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色鬼是怎麼定義的?」他皺眉。
「就是月兌衣服嘛,我只記得愛月兌女人衣服的男人……是大色鬼!」她搜尋腦中僅存的記憶,笑嘻嘻地道。
「你對色鬼的認定就是月兌衣服!」龍九天詫異,隱約可知道,為什麼幾個兄長講到喪失記憶後的她,會個個沒救地搖頭。
「不是嗎?」她抬首。
「那色鬼為什麼要月兌下女人的衣服?」
「因為……他要做很該死的事!」喔!頭疼了,她最討厭要用腦的問題了。
「是什麼該死的事?」他倒要弄明白,她這一撞,究竟把自己搞成什麼情況。
「就是……肌膚之親的關系!」對這種老師逼問學生似的問話方式,她不喜歡,干脆隨口敷衍!
可惜,對上自己的丈夫是沒用的。「少給我把問題跳過去,我問中間的過程。」他握住她的雙肩,禁止她又躲回自己懷中逃避問題。
事實上龍九天真的要抓狂了!簡直太離譜了,有婚姻之名十四年,雖說他們這一年多來才有夫妻之實,他可從沒想過竟然會有這一天,面對老婆赤果果地裹在棉被里,而他,像個教書的夫子,訓斥地告訴她夫妻間的房事入門。
「中間的過程!」她抓抓頭。討厭,早知道九命怪貓一講起問題是這麼正經的人,她就不問了,現在連暖爐都沒得抱,還要想這種煩人的事。
她貪戀地瞅著那堵又舒服又溫暖的胸膛,好想馬上窩回去,可是胸膛的主人那副不容二話的面孔,擺明不回答是不會有剛才的待遇。
「反正我恢復記憶以後都會明了的,干麼現在一定要我回答!」
龍九天搖頭,對事情他從不抱一定的答案。「萬一五妹回來也挽不回你喪失的記憶,搞不好很多事,就得從你現在一副空白的樣子教起。」
雪兒嘟嘟嘴,又听到那催促的聲音,她靈光一閃地彈著手指,突然甩開棉被跪直起身,玉潤無瑕的胴體,寸縷不遮地完全展現在龍九天眼前。
「你下午要月兌我衣服,現在我沒有衣服啦,接下來要做什麼呀?那就是答案了嘛!」她攤著手,骨碌碌的眼好奇地眨著,畢竟事到臨頭,她的聰明就逼出來了。
猛見那近距離誘惑之源,龍九天眼瞳倏張,一雙灼亮的眸像要燒出來般,深呼吸地像在控制什麼,隨即見他緊咬著唇,閉上眼地支著額頭,出口的聲沈得跡近暗啞。「好……好,我不問你了,既然沒事了,就快把衣服穿起來!」他不敢再多瞧一眼,深怕自己馬上要了她,別說她現在的身體不宜,光等一下兄長們就要進來探望,此刻哪容得他放肆。
「哇,你的心跳得好快喔,你不舒服呀!」哪知鬼丫頭不曉得他痛苦的掙扎,反而再度鑽回他的胸懷,面頰才一貼就不得了的大叫!
「穿上!」她這一鬧更讓他身體燥動地撇過頭,深呼吸道。
「什麼?」摟著他的雪兒,不解他為什麼不像剛才一樣抱緊她,還額上青筋浮綻地冒汗。
「馬上把衣服給我穿上,不準再鬧了,知道嗎?」他幾乎是咬緊牙關迸出話來,雙拳緊握,就怕一踫到她,那緊緊壓抑的會決堤。
「好嘛!穿就穿,那麼凶干麼!」她委屈地嘟高嘴,不解他為何突然變臉,只是手腳並用地爬到放衣服的那頭,邊穿回衣服邊抱怨。「臭九命怪貓,又不是我愛月兌,明明就是你月兌的,現在又要我穿,一下月兌一下穿,很辛苦耶……」
「你在說些什麼?」龍九天凜凜的聲音充滿警告。
「沒有呀!我說這衣服挺不好穿的!」千雪笑容可掏地響應,趕緊再轉回身去,吐吐舌頭地翻個白眼,差點忘了他那非人的听力。
「雖失了記憶,怕惡的本性倒還在嘛!」龍九天搖頭地失笑,拍拍她的頭後便翻身下床著裝,等會兒三位兄長就來了。
「這是什麼?」正穿上靴子的雪兒,發現一把精致的匕首,把玩地問著。
「是你一直放在靴子里防身的匕首。」正拿起上衣的龍九天回首看了一下,笑道︰「是你十歲剛學武時我送你的。」
「有刻字耶!」她細看刀鞘上的字體。
「那是你吵著要五妹刻的,刀鞘刻著我的名字,刀刃則刻著你的,算是紀念我第一次送你東西。」
「龍……九天!」雪兒低念出刀鞘的名字,驀地,一陣逼來的黑暗,捕獲了她所有的意識,僅剩的是迥蕩在耳邊那道冷冷的命令……殺了龍九天!
「把匕首放回靴子里,別玩了。」听到刀身出鞘的龍九天並未回頭,只是關切地叮嚀。
一把陰森森的短刀,夕陽透著窗欞,反襯出刀身上的粼粼冰芒,映著持刀人那雙失神的眼分外詭異。
「對了,一整天下來,你心中可有想起什麼,還是一些感覺也好,有嗎?」龍九天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漫問著,全然不察背後那逐漸接近的肅殺之氣!
「雪兒?」發現身後的人兒毫無響應,他皺眉,倏地听到那低如蚊蚋的自語︰殺……了龍九天……一定要殺……
「雪兒……」尚未回首,便听到刀刃破空的聲音,此時的龍九天反應和武功再高,都在這一瞬的不敢置信中失去先機,當他猛然攫住那握刀的手腕時,痛已傳來。
「殺了……龍九天,殺、殺……」被制住的手腕無法再有舉動,看著那僅被刀尖劃過的肩膀,千雪空靈虛茫的神情不停地喊著。
「催眠魅心法!」看到她這模樣,龍九天詫異,此時一陣燒裂的痛突從被劃開的傷口傳來,驟來的變化令他放開了手上的箝住。
「住手,雪兒……」深怕傷了她,龍九天只能回身避開那連連砍來的寒光,卻發現負傷的肩像僵了,忙俯首一看,整個傷口黑血迸涌。
毒!腦海才閃過這個字,他整個身軀已頓然癱下,正要乘機下手的千雪,卻听到了門外傳來的聲音。
「王爺,雪兒如何了?讓我們進去看看吧!」沈元智敲著門問,里面卻始終毫無響應。
「該不會早已干柴烈火了吧!」陸丹風賊笑兮兮地頂頂老三的肚子曖昧道。
「是你,我就相信;是王爺,我想他控制得了。」齊飛雪送他一記眼白較多的目光。
「嗟,老把我說得像衣冠禽獸,這種情況就算王爺把持不住,也怪不得他,畢竟是男人嘛!」就在陸丹風對里面的情況是一副認定地攤手時,門已突然被撞開,一個嬌小的人影快速沖出。
「雪兒!」眾人愕然地看著那他們原本想探望的病人,正用力推開他們疾奔遠去。
「怎麼回事?」大家面面相覷地往室內走去。「王爺……」一看到房中情況莫不大驚駭叫,龍九天倒在地上,負傷的肩淌了一地血紅。
「快、快追回雪兒,她……不對勁……不……」被扶起的龍九天指著千雪離去的身形,艱辛地說著。
「二哥、三哥,你們照顧王爺,我馬上追回雪兒!」陸丹風話聲剛落,身形已掠出門外,縱身追去。
而寢室內的沈元智和齊飛雪檢視完龍九天肩上那道紫黑的傷口,連忙運功要替他袪毒。
「別運功,否則毒會散得更快,這種毒只能由傷口引出。」柔悅而關切的女子嗓音傳來。
「五妹!」看著門口那清麗端雅的佳人,沈元智和齊飛雪都驚喜叫著。
第七章
千雪奔跑到凌宵院的後庭園中,黃真已等著。先前她下暗示時,就在匕首抹毒,只可惜依然沒有成功。
「原本想讓龍九天被自己的妻子所殺,待你清醒時,麝心草也將毒發,讓你們夫妻倆同天斃命,我也算報了平兒的大仇,現在……」她往千雪眉心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