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妳在這里,否則我會說得更肉麻一點。我是送走潘得勤後,櫃台小姐才告訴我有訪客的。」
那樣還不夠肉麻嗎?她大眼一睞,帶著笑意,她的心花正在怒放,有些飄飄然,完全忘了她來找他的目的。
「潘得勤那家伙真的很差勁,拼命說我的不是,我當初是怎麼會看上這種爛人的?」
「所以妳得慶幸自己早早和那個爛人分手。」
「該流的眼淚早已經流光了,我再也不會為那個爛人傷心難過。」她用食指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珠,從此時此刻開始,潘得勤這個爛人的名字,對她來說再也沒有任何的影響力。
她不會再失眠、不會再無措、不會整天茫茫然,更不會再為潘得勤傷心流淚。
「有什麼急事,讓妳在上班時間匆匆忙忙的跑來找我?」連電話都沒打,看來事情應該很大條。
提到這,她想到自己來建隆的目地,鵝蛋臉上立刻鼓起兩塊腮幫子。
「你是建隆未來的接班人?」
「到我辦公室,我慢慢說給妳听。」他怎麼忘了告訴她這麼重要的事?幸好潘得勤讓他立了小寶一件,待會他應該可以將功贖罪吧?
邱隻依了他,隨著他的腳步來到他位于十九樓的辦公室。
侯禹呈在進入私人辦公室之前,對著人事專員丁琪交代︰「麻煩幫我泡兩杯茶進來。還有,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謝謝。」
丁琪瞠大眼!侯協理竟然帶個女人進辦公室,而且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侯禹呈從不單獨和女訪客在辦公室里談事情,要嘛就是在開放的會議室里,要嘛就是至少有第三人在場。
畢竟像他這樣有條件的黃金單身漢,在建隆里位高權重,行事作風還是要謹慎小心。
邱隻環視著辦公室,牆面掛著幾幅墨寶,牆邊的矮櫃上擺了一些獎牌和獎杯,原木色系的辦公桌連接著計算機桌,桌前擺著三張會客用的旋轉椅,另一邊靠牆的位置擺了一組沙發。
簡單清爽的空間,沒有太多的設計,反而是他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吸引了她的注意。
「你很忙?」她問。
「工作嘛!哪有不忙的。」他看著她,本來應該是氣騰騰的小臉,此時卻有那麼一些迷茫。
「我回去了!」他是高家的第三代,是高天勝積極培訓的接班人選,這些都是既定的事實,她不明白自己來這一趟做什麼?又想求證什麼?
「怎麼了?」
「沒事,不打擾你工作了。」她轉身想走出他的辦公室,卻讓他緊緊的握住手腕。
「我倒寧願讓妳痛痛快快的罵一頓,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他凝望著她,眼底閃爍著調皮的光釆。
「原來你很喜歡被罵?」
「我只喜歡讓妳罵。」
敲門聲介入了兩人之間,她急著想甩開他的大手,他卻反而與她指指相扣。
丁琪端著兩杯茶走進來,眼角的余光瞥見侯禹呈和邱隻親密的舉止,害她趕忙低下頭,放了茶杯就走。
「你不怕她到處去說?」
「我們正大光明的,有什麼好怕?」
「那不就壞了你和許明明的好事?」
她的直腸子還是瞞不住心事。原來她是為了許明明而來,這次他真的可以肯定她是在吃醋了。
「妳看到雜志了?」他輕輕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憋在心里真難過,她還是無法忍住不問。「我的個性你應該很清楚,我喜歡把事情攤開來說。」
「是我不好,我以為妳不太想了解我,所以就沒有告訴妳我和建隆的關系。」這樣的以退為進,有效的抑制了她易怒的脾氣。
「我討厭有錢人,我更不喜歡被騙,如果你要和許明明在一起,你直接告訴我,我會衷心的祝福你,反正我們的關系只是建立在沒有負擔上的性關系,你不用覺得對我抱歉。」她有些意氣用事,反正一切都還來得及,趁現在她還不算投入得太深。
「我從來沒想過有錢會變成我的缺點。」他輕撫著她的發絲,看盡她有些抗拒的眼底。「我很喜歡妳,也只想和妳在一起,雖然是妳先引誘我的,但我也不是隨便的男人,不是所有女人叫我上床,我就會上床,因為對象是妳,所以我才會願意。」
「如果是許明明對你做同樣的要求,你也會答應嗎?」因為他之前的相挺,因為他這樣的說法,本來應該爆炸的脾氣,卻讓她稍稍的收斂起來。
狐狸般的唇角笑了笑。「妳想要我怎麼做?」他反問起她。
「我……」如果要他拒絕許明明,那是否表示她得先認同他們之間的感情?否則她用什麼資格來限制他?
再也不是一時的激情,再也不是沒有負擔的感情,她得為這段感情投入心血,她得再冒一次風險。
如果最後他為了事業又甩了她,那她還能再承受一次心碎的滋味嗎?
他用兩指輕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尚在迷霧里徘徊時,他溫熱的唇含吻住她的薄唇。
他的吻既柔且緩,像在品嘗,又似在低訴。她沒有拒絕,響應著唇上的情意,他總是這麼輕易的就能撥弄她的心。
「如果妳愛我,我會為了妳拒絕所有的女人。」這就是他給她的答案。
他在逼她,她卻無能為力,她不敢問他愛不愛她,更不敢問自己愛不愛他。無論愛與不愛,此時的她都還無力承受。
如果妳愛我,我會為了妳拒絕所有的女人……
如果妳愛我……
第七章
事情若是沒有答案,也想不出答案來,干脆就放棄尋找答案,看看最後答案會不會自動跑出來。
邱隻讓苦惱的感情問題暫時拋在腦後,她和侯禹呈就這樣繼續曖昧不明的走下去。
邱隻今天沒進北昌,卻帶著騰騰殺氣直接從家里直搗建隆北區營業處。
她在韓定以的辦公室里,雙掌抵在辦公桌桌面,大聲的質問著氣色嚴峻的他。
「小童呢?」
童言真失蹤了,邱隻這兩天聯絡不上她,從侯禹呈的嘴里得知,童言真沒有任何交代就突然的辭職。
「我也正在找她。」韓定以胡渣布滿唇邊,無視于邱隻的怒火,仍低頭做著手邊的工作。
「是不是你把她逼走的?小童這麼單純,脾氣這麼好,我就知道把她留在這里,一定會被你欺負死,早知道我就把她帶去北昌!」
邱隻的熱心腸踫上童言真的溫和,個性上雖然南轅北轍,卻因為她們待人處事都很真誠,不喜歡拐彎抹角,因此在建隆的一年同事里,兩人結成了莫逆。
韓定以手里的筆一扔,站了起來,臉上寫著大大的無奈,與他平常的氣勢凌人判若兩人。
「邱隻,小童有沒有跟妳聯絡?如果妳知道她在哪里,麻煩你告訴我。」
她的美眸微瞇,牙根咬得緊緊的。「笑話!我來找你要人,你卻反問我小童人在哪?你是故意的對吧?」
他和小童的事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得清楚,邱隻的脾氣雖然不好,卻不會說假話,這點他該相信她。
「她家里的人說她去渡假了,我會想辦法找到她的。」他今天沒有心情和邱隻吵架,小童的失蹤讓他心力交瘁。
「以她認真的個性,她不可能把工作一丟就跑去渡假,問題一定出在你的身上。」她和韓定以一踫上,總是互沖的時候居多。她知道小童夾在她和韓定以之間很為難,再加上韓定以的已婚身分,讓他和小童的這段感情只能地下化而無法搬上台面。她曾苦口婆心的勸小童離韓定以遠一些,所以小童在她面前一向避開有關韓定以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