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舍下了懷兒的一切!」
她苦澀地搖頭。「我什麼都難舍,可是他恨蕭家人,而我偏偏身為蕭家人。親情與愛情,我選擇前者,失去後者我還有避風港可療傷止痛;而失去前者的話,我就是個連根都沒有的人!」
伊丹輕嘆地道︰「我無法說你錯,也無法說你對。事實上你確是做下了一個明智的抉擇,然而道義上和情理上你卻是辜負了席安,也辜負了我以及所有對你好的人!」
天若愕然地抬頭。
「懷兒,我還是叫你懷兒,因為我只認得在泰坦神國,我疼惜如妹妹般的少女懷兒。親情對你是根,而一年的相處你早已融入了大家的心里,眾人疼愛你如家人,你的離去又何嘗不是帶走了我們的根。你從沒努力過,就自私地選擇了一條犧牲一方的路,這對我們、對席安公平嗎?這件事難道只能這樣解決嗎?」伊丹嚴肅地道。
面對他的指責,天若無言了,她驀然地回想,這兩年為了她,整個蕭家不知投注多少心力,到頭來她還是得面對當初她逃避的問題,而兩年的歲月更加深彼此的仇恨。她恍然發覺,自己是多麼的自私差勁,當初只想到自己不受傷害,而從沒想過這樣的言行令多少人困她而受苦。
「懷兒,席安曾有過一段感情的巨創,也因而在性格上有很大的缺陷,所以有段日子他的私生活簡直是荒唐頹廢;但是這一切因遇到你而改變。自從有了你以後,他懂得珍惜、懂得付出感情,也因而撫平了他心中那段舊有的重創。」
「是什麼往事令他這麼痛苦?」她顫著唇問。
「這點得由他對你說。」伊丹直視她。「一年多的相處歲月對你而言,或許只是生命中最值得紀念的日子,但對席安而言卻是將二十多年的感情盡岸這一年的歲月中。你讓他有寄托、也讓他知道愛人,更令他走出陰霾,他將全部的感情與希望都系在你身上,而你的離去等于否定了他全部的付出。」
「我……我該怎麼做,該怎麼做才能彌補我對他的傷害……」她掩面低泣,至今她才知道自己做了怎樣的事。
「懷兒,告訴我,你還愛他嗎?」伊丹拉著她的手,溫柔地問。
她用力點頭。「愛,我愛他,我一直都是!」
伊丹微笑地拭掉她的淚。
當天若獨自一人走在回寢宮的路上時,腦中是一片混沌的茫茫然,伊丹的話不停地回蕩在她耳邊……
「席安一時間對你是舊恨難消,但是你知道,當年你傷他有多重嗎?當初他為了阻止你的離開,而放出法力,結果被天地之石反撲震傷。很諷刺,從未有人能使他受傷,結果竟是被自己的力量所傷。幾天幾夜失去意識的他,只是一直叫著︰『懷兒,別走,別離我而去!』他的身、心因你而重創。所以懷兒,此刻該是你重新面對這份感傷、這份愛,以行動和真心來包容!」
天若胸口猶如壓了無數石塊,只感到完全的痛苦與哀傷,她竟曾對他做過這麼殘忍的事。此刻她好想、好想馬上見到他,撫平他一切的痛。
她接近寢宮的時候,宮女、侍衛全神色驚慌地圍繞在寢室門外,里面傳來了震天怒吼和器皿的摔碎聲。
眾人如見著救星般,全松了一口氣,卻也忐忑不安地告訴她情況。
「剛剛在大殿陛下知道你去楓林園後,震怒極了,後來是維克多大人勸住了他,說你一定回到寢宮里來,結果陛下回到寢宮沒見著你,又開始大發雷霆。」
「陛下正在震怒中,懷兒小姐你進去得小心點。」
「還是奴婢再去請伊丹宰相,或者維克多大人來,比較好?」
她搖頭示意地揮退了他們。手一接觸到門,她已感受到這扇門後所傳來的危險和怒火。在昨天之前這憤怒的火焰是令她這麼的害怕,而今……
門一推開,房中那狂暴的眸光,瞬間鎖定她。「你倒是敢一個人回來,如何,去找皇兄哭訴我的罪是嗎?迫不及待地讓每個人都知道你所受的委屈,是嗎?」
天若走近他,在他身前一步之距的時候,席安一把扯過她,怒叫道︰「說話呀!」
她抿著唇,紫瞳盈著淚水,將手放到他的胸膛上,輕撫著那靠近心髒的結實,哽聲地問︰「痛嗎?當初的傷?」
席安盯著她,彷佛她在自己咽喉上劃了一刀,他握緊她的手,憤怒地道︰「該死的你,跟我玩什麼游戲!」
天若對他的話恍若未聞,只是定定地凝望著他,紫眸湛亮而憂傷。
「玩心機是嗎?好,今天不管你耍什麼詭計,或找任何人來都沒有用。」他突然捧起她的臉,緊繃的聲音帶著一股邪惡的饑渴,嘶啞地道︰「我現在就要得到你!」
他以為會看到她驚惶的臉,或者抗拒的舉動。沒想到那掌中的小臉竟幽幽一笑,反將自己埋進他懷中,低語道︰「任何事,只要能撫平你心中的傷痛,我都願意為你而做!」
席安僵住!隨即怒吼一聲,天若在他的粗暴下被釘到牆上,狂厲的聲音在她唇邊吹拂。「哼,撫平我心中的傷害,任何事都願意做是嗎?蕭天若,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你會因這句話而付出代價。」
強力的沖擊令她咳著聲道︰「不是……憐憫,我愛你呀!我只想彌補我曾犯下的錯。」
「愛?你沒資格說這個字。」他切齒大吼。「兩年前……你絕情地粉碎了我的希望,兩年後你還能對我說你愛我,懷兒呀懷兒,你究竟想怎麼折磨我?我不會原諒你的,當初你是怎樣的絕情,今天我就讓你知道!」
席安猛然扯裂自己的衣服,再往她前襟抓去,瞬間撕裂它,當豐盈的胸部展露出來後,身下的裙子也傳來清脆的裂帛聲,他猛地舉起她,壯碩的身體將她緊嵌在他和牆之間,身下他堅挺的用力抵著她。焚身的欲火吞噬了他,也引燃了那愛恨的苗,燒得他痛苦絕決。
激情的風暴在二人間蕩開,火熱的悸動從她身下某處直竄上來。「如果能讓你原諒我,如果這樣才能平息……你的創傷,我願意……」
席安眸光一凜,一咬牙,狠狠穿過那層障礙,如刀般刺穿了她!天若驚喘地咬著唇,忍住那逸出喉中的痛苦呼喊,失真的血跡沿著她的腿而淌下……
「痛苦嗎?現在就算你哭,我也不會停手的!」他緊抵著她,粗嘎的氣息在她緊閉的眉目間低喃,他終于佔有了她。
紫眸悠然地睜開,輕撫著他的臉,她主動將唇吻上他,在他唇瓣間低語。「我說過……我的身體……我的心,都是你的……為了你……我不後悔……」
席安驀然震住。神情復雜地望著眼前柔弱縴美的臉,曾有的往事彷佛重疊,令他不禁嘶啞地叫著。「你……你……」
天若溫柔一笑,抱住他的頸項。
而席安卻抱著她文風不動,他的一部分還充滿她體內。不久,他抱著她到床上,卻已不再憤怒、不再殘暴;她听見他低語的呢喃,輕緩而沙啞地安撫她。的手指、炙熱的唇舌溫柔地梭巡她全身,與她共舞一場纏綿悱惻的夢。
***
二樓的議事廳里,費席安正听取鎊個機要大臣所上稟的朝政要事,每個大臣所報告的由他裁決後,交由維克多記錄下來。
「各位大臣,沒什麼重大的事情要再上呈的話,今天就到此吧!」維克多看到席安示意的眼神,宣布地說。
眾人告退,魚貫地走出。龍頓卻留在原地,一副有話要說,卻又猶豫地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