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會有些不方便,要請你暫時忍耐。」
「只是一晚,沒有關系。」
他卻逕自說下去。「這幾天你就住在這里,衣服方面我會吩咐助理準備。」
她詫異的睜圓眼,「不是只有今天嗎?」
「那些記者的能耐你不明白,只住一晚是不可能讓他們放棄的,還是等鋒頭過了再說。」
他說得誠懇,可私心里有大半部份的原因是想每天都能見到她。
方環覺得不妥,「可是——」
他又打斷她的話。「我先帶你去客房,洗個澡後晚上再叫外賣。」
在他的獨裁決定下,方環也只能被動的接受安排。
因為臨時沒有其他衣服可供替換,洗過澡的方環這會是暫時穿著駱澤海的休閑服。
敲門聲這時響起。
「請進。」
外頭的駱澤海推門進來,看到已經洗完澡的她身上穿著自己的休閑服,一種淡淡的甜蜜頓時充斥心里。
她因為領口過寬而小露香肩,袖子跟褲子的長度也折了幾折,頭發在洗過澡後整個放下披在肩上,
加上臉上少了眼鏡約裝飾,整個人看起來有點迷糊,不再是平時的嚴謹,這樣的地在他眼中更加可愛近人。
「抱歉,只能讓你暫時穿我的衣服。」
方環本以為身處關系復雜演藝圈的他,應該常與許多女明星有往來,住處多少會有幾件女性的衣物才對,
但她沒有說出自己的意外,因為她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自己沒穿貼身衣物這點上。
「沒關系。」她別扭的說。
看出她的不自在,他迅速轉過身,拋下一句。「出來吃東西吧。」
走進客廳後,兩人一塊坐下來吃著叫來的外賣。
「明天我會吩咐助理準備衣服跟一些用品,如果還需要什麼再告訴我。」
她立即搖頭,「不需要這樣,我——」真有必要可以到朋友家借住。
只是他並沒有讓她有機會把話說完,「才說過不需要跟我客氣的。」
「我不是客氣,只是——」
「那就這麼說走,吃完東西我跟你介紹房間的位置,再給你樓下的門卡,這樣就不一定要從警衛室進出。」
發現他都決定好了,要再推辭也不好意思,她只能點頭。
棒天一早,報紙上果然報導了駱澤海車禍當天,同車的那名女性並非是對外宣稱的女助理,而是另有其人的新聞。
他也因為這則新聞,難得一早就被蔡得勝找進公司開會。
「幸好那些記者沒逮到人,不然肯定還有得寫。」
駱澤海看著報紙,對上頭並未刊登方環的照片,除了名字,沒有透露她更進一步的資料而感到慶幸。
「是你打電話通知她躲起來的?」
「對。」
「那就好。」蔡得勝吁了口氣,「昨天看你走得那麼急,我還擔心你要過去找她,會被媒體逮個正著。」
他的確是去了,不過事情既然沒有發生,他也無意多做解釋。「我沒打算讓媒體打擾她。」
「你該擔心的是你自己。」畢竟男明星一旦有了固定交往的對象,人氣難免會受到影響。
「這陣子如果可以,就先麻煩她住在外頭,只要記者逮不到人,過個幾天鋒頭自然會過去。」
「我會安排。」他含糊的帶過.
他只有一點小小的私心,想要在回家後得到一點溫暖,這應該不為過吧?
听他這公說,蔡得勝才點頭,可最後不忘再確認一次,「她真的沒有問題吧?」
「放心吧!」
她的耿直,讓她就跟張白紙沒兩樣,要心機的,其實一直都是他。
雖然安排方環到家里暫住,但駱澤海忙碌的生活卻不能因此而改變,晚上九點過後才回到住處已是難得較早的時間了。
這天,進門的他見到客廳里的燈關著,先是有些失落,但腳在下一秒又像是有了意識似的自動往客房前進,
接著,他驚喜的發現客房門底下有絲微弱的光線透他毫不猶豫地伸手敲門,但過了一會兒,才听到里頭有腳步聲走近,跟著客房的門打開來。
「回來了?」方環的聲音听來平靜,也一如既往一樣沒有表情。
可駱澤海卻覺得她有些不一樣。
留意到他的注視,她只是問︰「有事嗎?」
他顰眉,說不出哪里不對勁。「沒事,只是看到你房里的燈還亮著,想說跟你打聲招呼。」
她勉強撐起嘴角,表情看來卻有些不自然。
「發生什麼事嗎?」
稍微挪開身子,讓她的臉映上燈光,駱澤海這才發現她的眼楮有點紅,像是哭過。
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問,方環先是心頭一怔,跟著才正色道︰「沒有啊!」
在演藝圈打滾了這麼多年,他自然看得出來她並沒有說實話,正打算開口追問,腦海里突然想起今早報紙的事。
「是報紙的事情?」
「不是。」她直覺否認。
雖然說報紙上的報導,加上自己前幾天額頭正巧受傷,免不了要引來同事的關切,不過由于報紙上除了姓名外,
既沒有刊登照片也沒有相關的背景資料,同事在玩笑之余也沒有認真懷疑,因此並未對她造成太大的困擾。
駱澤海卻不相信,尤其她這麼回答,也顯示她心里確實有事,便故意說︰「抱歉,給你帶來麻煩。」
「不是的,跟你沒有關系。」
「雖然已經盡可能不讓你卷進演藝圈的是非,不過要完全避開記者還是不容易,如果造成你的困擾——」
「真的不是你的關系,是我自己的事情。」她月兌口說出。
終于說了。他微笑,「發生什麼事?」
「沒什麼。」咬著唇,她仍是搖頭。
「你不說,我就會一直想,一直想,就睡不著,睡不著,明天的通告就會表現得很糟,可能之後就會被爆患有大頭癥什麼的負面消息,
你忍心讓我這樣嗎?」他故意說得嚴重。
被他的語氣逗笑,方環沒轍的搖搖頭。「你真的是……」
「快說快說,不然明天我就跟經紀人說我出錯都是你害的。」他難得像個孩子似的要賴。
見他雖然輕松談笑,但卻鐵了心要等到她的回答,方環才試著以輕松的語氣說︰「只是剛結束一段感情。」
他一呆。原來,這就是那天她反常的原因啊。
盡避明白自己沒有立場置喙,但他仍是忍不住餅問,「他對不起你?」
方環眼神一黯。「他覺得自己不被需要。」或許是眼前這般關切的眼神,讓她不自覺的說出本想埋藏在心里的事。
駱澤海雖然不懂她話里的意思,還是繼續听下去。
「繼續在一起,只會讓他感到挫折。」
好在那男人沒眼光。「那你怎麼說?」
方環沉默了幾秒,「我不知道。」
這樣的回答顯然不在駱澤海的預期里,「不知道?」
一直以來的體貼被當成是不重視,擔心造成對方的負擔卻被解讀成不被需要,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也許是我做得不夠,也或許是我做得太多。」多到讓對方感到不被需要,不受重視。
如果她像一般女人失戀那樣痛哭流淚,駱澤海可能會覺得,只要貢獻小溫暖的胸膛就夠了。
但是這會見她眉宇間透著情傷,語氣里流露出迷惘,表面上卻依舊沉靜,他只覺得心痛,除了擁抱,他想為她做更多,想抹去她眉宇問的情傷。
直到方環露出詫異的表情,他才意識到自己已對她伸出手。
由于要收回手已經來不及,他轉而將手模上她的頭,揉了揉她的發,「別想太多。」
方環頓時松了口氣,剛才她一度不確定他打算做什麼。
只是此舉也讓她回歸現實,想到自己比他大兩歲,卻反過來讓他安慰,就感到有些困窘,但他溫柔的大手,又神奇的驅走了一些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