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說喜歡上--
戰毅急忙追上前,「等等!我們之間的事還沒了呢!」
「你當我是傻瓜嗎?這種被拱上天堂,又立刻摔入地獄的羞辱,一次就夠我終生難忘了。」
使力推開他,周嘉琳就哭著沖出了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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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避有股沖動想找那個害他鑄下大錯的禍首算賬,但戰毅也明白,現在絕非意氣用事的時機。
如果他判斷得沒錯,呂老師在果汁送下的,應該是溶入水中後無色無味的「粉紅小丸子」。它雖不會是讓人完全昏迷,卻能迅速催化動情激素、增強亢奮度,因此頗受「主義者」的青睞。
只是,這類禁藥必須透過門路才能取得,以呂惠瓊的家庭背景,交往相當單純的她,究竟是藉由何種管道弄來的呢?
為了不打草驚蛇,戰毅便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各位早!」
他難得的主動招呼,令幾位老師十分訝異。
接收到陳士芸使來的眼色,呂惠瓊只好硬著頭皮問︰「戰老師,不曉得我榨的果汁,你……還喜歡嗎?」
「抱歉!我昨天正和學生聊大時,突然接到校長的電話,因為趕著去處理事情,一時匆忙就忘記喝了。」
原來如此,三人這才暗松了口氣。
其實她們事後曾回到現場,只是漆黑的教職員室已人去樓空。當時正打算開燈的呂惠瓊,還被兩團突然竄向窗戶的黑球,給嚇得尖叫連連呢!
「鬼啊--」
「那是貓啦!」眼尖的蕭玉音,接著發現地上橫倒的空杯,「瞧!這不是我們的‘A計劃’嗎?」
「看來戰老師並沒有動到這杯果汁。」攢著眉頭,陳士芸將杯子扔進垃圾桶。
呂惠瓊不覺莞爾,「結果被識貨的貓兒給喝光了。」
「煮熟的鴨子飛掉了,你還笑得出來?」陳士芸頗為不悅。
她的計劃原本是天衣無縫的,怎知會殺出一個礙事的周媛怡。偏偏惠瓊遇到狀況又不懂應變,才把她和玉音十萬火急地call回來。
蕭玉音忙打圓場︰「好啦!你也別責怪惠瓊了。幸虧戰老師沒有喝下,否則豈不是便宜了別人?大不了……你再幫忙弄份藥嘍!」
「你當我男朋友開藥房呀?何況戰老師的戒心那麼重,我們是很難找機會下手了。」
倏然,外頭傳來隱約的怪叫,「啊……」
「喂!你們听,好像是女人的聲音耶!」蕭玉音示意大家安靜。
「真的嗎?」呂惠瓊馬上緊張地抓著她的手。
陳土芸也豎起耳朵,「什麼女人的聲音?八成是那兩只藥性發作的野貓在叫春了。」
「我的音感最敏銳了,絕不會听錯的。」她十分篤定。
「我听說,吳小蓉就是死在這棟樓的,會不會是……她的陰魂出現了?」神經質的呂惠瓊,臉色開始發白。
「你別危言慫--」忽地一陣風吹得門板吱吱嘎嘎,可把不信邪的陳士芸也嚇得毛毛然了,「呃……我們還是早點回家吧!」
說著,大家立即爭先恐後奔了出去。
想起昨晚的情景,三人不禁會心一笑。而她們同步變化的表情,也全落入戰毅眼中。
回到座位時,他還假意搜尋,「奇怪,那杯果汁呢?」
「大概被校工清理掉了。」呂惠瓊跟著走過來。
「可惜了!就這麼浪費掉一整杯的縴維素,以及……」停頓了下,戰毅才把那幾個肉麻的字給逼出喉嚨︰「你滿滿的愛心!」
「戰老師?」受寵若驚的呂惠瓊,一時無法言語。
她不會是產生幻覺了吧?為何那對深邃的黑陣如此溫柔,莫非……
「明天晚上有空嗎?」接著他提出更令人意外的邀請,「我想請幾位同仁吃飯,順便謝謝大家平時對戰某的照顧。」
鮑文櫃那端的蕭玉音馬上跳出來附和,「好啊好啊!吃完飯後,我們再去唱卡拉OK,如何?」
「好主意!呂老師,你一定要來哦!」
戰毅點了下頭,便抱著打包好的資料走了。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呂惠瓊喃喃自問。
「當然是真的!」笑捏了把她的臉頰,蕭玉音調皮地模仿戰毅的語氣,「呂老師,你一定要來哦!」
「恭喜你了,惠瓊。」陳士芸也忍不住自嘲︰「早知那顆又冷又硬的石頭會這麼快融化,我們也不必煞費苦心搞什麼‘A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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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該死的戰毅!他昨晚不僅沒有追來,連今天的班會也缺席?
想到自己悶在被窩里偷哭了一夜,而那男人卻躲起來當縮頭烏龜,周嘉琳就覺得憤憤不平。剛剛幫班長送作業去教職員室時,又窺見他和幾位老師有說有笑的,更教人一肚子火。
「混蛋、混蛋、混蛋!」
她忍不住激動的咒罵,也引來不少異樣的眼光,甚至有人在背後嘲諷︰「我當哪只潑猴在撒野咧?原來是我們的‘舊同學’周媛怡呀!」
周嘉琳抬頭一看,又是錢佩琪和她幾個親近的黨羽。
「這個人已經被逐出‘西優’了,居然還敢到我們的餐區吃飯?」
「對嘛!真是厚顏無恥……」
「‘你們’的餐區?」她故意聞了聞空氣,而後嫌惡地掩鼻︰「難怪了!騷味這麼重,原來有人在這里撒過尿了。」
「你說什麼?」幾雙火眸同時怒瞪過來。「我看我還是先閃為妙吧!免得被那群為了維護地盤的‘瘋狗’給咬到……」說著她端起餐盤,邁過餐區的中心線。
「周、媛、怡!」盡避氣得要命,錢佩琪卻沒膽追來。
「討厭!連吃頓飯都會遭人白眼,難怪‘東智’的學生不喜歡在這邊用餐了……」
罷挑好位子,另一個人卻在她的對面落座。
「嗨!不介意我和你同桌吧?」是戰紹。
雖然意外,周嘉琳仍然很歡迎,「快請坐!我正想找人解悶呢!」
「瞧你愁眉不展的,八成是為情所苦吧!」他開門見山就問︰「你和那個‘他’,不會是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了吧?」
昨晚毅叔公失魂落魄地回來,飯也沒吃就跑去練功房打沙包,戰紹便直覺地猜想,他可能感情觸礁了。
「哇!你料得真準耶!」周嘉琳的眼楮張得奇大,「嘖嘖嘖……小小年紀就有這麼高強的功力,你將來一定很了不得。」
她敬畏的表情差點令戰紹失笑,「過獎了!」
事實上,他對面相根本一竅不通,只不過善于觀顏察色而已,想不到瞎扯蛋也能讓她深信不疑,足見這女孩有多好騙了。
「不瞞你說,我跟他已經--完蛋了。」
「怎麼會?」不解的戰紹,繼續裝出很專業的樣子,「依我看,你這段戀情應該能開花結果的呀!」
「大概是我弄錯對象了。」她強顏歡笑道︰「反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既然我紅鸞星已動,還怕找不到更好的男人嗎?」
「你真的這麼認為?」
女人總是這樣!嘴上說得愈瀟灑,其實心里愈在意得!
「不談這個……」周遭不友善的目光,讓周嘉琳忽然想到︰「這里是東智的餐區,你怎麼敢過來呢?」
「有何不敢?」戰紹一派悠雅地攪著咖啡,「學校又沒明文規定,說跨過中心線就要記過處份。」
「就是嘛!我也覺得這種風氣很要不得。」
轉到十班後,她偶爾也會跨越餐區。只是「西優」的學生分得很明,除了李雅姿,根本沒人肯搭理她。
「你是指……‘撒尿劃地自限’的風氣嗎?」
「你都听見啦!」周嘉琳赧然笑了︰「你一定在想,這個女孩子講話真毒,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