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已封府找人,等一下我和老四也出去找,她對我們幾個師父較沒戒心,見到我們應該會快一點現身。」
「我看她喪失記憶後的那股好吃樣,應該在各處擺著吃的東西,無論是看到或者聞到會出來得更快!」陸丹風環胸撫著下巴認真道。
「你以為是溜狗還誘狗,現在說的是寶貝徒兒,你那些餿主意滾一邊去吧,沒看到眼前受害的例子嗎?」齊飛雪橫他一眼。
「喂,別忘了,本公子那些餿主意你也很贊同,是鬼徒兒沒運用好,才出紕漏,否則萬無一失!」他陸丹風的智能可不隨意遭人侮辱。
「說到這件事……」龍九天朝陸丹風問道。「四哥你到底跟雪兒說了些什麼,她怎麼會一見我喝下酒,嚇成那個樣,跑起來像逃命似的!」
「耶……這個……」陸丹風虛咳兩聲,慎選措詞地道。「我只是跟她解釋一些………男人和女人……本能的原理,還有……小兔子和大野狼之間的……關系,結果她好像是誤解了!」接著又一副自我說服地點頭道。「對,她誤解了。」
「男人和女人,大野狼和小兔子,你比喻得還真好呀,尤其夫妻關系被你說成那個樣子,要我是寶貝徒兒早當場自殺了,何必逃,反正遇上大野狼,遲早必、死、無、疑!」齊飛雪嗤之以鼻地將他當初對徒兒的恐嚇奉還。
「喂,老二,這個時候不要落井下石好不好,你當時要看不慣,干麼不自己過來對徒兒說明白,這個時候才來馬後炮,原來你飄浪劍客還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陸丹風朝他搖著手指。
正要回唇反諷的齊飛雪就見沈元智慌忙地沖進來,手上竟抱著徒兒!
「雪兒……」眾人駭得圍上來。
「怎麼回事?」龍九天接過她昏迷冰冷的身軀,急問著。齊飛雪和陸丹風各自朝她額上和脈相審視。
「她昏倒在前方的園子里,霜雪都覆了一身,還是‘將軍’找到了她!」剛找到人時,見徒兒全身僵硬的樣子,沈元智真是連魂都嚇沒了。
「二哥,府中調度僕人的事交給你,命人燒一大桶熱水、順便要老總管將府中最烈的酒拿來。」龍九天當機立斷地下令。「三哥、四哥,我們先替雪兒運功袪寒吧!」
眾人一頷首,接下來就見整個王府忙成一團,凌宵院的僕人更是進進出出地待命。
※※※
日已偏西,向晚的天色是絢彩的雲霞,錦艷的光芒與大地霜雪相輝映,綺燦成輝。
凌宵院的寢室里,龍九天擁著懷中的人,不停地將壺中的烈酒喂入她唇內。此刻她的身軀是溫熱的紅潤,方才他擁著她在滾燙的熱水中侍了良久。當三、四口濃烈的酒液入喉後,雪兒咳了起來,熱辣的灼燙像從胃中燒起,嬌柔的雙頰更顯嫣紅,她緩緩睜開眼,望入一雙溫柔關切的星瞳。
「你覺得如何?」醇厚的男性嗓音,低啞地在她耳畔輕問。
「唔……」悠悠轉醒的雪兒意識尚處茫然中,卻已感受到對方身上所傳來的熱力,還有環繞在周遭的溫暖。
當她定眼一看自己所處的環境和情況時,當下驚呼地就想推開對方,腰際卻傳來一陣收緊的力量,不容她的退離。
「你……」雪兒說不出話,只能緊張地潤著唇,心中有些莫名,記得她逃出寢室前兩人就在床上喝酒,怎麼現在還是這個情形,怎麼回事?她迷糊了!
她的慌亂在龍九天凝鎖的目光下,不敢直視地垂首,而這一低頭更讓她眨大了眼,面容除了酒力的酡紅外還染上一層羞赧,心跳也越加急促,因為她完全赤果的置身在他半果的胸膛,厚暖的被裘緊裹著兩人。
堅定的手指托起她低垂的螓首,深深地端詳後,溫言道︰「別再避著我了,好嗎?」
「可是……我……我……」她的眼神又是閃爍的游移,怕現在的自己響應不了他說出的任何事。
對她再次顯露出的惶恐,龍九天柔顏一笑。「我知道你喪失了記憶!」
「呃……」雪兒回避的眸馬上拉回,且雙眼睜如銅鈴,驚訝地直望著他。
「三位兄長都已經告訴我了,我明白現在的情況對毫無記憶的你而言,是難為情的尷尬,可是,先前的情況很危險,只有這麼做才能讓你快點好起來,而且,我們是夫妻呀,早已有著肌膚之親的關系,所以……」說到這,他搖頭嘆笑,雙手來到她縴細的頸,手指交握在她頸後,額頭抵著她的,低喃道︰「其實我不明白現在的你能了解多少,四哥說你這一撞,不只沒了記憶,還把智能、機伶、反應全撞掉,變成小呆女了!」
「亂講!他才是大蠢蛋,四師父是個大壞人!」千雪氣呼呼地抓著他的手臂,完全忘了自身的情況,只是朝龍九天投訴地喊著︰「從我一睜開眼,他就不停地罵我、念我,又想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恐嚇我,還跟我說什麼……喔,夫妻關系就是進一步的關系和一點力氣的關系,然後就故意陷害地把我送到凌宵院,可是我很聰明的,馬上就知道那些都不是簡單的關系,現在你一說我就更明白,原來那些就叫肌膚之親的關系,嗯,現在想想,我真的很聰明耶!」她越說越得意,隨即听到龍九天縱聲如雷的大笑。
「你跟四哥不愧是活寶一對的師徒,別說喪失記憶能鬧成這樣,連話尾那副自我認同的樣子,都看得出是同一個師父教的!」他捏捏她高翹的鼻子。
「不……不會吧,誰會像他呀,嗯……」想起四師父那副自戀愛美到比性命還重要的樣子,她甩甩頭。「那……多倒霉呀!」光想就起疙瘩皮,連烈酒和被褥都像不夠溫暖了,她往最大的暖爐抱去。
「雪兒……」見她主動埋入胸懷中,他不禁撫著她如緞的秀發,輕笑地在她額際低語︰「怎麼現在不怕我了?先前還見我像見鬼一樣!」
「都怪師父們嚇找,早知道你明白實情後,非但不生氣,還一點地不可怕,我就不自作自受了,剛剛躲在草叢里的時候,真的好冷,現在……你好溫暖喔!」雪兒回摟著他,貼在那古銅的胸膛上,听著他穩健的心音,讓她安心又舒適,她真的愛極了在他懷中所圍成的溫馨世界。
她稚氣的言語讓龍九天更加攬緊她,吻著那就靠在他下顎的發渦,疼愛一笑。
「九天……」懷中的人兒想到什麼似的,疑惑地問道︰「那個肌膚之親的關系,就像我們現在這樣嗎?」從頭到尾她都被這個問題困惑,她倒要好好問個明白。
「不……盡然。」對這個問題,他不自然地動了一軀,方才見她醒來的欣慰,現已逐漸被另一種原始的本能取代。
「不是喔!那是什麼呀?」又不對,她的手指在他胸膛漫然地畫著,無趣地問。
只听得胸膛的主人,急促地倒喘一聲,抓住她嬉戲的小手,咬牙道︰「下午在我解開你衣服時,你怎麼對那個動作解釋?」他壓抑體內升起的,不停地提醒自己,雪兒的身體還虛弱,不可沖動。
「色鬼呀!」她毫不猶豫地回答,想起在寢室的情形,她可以萬分確定,他在欺負她。
色鬼!他苦嘆,抱自己的妻子,居然被冠上這種名詞。「好,色鬼就色鬼,那色鬼解下衣服後要做的事,就是你認為的關系了。」對現在的雪兒,只能依循著她腦中的模式去解釋。
「解下衣服後的……」她想想,隨即訝道。「你是說,喝下酒後,我從床上跌下來,尖叫著跑出去,這就是夫妻關系,也就是肌膚之親的關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