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莫正剛道。她這會不就站在他們的地盤上。
「你們這是綁架,我可以告你們。」
「就怕妳沒那個機會。」楊魁明白表示。
紀穎心頭一悸。
「怕了?」莫正剛訕笑。
她拒絕示弱,「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一定會揭發你們。」
「妳該不是在暗示我們,下手要干淨俐落些。」裴宇昂陰陰的挑挑眉。
的確,像他們這種人確實是有辦法做到不留痕跡。
想到家人可能連她的尸體也找不著,她就無法再繼續逞強。
正當雙方僵持之際--
「沒有人會動妳。」
冷不防的聲音提醒紀穎重新注意到他的存在,楊魁三人則對他的話感到意外。
難道老大不打算要她的命,可能嗎?
「是你?」她的注意力這才轉到他身上。
衛青槐沒有答腔,眉宇間的深沉因她的話而稍退。顯然她對自己仍有印象!
「你也是龍幫的人?」下意識里,她對他的印象不惡,不樂見他卷入其中。
「妳只需安心住下。」
同樣一句話,听在紀穎和楊魁等人耳里產生兩種極端的反應。
在紀穎以為,他的話只是出于善意的安撫,殊不知這話卻對楊魁等人造成莫大的震撼。
苞隨在衛青槐身邊多年,曾幾何時,他們听過他安撫人?
沒去留心他們的反應,她只覺眼前的年輕人本性不壞,如果還有機會離開這里,她一定設法幫他改邪歸正。
「我根本不想留在這里。」就是他,紀穎也不認為他該繼續待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
「那可由不得妳。」楊魁道。
即便不清楚衛青槐欲意為何,但是沒有他的同意,她是不可能離開的。
「你們……」
「既然犯在龍幫手里就別想輕易月兌身。」莫正剛直言。
「你們這些人,簡直是莫名其妙。」覺得再跟他們說下去也只是浪費唇舌,紀穎轉身要走。
「站住!」裴宇昂喊住她。
她卻沒有停下腳步,反正事情走到這個地步,生死早已由不得她。
既然如此,眼下她唯一還能擁有的就只剩下尊嚴,她絕不容許自己連尊嚴也遭踐踏。
是以,她挺直腰桿,頭也不回的走出大廳。
裴宇昂轉向幫主,「老大……」
衛青槐舉起一手阻止他說下去。
將他的反應看在眼里,不單是裴宇昂,楊魁和莫正剛也胡涂了。
按理說,她的無禮該會觸怒他才是,可他卻依舊無動于衷,叫人著實模不清他心里在想些什麼。
原先他們以為抓她回來是要她為酒店的事付出代價,可听他剛才的話,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
既然如此,那要他們將她綁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雖說衛青槐的心思從來沒有人能模透,可三人仍是忍不住為此差點想破頭。
第三章
浴室里,紀穎將水龍頭開到最大,讓蓮蓬頭的水整個從頭上一沖而下。
她知道自己不該那麼沖動,更不該逞強,畢竟她的性命操縱在別人手里。
可她就是按捺不住,要她向惡勢力低頭認輸,打死她也不干。
雖說若真因為沖動而丟掉性命會心有不甘,可做都做了,她這會也只能听天由命。
眼下她只能祈禱,有人能得知她的行蹤報警前來搭救。
只不過她懷疑,她被綁架當時身邊連個熟人也沒有,就算是有不認識的人瞧見,恐怕也不敢瞠這渾水。
這樣一想,她的心更沉了。
正當心煩之際,忽地傳來一陣開門聲。
本能的,紀穎回頭望向浴室門口,竟見到衛青槐站在那兒。
她嚇了一跳,「你進來做什麼?」尤其他此刻還未著寸縷,讓她直想尖叫。
衛青槐看著她,臉上盡避面無表情,眼神卻異常灼熱。
無暇尖叫,她隨即拉過一旁的浴簾試圖遮住赤果的自己。
「出去!你快點出去。」她叱喝道。
衛青槐並未遵從她的要求,反而走向她。
她大驚,「你干什麼,我叫你出去听到沒有?」
眼看他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她直覺想逃,卻是為時已晚。
他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固定在牆上不讓她有機會逃開。
「放手!你放開我。」她試圖甩開他的箝制。
他卻宛若一道銅牆鐵壁,任是紀穎如何掙扎也掙月兌不開。
沒有任何的言語,衛青槐低頭吻上她的頸項。
「不要!叫你住手听到沒有?」紀穎的掙扎更甚。
他卻並未停止,吻一路從她的頸項移向她的胸口。
火熱的吻一路灼燒著她,著實嚇到了她。
「住手!我叫你住手。」她快被嚇哭了。
衛青槐終于抬起頭來看她。
兩人四目交接的瞬間,她被他狂野的神情給駭到。
尚不及等她驚恐,他的唇已經堵上了她。
「不要!」她想將臉別開卻不被允許。
他強勢的主導著這一切,動作看似粗暴卻沒有真正傷害到她。
強烈的意識到自己即將遭遇到的事,紀穎崩潰了。
「放手!你放開我……」她哭喊著掙扎。
盡避年長了衛青槐五歲,她的力氣仍遠不如身材高大的他。
當她覺察到他用膝蓋強行頂開她的雙腿,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不要……」
衛青槐低頭封住她沖口而出的尖叫聲。
彌漫著霧氣的浴室里,只見紀穎臉上爬滿了不知是水還是淚的濕液。
紀穎果著身趴睡在床上,下半身被棉被覆蓋,只露出光滑的背脊。
盡避已經睡去,她臉上仍留有未干的淚。
在她身旁同樣赤果的衛青槐,眼神膠在她沉睡的臉上。
多久了?她終于是他的。
得到她!
這些年來,這個念頭始終不曾自他腦海里消退。
而今,她就睡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他的手掌撫上她的臉龐,拇指劃過她的眼眶,拭去殘留在她臉上的淚痕,深邃的眼眸里是某種不知名的情感。
睡夢中的紀穎似乎感覺到他的踫觸,眉心不由得微微蹙起。
拇指緩緩撫過她蹙起的眉心,衛青槐的眼神帶著痴迷,彷佛她是件探索不盡的寶物。
他要她!從兩人初次相遇他便知道。
活了二十五個年頭,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令他產生這種念頭的人。
當時他沒有能力擁有她,現在他做到了,並且不再放手。
痛、痛……痛死她了……
紀穎從全身酸痛中醒來,感覺自己的骨頭彷佛快要拆了。
要命!是哪個王八蛋趁她睡著偷襲她?
她才想坐起身,立刻傳來一陣強烈的酸疼,棉被順勢滑落到腰際。
乍見到自己的赤果,她當場倒抽了口氣。「我怎麼……」
她想起來了,她想起了昨夜。
強暴!沒錯,她被強暴了。
執業多年,她最自豪的就是對人的判斷力,可這回她卻栽了個大跟頭。
原以為最不具危險性的人,竟才是真正傷害她的人--一個二十來歲的大男孩。
不!也許該說是個人面獸心的惡質男人才對。
紀穎知道自己該哭,可除了哭以外,她卻有著更深沉的沮喪跟挫敗。
想她一個年屆三十的成熟女人,居然被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伙子給強暴了!雖說他的力氣絲毫不遜于任何一個成熟男人。
她忍不住要懷疑這是什麼世界,先是失戀,接著是被綁架,最後還被強暴。
才短短兩天不到的時間,她的世界竟已風雲變色。
想到這里,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傻。
苞昨晚的遭遇相比,像失戀那種芝麻綠豆大的事情有什麼值得她傷心的,居然還為此藉酒澆愁。
要是她能早點想通,也不至于到酒吧喝酒還被綁走,最後更慘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