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智皓驚覺自己在一氣之下說了不該說的話,他吞吐著火氣,按捺住脾氣,緩緩地說︰
「純純,對不起,我剛剛一時情急說錯了話。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心愛你的。」他的眉宇間很是懊惱,畢竟田純純是帶得出場的超級美女。
「夠了!」她掙扎著,想甩開張智皓的手。「只要你是已婚的身分,我就不想听任何理由!」
「純純,我會跟明淑離婚的。」張智皓還是不肯放手。
雷偉走了過來,唇角仍是含著笑意。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張智皓。「張先生,請放開她。」
張智皓果然是個成熟穩重的男人,搭配著高社會地位,難怪會讓精明的田純純愛昏了頭。
張智皓看著一身休閑風的雷偉。「你是誰?」
「我是純純的朋友,我姓雷。你有什麼話好好的說,請你放開她。」雷偉的言談有禮,但語氣表情堅定。
張智皓瞄看著眼前的男人,終于放開了田純純的手腕。「哪種朋友?我怎麼沒見過你?」張智皓強烈質問的口吻。
雷偉笑而不答,依舊專注地盯著張智皓。
「張智皓,我跟你分手了,請你老婆不要再到我店里來鬧,否則我會立刻報警。」田純純強忍著氣憤,退到了雷偉身邊。
「說呀,他是誰?該不會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吧?」張智皓叫嚷著。她身邊的男人年輕又耀眼,讓他大男人的自尊心很受傷。
「你這個爛男人,你已經沒有資格問了!」田純純一甩頭,拉著雷偉就往前走。
張智皓依舊在她背後叫著,她強忍住心酸,就是不願回頭。
陽光仍是那般驕艷,她的戀情卻在這個夏季狼狽收場。為什麼她的愛情路總是走得這麼坎坷?
她只是想要有一個疼她愛她的男人,難道真有那麼困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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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刻,田園里依然客滿。
田純純穿著七分袖T恤,胸前掛了一串手工制珠珠項練,穿著長及腳踝、色彩鮮艷的長裙。
不同季節,她便有著不同的風情,像是千變女郎,不變的是她那頭又長又卷又黑的爆炸頭。
她的失戀只有雷偉知道。每天,她還是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手腕上至少帶了五條手練,叮叮當當作響,讓自己顯得神采奕奕。
她不讓別人看見她的憔悴,她的心傷都隱藏在內心最深處。
她只是喜歡將自己打扮得光鮮壺麗,為什麼這就該被男人視為玩弄的對象?
從高中到現在,她交過好幾個男朋友,最後卻都落得難堪的下場。
男人以追求到她為炫耀手段,因為追求到她這樣的女朋友,會令所有的男人羨慕︰可是感情走到後來,男人還是會跟她分手︰原因在于她太野太艷,而男人想要一生一世相守的對象,全是那種看起來文靜的乖乖牌。
她三番兩次被指控是搶別人男朋友的壞女人,天知道其實都是那些男人獻盡殷勤來追求她。結果呢?壞女人的形象就像是一道枷鎖般,緊緊掃住她的世界。
現在情況更糟了,她連別人的老公都搶。她不該再相信男人,偏偏寂寞的心就是拒絕不了男人的誘惑。
她忙碌地招呼著來用晚餐的客人。現在廚房里請了個歐巴桑,外場有一個工讀生在負責,弟弟田豪有空時也會過來幫忙。
本來田園是她跟妹妹一起合伙的,自從妹妹嫁入雷家之後,雷家女乃女乃不準妹妹拋頭露面出外工作,更不準妹妹常常回娘家,所以她就更忙了。
這樣也好,把自己忙到沒時間去想,就不會有太多傷感。
玻璃門上叮當的風鈴聲提醒她客人的來到,她從櫃台里迎了出來,在看到來人時,臉上的笑意逐漸擴大。
「看起來生意不錯。」雷偉來到櫃台邊,和她之間隔著櫃台桌面。
「還好啦。生意若做不起來,我就得喝西北風了。」田純純笑說著。
雷偉是個貼心的男人。自從小鮑園事件後,已經過了十天了,中間他曾來喝過幾次咖啡,卻從不曾在她面前提過張智皓的事,更沒有任何關心安慰的話。
她很感激他不再提起,那無疑讓她保留了一點尊嚴。像她這麼愛面子的人,可是禁不起任何舊事重提的。
「就算做不起來,憑你在餐飲界的資歷和經驗,還是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雷偉唇角始終帶著笑意。
田純純動手煮咖啡。「這是來自蘇門答臘托巴湖區的咖啡豆,待會你先聞聞看再暍,我只者i給好朋友喝,一般客人可是暍不到的。」
雷偉點點頭,雙眉揚高,很高興自己受到這樣的特別待遇。「要煮曼特寧?」
他知道她店里都用義大利進口的咖啡豆,特殊的咖啡豆,她只招待親朋好友,看來他這陣子的努力,已經收到成效,被她列入好朋友的範圍內了。
「嗯。這種咖啡豆口感細致,濃稠度也夠,更有一種好聞的香料味,喝完之後,嘴里有種溫潤舒服的感覺。」她臉上有著陶醉的表情。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到飯店來煮咖啡?」
雷偉在慶國大飯店工作,那是于前年才落成的頂級商務飯店。他目前在客服部門工作,是大廳部的主任,帶領著櫃台、行李服務等等十多名同事。
「才不要。我最討厭讓人管了。」田純純哼了一聲。「說也奇怪,你怎麼不在飯店里喝咖啡,還專程跑來我這里喝?」
「在慶國喝咖啡我可是要付錢的,來你這里就不用。」他挑眉,有股貪小便宜的笑意。
「你還缺那幾塊錢嗎?你可是雷門的小開。」她開玩笑似的說著,只見他的臉色慢慢黯淡了下來。
「我不是雷門的小開。」輕松的外表下依然可見一絲嚴肅。
「想否認也否認不了,干嘛當縮頭烏龜呢?」田純純激了激他。
雷偉無奈地笑起。「我這是低調,我下想讓別人知道我的身分。要是我被綁架,你得準備贖金來救我。」
「說得跟真的一樣。要是你被綁架,我想雷女乃女乃一定會急壞了,根本用不著我出面。況且,我也沒錢可以救你。」
「錯。我女乃女乃一定會說綁得好綁得妙,這種整天游手好閑、無所事事的公子,早就應該月兌離雷家。」雷偉自嘲地說著反話。
「你家里的人都不知道你在飯店工作嗎?」田純純關心地問。
兩人聊天的話題一向都繞著田葳葳,要不就是餐飲方面,很少踫觸到私人話題。
雷偉搖頭。「在飯店工作會丟他們的臉,還是不說的好。我想,他們是寧願我整天游蕩,也不願我在飯店為客人服務。」
「所以慶國的同事也沒有人知道你是雷門的人?」田純純有些訝異。
「沒錯。我不想讓人對我有差別待遇,你也別對我哥說,我怕他會擔心。」
「你們這家人真奇怪。」田純純將煮好的咖啡遞到雷偉面前。「你那個女乃女乃固執又霸道,明明老了,還不肯服老︰你那個哥哥把事業當生命,把女乃女乃的話當聖旨,早晚我妹妹會跑掉;而你——」
「我怎麼樣?」雷偉拉長薄唇,笑得很痞。
「你呀,老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天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還有,你老是這樣笑,小心勾了一堆女人的魂之後,你女乃女乃的血壓會往上飄。」
雷偉看著田純純,嘴里喝著她親手煮的咖啡,耳里听著她柔柔軟軟的音調,她依舊是那樣亮眼美麗,像是一朵盛開的野玫瑰。
「我女乃女乃早就放棄了我這個無藥可救的人嘍。」
他只不過是放蕩了點、愛玩了點、風流了點,而他女乃女乃只差沒登報要跟他月兌離祖孫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