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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也可以很野蠻(下) 第5頁

作者︰曉參

望著她慘白的臉龐,他只是無情地撂下話道︰「要是妳敢再逃,這回我會直接把妳交給警方來處理。」嚴厲的神情在在證明他不是開玩笑的。

她頓時心頭一冷,知道這回再也無力逃開。

當晚,她被項紀雍強勢的抱在床上,但他除了手臂緊緊環住她的腰外並沒有踫她。

背貼著項紀雍胸膛的她知道,他只是要防止她逃跑而已。

其實在他警告過要將她交給警方時,她根本就不可能也不敢想要逃,因此他的擔心只是多余的,不過對他來說,她只是個有「前科」的人。

而且眼下的她有兒子要照顧,絕對不能因為竊盜三百萬的事鋃鐺入獄。

再說,兒子目前還在住院,真要冒險將他轉院,她也擔心會影響到他的病情。

包別提萬一讓他意外查知兒子的存在,屆時他會有什麼樣的舉動讓顏家樂想都不敢想,畢竟眼下的他是如此地恨她。

因為冒不起任何可能失去兒子的風險,她除了留下來之外,根本沒有其它的選擇。

想清楚這點後,從被抓回來便一直處于驚恐之中的顏家樂才慢慢冷靜下來,並且正視起環在腰間的那股力量。

七年來,為了生活也為了兒子的病情,她除了一心拚命賺錢外,根本就沒有多余的心思去回想以前的事情。

直到今晚無預警的重逢,她終于不得不承認,一直以來都是她對不起他。

雖說一開始她是被情勢所逼才不得不跟他在一起,但是時間久了,他對她的種種卻是點滴感受在心頭。

而且如果不是因為他,如今的她早已舉目無親,可能還會懷孕生下祈康?單憑這點她就該感激他。

結果,她卻選擇一聲不響的逃跑,甚至在他為她解決了官司之後,還忘恩負義的從他身邊盜走三百萬元。

對于自己這樣可鄙的作為,換做是任何人恐怕都無法接受,也難怪他會如此憤怒了。

如今回想起來,只怪她當時太年輕,考量事情也不夠周延,再加上剛遭逢喪親之痛,才會在情急之下沖動地選擇逃跑。

想到他在發現事情真相時所受到的震撼,她便不難想象他對自己痛恨的程度。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化解他對她的不諒解,因而難以成眠。

在她身後,同樣未能成眠的項紀雍正睜著雙眼望她。

七年了,整整七年的時間,他終于找到這個背叛他的女人。

雖然她出現得令人有些措手不及,反應過來後的他仍是立刻拔腿追出,趕在她逃走前的最後一刻將她逮住。

環抱著懷中的女人,他知道此刻應該要親手掐死她才對,他也始終認為在抓到她後絕對會這麼做。

結果他卻只是將她鎖在懷里,感受著她最真實的存在。

曾經,他因為孩提時的陰影而封閉自己,直到她的出現改變了他。

結果,就在他決定為她敞開心胸之際,她卻選擇毫不留情的背叛他。

雖然說已經是七年前發生的事,對他來說卻才如同昨日般鮮明,讓他怎麼也無法輕易忘懷。

既然七年前她選擇背叛他,那麼七年後的今天也別妄想他會善待她。

想著,他圈住她的手臂不覺縮緊。

顏家樂一陣吃疼,肩膀瑟縮了下並未發出聲來。

察覺到懷中人兒的瑟縮,他不禁松開手臂的力道。

她在松了口氣之余,仍默默的背對著他不發一語。

深夜里,各懷心事的兩人貼靠著彼此,靜靜地等待黎明的到來。

第十二章

清晨醒來,顏家樂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項紀雍,沒想到她卻听到他要她一同出門。

她先是錯愕,隨即直覺地就想拒絕,但只得到他冷冷的一句,「你以為我會讓妳單獨待在家里?」

當下她便明白不可能說服他打消念頭,盡避心系工作和兒子,也只能同他一塊出門上班。

只是當兩人踏入莫氏企業大樓時,她心里不禁感到詫異。

由于項紀雍還住在當年那三十幾坪的公寓里,所以她根本沒想過他事務所的規模已拓展到這樣的局面。

項紀雍一路攬著她的肩膀來到事務所所在的六樓,不過與其說是被攬住,倒不如說是被禁錮在他身旁要來得貼切。

無從拒絕的顏家樂從踏進大樓的那一刻起,便隱約察覺到旁人的頻頻側目,如今踏進事務所後,那股感覺更強烈了。

事務所里的數十名職員看到他們走進來,眼楮瞪大得像是要當場凸出來似的,因為他們從來沒看過他們的老板會如此充滿佔有欲地摟著個女人。

但礙于項紀雍難看的臉色,眾人即使傻眼也不敢表現出異樣。

辦公室的門一帶上,他毫不遲疑的放開顏家樂徑自走向辦公桌。

看到他這樣的態度,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跟他相處,更別提要如何度過接下來的一整天。

而項紀雍也因為拿捏不定要用什麼態度對她,所以刻意漠視她的存在,當他在辦公桌後方坐下後便按下對講機,要秘書將今天的行程表拿進來。

她于是順勢提出,「如果你要忙,我可以待在外頭等。」語氣是小心翼翼地建議。

他的嚴厲眼神猛地射來,「妳哪也別想去!」

冷凜的語氣讓她嚇了一跳。

項紀雍見狀,意識的皺了下眉,想到昨晚抱著她的身體,感覺她僵硬的身軀到凌晨才放松下來,因此轉而說道︰「不想待在這里,就到里頭的休息室去。」

他指著辦公室的左手邊有另一道門,那是他的專屬休息室。

顏家樂知道,他是不可能讓她離開他的視線的。

未等她接腔,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一把推開。

「昨晚究竟是怎麼回事?」莫宗懷一進門劈頭便問,卻在見到顏家樂時怔住。

她也被眼前這個忽然出現的男人給嚇了一跳。

認識多年,首次見到好友帶著女人一塊兒來上班,莫宗懷頓時間呆愣住,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只能定定地看著顏家樂。

她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便向項紀雍托詞道︰「你們忙,我到里頭去。」轉身便走向休息室。

休息室的門一被帶上,莫宗懷隨即回頭轉向好友確認,「她是昨晚的女服務生?」

明白好友想知道什麼,他卻無意解釋太多,「嗯。」僅淡然的點了個頭。

因為听到好友的親口證實,莫宗懷倏地瞠大雙眼,「昨晚你突然沖出去就是為了追她?」

他仍然只是點頭,未多作解釋。

莫宗懷卻無法像好友那樣平靜,「她是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

「只是個女人。」他輕描淡寫截斷道。

乍听此話的莫宗懷差點沒跳腳。

今天要換做是其它人這樣的解釋或許還說得過去,但對向來不跟女人有所牽扯的好友來說,卻想以一句「只是個女人」來打發過去?

難以信服的莫宗懷並未就此打住,「之前你就見過她?」他問得十分篤定。

項紀雍沒有否認。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從來沒听你提過?」

尤其令莫宗懷感到驚訝的是,自己竟從來不曾留意過有這樣一個女人存在,心里禁不住要懷疑究竟是自己過于疏忽,抑或是好友刻意隱瞞得太好了。

「沒什麼好提的。」一個選擇背叛他的女人,根本不值得被提起。

听出好友語氣里的懊惱,感覺上不像是針對自己而來,莫宗懷不禁又望了休息室的方向一眼。

能讓好友在眾目睽睽下追出去,就表示休息室里頭的女人在他心里佔有某種特殊的地位。

既然這樣,好友在提到她時,為何又是這樣的語氣?

尤其剛才那女人跟好友說話時的態度,語氣里似乎透著些許的害怕與小心,這又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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