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允,我沒有要跟你劃清界限。」她只是想重新開始,將自己從這般的窘境中解救出來罷了。
「那就讓我養你,別老把離婚、工作掛在嘴邊,只要待在我身邊。」韓冀允摟著她。
「可是冀允——」
「或者你希望我吻你?」韓冀允語出要脅。
總是這樣,每回兩人只要意見相左,他便霸道的要以吻封住她的抗議,而無奈的是,她對他的吻總是無力抗拒。
明白兩人之間無法更進一步的再做溝通,她只得選擇沉默。
而她的順服讓韓冀允滿意,他愉悅的低頭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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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祈央一臉茫然。
原本,韓冀允留祈央在韓氏陪他中午一塊午餐。
但是祈央拒絕了,借口要到百貨公司逛逛。
事實是,她需要獨自一個人好好的想一想,想想僅只維持了兩年的婚姻,想想這一陣子離婚後的生活,想想自己跟韓冀允之間……
只不過越是想的深入,祈央心中的無力感越是沉重。
雖然她深愛著韓冀允,卻又明白自己無法成為他的唯一,而不得不忍痛結束兩人的婚姻。
原以為離婚能讓自己獲得解月兌,結果卻只證明她的天真,她依然沒能離開他,也依然無法獨佔他。
不論是交往之初、結婚的兩年里、甚至是離婚後的這些日子,她的生活重心始終繞著他打轉。
說到底,問題的癥結其實是出在她自己身上,是她離不開他。
然而,祈央心里頭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自己一天不離開,便一天不得解月兌。
離開的決定揪疼了祈央的心,讓她忍不住落淚。
迎面走過的行人都在偷覷她,但她不在乎,因為她的痛需要靠淚水來宣泄。
不能……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祈央在心里頭告訴自己。
只不過,她離得開他嗎?
腦海里回想起稍早撞見的那幕,秘書衣衫不整的倚在前夫懷里,兩人忘情的耳鬢廝磨,祈央懷疑這樣的情景自己還能忍受幾回。
她無法欺騙自己,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總有一天一定會徹底崩潰。
離開成了祈央眼前唯一的道路,不只是單純的離開婚姻,而是真正的從身陷的糾葛中抽離。
只有真的離開這里、離開韓冀允,她才不至于崩潰,雖說這樣一來將使她痛轍心扉,但,她非這麼做不可,既然無法擁有專一的愛,她起碼能得到平靜,毋需再忍受背叛。
離開的決定讓她想起戶頭里他讓秘書匯人的三千萬,稍早她才試圖拒絕這筆錢,怎料才一晃眼的工夫竟將其派上用場。
諷刺的是,為了讓自己留在他身邊,他給了她這筆錢,而今,她卻要用這筆錢離開他。
這是何等的可笑?只是祈央想笑,卻是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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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里,祈央果然如韓冀允所希望的,只字不提離婚、不再找工作,只是專心的陪在他身旁。
一切仿佛又回歸到原點,兩人重新過著離婚前的生活,韓冀允滿意祈央又回到之前那個只屬于他的妻子。
殊不知,她正積極的辦理出外手續。
有鑒于自己這一走,兩人也許再無重逢的一天,祈央難得放任自己變得黏人,只為了把握住苞他在一起的最後時光。
也許,以後她將只能擁抱這些回憶了。
韓冀允天天接到祈央的電話,希望他下班後能回來陪她一塊晚餐。
對于她的請求,他自是欣然應允。
除了為心愛的男人洗手做羹湯之外,她也盡情的把握跟他相處的片刻時光,兩人濃情蜜意更勝以往。
今兒個,韓冀允並未接到祈央的電話,但下班後的他仍是準時回家。
韓冀允一進門,發現屋里頭靜悄悄沒有一絲聲響,這讓他感到納悶,不解都這時候了她會上哪去。
喊了兩聲,屋里頭沒有人回應,他于是取出手機撥了祈央的手機。
電話通了,手機鈴聲響起,從臥室的方向傳出來。
韓冀允感到費解,走進臥室發現手機就擱在梳妝台上,里頭不見祈央的身影,倒是桌上瓶瓶罐罐的保養品全不見了。
韓冀允心頭一凜,快步走了過去,只見手機底下壓了張字條,上頭寫了短短幾個字——對不起,我沒有辦法不離開。
韓冀允心頭一震,下一秒,只見他轉身拉開衣櫥。
丙不其然,里頭除了韓冀允的衣物外,祈央的衣服已全數搬空。
「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韓冀允驚吼的叫了聲。
苞著,只見他轉身沖出房門漫無目標的追尋祈央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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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後
韓氏企業總裁室里,韓冀允正全心投入工作,時間的洗禮非但無損他的氣宇軒昂,反而還更添一股成熟的男人魅力。
在辦公桌的一角擺著一幅相框,里頭是祈央的照片,視線不經意掃到,韓冀允的注意力又給拉到上頭。
看著照片里笑吟吟的人兒,他的思緒不覺的陷入回憶之中。
當年他輾轉得知妻子出外的消息時,曾透過各種管道企圖找到她,可惜世界之大要找個人談何容易。
音訊全無了這些年,如今的她究竟人在何方?
段立宇一進門,看到的便是好友望著桌上相框發呆的神情。
不消問,段立宇光是用膝蓋想也猜得出來好友的心里在想些什麼。
六年了,他的改變是段立宇始料未及的,也許,該說是任誰也始料未及才對。
生平頭一次,段立宇見識到全然不復理智的好友,便是在祈央離開的那一天。
他開著車在大街小巷里瘋狂的尋人,那樣的韓冀允是段立宇所不曾見過的。
而後,他更是處心積慮的用盡鎊種管道想找到她,可惜全然無果。
周遭的人原本以為,祈央的離開對韓冀允所造成的
影響只是一時的,因為太過突然一時不習慣罷了,畢竟女人之于他從來就不缺。
然時間證明,他們全料錯了。
這六年來,好友將全部的精力投往到工作中,一改昔日周旋在女人堆里的花心,徹底成了女人的絕緣體。
這樣的轉變非但出人意料,也令人感到費解。
即便是他從前跟祈央在一起的日子里,也不見他收斂在外的行徑,照道理說她的離開應該不至于對他造成明顯的影響才是。
可事實卻不然,工作成了他生活中的全部,過往外頭的那些風花雪月仿佛全從世界上蒸發似的,未曾再听過他跟哪個女人有所牽扯。
段立宇輕咳了聲,將好友拉回現實。
「想些什麼?這麼入神?」盡避心里已經有譜,仍多此一問。
「沒什麼。」韓冀允一語帶過,無意多談。
「放棄吧,阿允!」他不希望好友繼續為過去所束縛。
韓冀允雖然明白好友所指為何,卻不做回應。
「韓氏已經達到了巔峰,你該讓自己喘口氣才對。」段立宇道。
因為韓冀允的全心投入,韓氏這幾年的業績突飛猛進,是商場上眾人所有目共睹的。
「什麼時候你改行當老媽子了?」韓冀允調侃好友的婆婆媽媽。
「你將自己逼得太緊,我想這不是任何人所樂見的。」身為同穿一條長大的死黨,段立宇有責任提醒他。
「該不是我讓你感到有壓力吧?」韓冀允依舊不正經的開好友玩笑。
段立宇哪里會不明白,好友刻意規避的心理,索性直言點明,「我實在是不明白,你對祈央究竟是抱持著何種心態?」
面對好友的質疑,韓冀允無語,事實上就連他自己也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