
「大哥……我沒……」看著氣走的容百曉,陸丹風委屈慘號,昨夜栽了,今早還被自家兄弟嫌棄,他到底是倒了什麼霉呀!「你們對要遠行的兄弟是這種態度嗎——」他怒咆始作俑者。
「那你老實說,昨晚到底怎麼了?」齊飛雪揪緊他的領子追問到底。
「……」
「你不說,我直接去問弟妹!」
「啊……」他指著天空。「看,北斗七星!」
「去你家的!」齊飛雪直接把他一頭壓到牆上去,誰一大清早,能看得到北斗七星!
「再不說實話,我就讓你面對一件更殘忍的事!」老三威脅老四。
「真是嚇死我嘍!」陸丹風嬌聲裝腔,隨即嗤道︰「這種把戲,你老三的股數還在我老四之下!」哼,就不相信還有什麼更殘忍的事。
他驕傲轉身,正面就迎上一個他打死都不想在此刻面對的人。
「四師父——」宮千雪掩頰大喊。「你遇上妖精了嗎?怎麼一副氣血全失的模樣!」
「四哥,你沒事吧?」連伴在妻子身旁的龍九天也驚訝地道。
「老……天……爺……」他悲吟,這下好看了!
「面對咱們那惡魔徒兒,是不是一件更殘忍、更痛不欲生的事!」齊飛雪在他身後道。
而馬車旁的雲天驕,看著另一端大門前的情況,陸丹風正被兄弟和徒兒圍剿。
「笑這麼賊,可見昨夜我叔叔被你好好整治過。」
「報復不到你們,我總得有個出氣對象!」雲天驕笑笑環胸,若不是今天得一大早啟程,書翎在昨夜又趕回京城,連這兩個同伴她都打算再好好回敬。
「七丫頭,這麼記恨將來容易變成刻毒的女人!」黃真提醒師妹。
「拜周遭人之賜,我想不刻毒都難!」這群就會講大道理的女人。
「看四哥樣子挺可憐的。」遙望被眾人拷問到無路可退的陸丹風,白瓊露極是同情。
「是呀,真可憐!」婦人之仁!雲天驕涼笑。
「追風,你要想報復,可以換個方法嘛,那種看得到吃不到的老招已經過時了,而且以我說的方法付出性命,叔叔一定也會含笑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