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什麼時候拿了你的東西?"
"我寄了張信用卡給你,叫你喜歡什麼就去買,不是嗎?"他理直氣壯的吼回去,絲毫不知道自己無意問點燃了一桶汽油。
"信用卡?!"恩喜瞬間火冒三丈,聲音整個拔尖,跟著突然轉身沖上樓。
不光是柴聿京愕然,就是俞母跟俞德恕也反應不過來,然而他們母子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那就是──柴聿京居然是信用卡的主人!
他年輕有為、英俊多金,對自己的女人又慷慨,這樣好的女婿打死俞母也不放手。
短短幾秒不到,腳步聲再次響起,只見恩喜像台失控的火車沖了下來。
不等眾人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一張信用卡已經被狠狠的甩到柴聿京臉上。
"我不希罕你的信用卡,你給我拿回去!"
生平頭一遭費心思討好女人,結果換來的居然是不希罕三個字,這對生性驕傲的柴聿京而言,簡直是莫大的侮辱。
"你居然敢說不希罕?"
眼見柴聿京火了,擔心到手的女婿飛掉,俞母連忙介入,"恩喜,你這是在干什麼,怎麼可以對客人這麼沒有禮貌?"
恩喜心想,他見鬼了是什麼爛客人!她又不是倒了八輩子楣遇上這種客人。
"誰當他是客人。"她說著又去趕柴聿京,"你馬上給我出去!"
擔心他真的拂袖而去,俞母情急斥喝女兒,"俞恩喜你給我閉嘴!"而後連忙回頭安撫未來的女婿,"別理這瘋丫頭。"
"媽!"恩喜吼著母親,懷疑她是不是瘋了。
本要發火的柴聿京見狀,怒氣才稍稍舒緩。
拿母親沒轍的恩喜索性將火力全對準柴聿京,"我們家不歡迎你听到沒有?"
俞母隨即接腔,"喜歡的話盡避住下來。"
"媽!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自己拚命趕人,母親下幫忙也就算了,還拚命扯她後腿。
"我留客人住下來。"
"我不準!"恩喜堅持反對。
"我已經決定了。"俞母同樣堅持。
母女倆僵持下下。
下一秒,原本置身事外在一旁看好戲的俞德恕,突然變成眾人注目的焦點。
被三雙銳利的眼楮牢牢鎖住,他頓時感到頭皮發麻。
尤其是眼前這個只比自己大兩歲的男人,一眼看上去就覺得不是很好惹,更別提他的雙眼這會兒還凶狠的盯著自己不放。
情況再明顯不過,他們全在等他表態,然不論贊成與否,自己勢必都將得罪其中一方。
唯一的差別是,持贊成票只得罪一個人,持反對票則會得罪兩個人。
于是──"姊,好歹來者是客。"他怯生生的開口,雖未直接表態,卻也間接投了贊成票。
恩喜頓時如遭背叛,"俞、德、恕!"
俞德恕瑟縮了下,怯怯的避開了大姊的視線。
惱火小弟的懦弱之余,恩喜決定不管投票結果,"總之,我們家已經沒有多余的房間了。"
俞母卻接著拆女兒的台,"怎麼會沒有,德寬跟恩樂的房間不就空著。"
"隨便你們!"眼見母親擺明跟自己唱反調,小弟又臨陣倒戈,恩喜心頭一惱火,甩頭跑上了樓。
賭了一個晚上的氣,恩喜今早一下樓,竟發現對面大弟一家三口跟妹妹、妹婿全跑回來了。
不消說,她就是用膝蓋想也猜得到是怎麼一回事。
俞恩樂一見到她出現,"姊,我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是那天那個大帥哥耶!虧我當時拚命問你,你都不肯說,實在太不夠意思了。"
俞德寬也在這時靠攏過來,"姊,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原來姊夫之所以會找上我的公司,全是為了你。"他這才知道自己是受了恩喜的庇蔭。
對于弟妹要說些什麼,恩喜早已猜到,也打定主意不去理睬,但是這會兒冷不防听到大弟對柴聿京的稱謂,她卻無法再無動于衷。
"你胡扯些什麼!誰是你姊夫?"
的確,柴聿京的年紀明明比他們小,卻要喊他姊夫是有些奇怪,可問題……
"是姊夫要我們這麼叫他的。"俞德寬坦白的說。
在柴聿京有錢、有勢的背景,加上凌厲的視線注視下,恩喜的三個弟妹哪里敢不服從。
恩喜的視線隨即精準的射向柴聿京,只見他不改倨傲的坐在沙發上注視著她,那模樣宛如在自個家里般自在。
"你又想搞什麼鬼?"她對著他大叫。
"我會娶你。"經過一晚的沉澱,柴聿京已不再為她的態度發怒。
他想清楚了,既然眼下他掌握了所有的優勢,不管她願意與否,勢必都擺月兌不了他,那他還有什麼好不快的。
娶她?"你簡直是有病!"恩喜懷疑自己是惹到了個瘋子。
她惱火卻又沒轍的模樣令柴聿京覺得愉悅,只見他一把抓過距離一臂之遙的小妙妙,"叫人!"
小妙妙也不知道是太受教,還是懾于柴聿京厲眼的逼視,竟真乖乖喊人,"大姑丈。"
柴聿京滿意的點點頭,見恩喜果真如他預期般氣得瞪眼。
她受不了了,非得跟這大變態把話說清楚不可。
"你馬上給我上來!"恩喜轉身就要上樓,卻不見他跟進。
柴聿京仍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涼涼的問︰"你『請』我上去?"
我他媽的請你去死啦!
恩喜想破口大罵,但終究咬牙忍了下來,"對,我請你立刻上樓。"
柴聿京這才傲慢的起身跟了上去。
在場一干人見狀全興奮的想跟上樓,他卻在此時回頭撂下一句,"別讓我看到任何人出現在樓上。"
森冷的語氣當場讓一票人收住了腳步,同時也隱約感覺到,這個姊夫的脾氣似乎不是很好。
恩喜的房門大開,柴聿京一走進去,就見她像頭被惹毛的母獅怒瞪著自己。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听她的語氣像是要跟他攤牌。
可能的話,恩喜不想輕易服輸,但如今,她認了,就當是她怕了他。
柴聿京也直截了當的說︰"我要你。"
恩喜一听,當下更是肯定,眼前的男人真的瘋了。
"我不是你的玩具。"她以為他在耍著她玩。
柴聿京卻一口咬定,"你是我的。"
"我不是!"
"我會娶你。"柴聿京一臉不容置喙。
恩喜正想對他吼,告訴他別想耍她,卻意外發現柴聿京的神色透著堅定,心頭不覺一怔。
"你沒有權利這樣對我,從頭到尾我可沒欠過你什麼,一直都是你欠我。"她提醒他,那天在飯店他應該已經相當清楚才是。
"我會賠你。"柴聿京不改其傲慢的語氣。
"賠我?你拿什麼賠……"恩喜叫到一半突然想起他說要娶她,"你不會是說以身相許吧?"
以身相許?柴聿京嗤之以鼻,天曉得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讓他賠上自己。
雖說恩喜的用字遣詞失當,但結果倒也一致。
"我要娶你。"他再次重申。
見柴聿京不像在說笑,她心里一驚。難道他不是在耍她,而是認真的?
這個念頭駭著了恩喜,滿月復的怒氣頃刻間消失無蹤,"我不要你賠。"
"拿去。"柴聿京的回答是從口袋里拿出昨天她丟還給他的信用卡。生平頭一遭想討好女人,他不容許被拒絕。
猛地看到被硬塞過來的信用卡,恩喜隨即想起他陷害自己的事。
不對啊!要是他是認真的,為什麼又寄信用卡來整她?
以為又被他給耍了,她正想要發火,卻听到他說︰"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
原來,柴聿京已從俞母那里得知信用卡所引起的誤會,想解釋卻又礙于面子,于是語帶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