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寒的眼珠子轉了轉,「可是我怎麼好像听到某人在罵,這沒良心的女人,我幫她補習功課,腳踏車壞了還送她回家,甚至是這會她失去記憶還好心收留她,結果她居然說他們沒什麼交情?」
孟奕杭正想否認,卻猛然憶起自己並未對她說過這些,「你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思寒仍在裝傻。
他卻更肯定,「你恢復記憶了!」
「咦?」思寒佯裝驚訝,「真的耶!我恢復記憶了。」
孟奕杭不是笨蛋,隨即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再想到這兩天來她的一言一行,「好啊,原來你一直在耍我?,」
思寒或許遲鈍,卻不至于笨到親口承認,「人家哪有?」一臉的無辜。
「還不承認,看我怎麼修理你。」孟奕杭說著動手去搔她的胳肢窩,惹得她驚叫聲連連。
「不敢了,人家不敢了啦!」她只能喘氣求饒。
見她是真的喘不過氣來,孟奕杭才收手抱住她,「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耍我。」
她也有話要說,「你不也騙我說我們一直在交往。」
謊言被人拆穿的孟奕杭不自在的別開視線,耳根略帶潮紅,「我們本來就在交往。」
「但不是以前。」
孟奕杭紅著臉理直氣壯,「當然是以前,否則我干嗎幫你補習功課?」如果不是喜歡她,他何苦吃飽撐著替自己找麻煩?
「原來你居心不良,假借教功課的名義想佔我便宜!」思寒難得頑皮。
「佔你便宜?」天曉得教她功課那麼久,他連親都沒親到一下,這算哪門子佔便宜?反倒是自己還常被她的愚蠢惹出一肚子氣,「就不曉得是誰佔誰便宜?」既然她已經恢復記憶,他也毋需再遮掩。
自知理虧的思寒于是轉移話題,「後來呢,你為什麼突然消失?那時你一聲不響失去蹤影害得我傷心難過了好久。」
「我不見了你很難過?」孟奕杭心情可好了。
「我當然難過,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從來沒有人對她像他那麼好。
听到她的解釋,他又不開心了,「只是最好的朋友?」
思寒哪里會看不出來他的不悅,于是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記,「那是當時,現在則不同了。」
「哪里不同?」孟奕杭的語氣里透著期待。
在他熱切的注視下,思寒強按下心底的羞赧,雙手環上他的頸項,將他拉向自己,「這樣不同。」難得大膽的采取主動。
孟奕杭在驚喜之余,正要回應她的吻,她卻突然打住。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當時為什麼突然離開?」多年來她一直想不透。
不發一語的盯著她半晌,孟奕杭終于還是決定對她坦白,「其實當年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真正的身份。」
「真正的身份?」
「還記得學校里有個叫孟老大的學生嗎?」
「當然記得,听說他家里是黑社會,那陣子他被人砍成重傷的消息還在學校里鬧得沸沸揚揚……」
擔心再這麼繼續听她數落下去,自己會沒有勇氣坦承,孟奕杭于是插口道︰「我就是他。」
「什麼?!」
「我就是孟老大。」孟奕杭專注的看著她,靜待她的反應。
「你說你是孟老大?!」在難以置信的當下,她同時也明白他突然消失的原因。
「因為你曾說過討厭暴力,我才會一直瞞著你。」他解釋,「現在你知道我的身份……」想了解她心里作何感想。
回過神的思寒壓根沒心情听他說下去,只見她雙手緊張的在他身上東模西模的,想確定他是否安好。
猶記得當年在听到孟老大受重傷的消息時,她壓根沒有丁點的感覺,她做夢也沒料到受傷的人竟然是他!
不需要任何的言語,她已用行動向孟奕杭表明她的想法。
孟奕杭抓住她慌亂的兩只小手,「別緊張,我沒事。」試圖安撫她。
「可是當時大家都說你傷得很重。」想到那些傳聞,她就不禁感到憂心。
「或許是我年輕力壯,加上些許的奇跡,半年多後就完全康復。」
听他這麼說,再見他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她才逐漸放心。
「醒來後我曾去找過你,但是你們已經搬家。」
「因為那時爹地接了個研究計劃,所以我們全家搬去南部好一陣子。」
難怪自己找不到她,他心想。
「既然你是孟老大,又怎麼會變成企業家?」如果傳聞沒有錯,如今他應該繼承家業,成為黑社會。
「因為你。」
「因為我?」思寒大感意外。
「你不喜歡孟老大,所以我讓自己成為孟奕杭。」
她沒有料到會听到如此瘋狂的答案,天曉得她何德何能,竟讓他為了自己解散一整個幫派?
想到他為自己所做的努力與付出,思寒不禁紅了眼眶。
孟奕杭輕撫她的臉頰,「傻瓜,哭什麼呢?」
「人家感動嘛!」
不愛見她愁眉不展,他故意逗她,「就只是感動?」
她眼底寫著不解。
「難道不應該拿出一些具體的報酬?」
思寒依舊茫然。
他嘆了口氣,「唉!我看還是我自己采取要來得快些。」
不等她反應,孟奕杭已徑自低頭索取他所謂的報酬。
打從那天被父母責備過後,季巧柔的心情就一直沒有好過。
尤其是這幾天,看著父母一個勁的將關注的焦點移轉到思寒身上,三天兩頭的往孟家跑,季巧柔的心情更郁卒,煩悶的她不顧是否會被狗仔隊跟監,來到PUB買醉,而徐瑞哲則陪在她身旁。
「為什麼?為什麼我樣樣都比季思寒強,結果卻還是輸給她?」她好不甘心,季巧柔宣泄著心中的憤恨。
徐瑞哲對著借酒澆愁的她搖搖頭,「你會這麼說就表示你並沒有真正愛過。」
「我沒有真正愛過?」微醺的她很不以為然,「如果我沒有真正愛過,你以為我這會窩在這里喝悶酒為的是什麼?」
「因為輸不起。」徐瑞哲一語道破。
「你說什麼?」被戳中痛處的她吊高嗓子,「你敢說我輸不起?」
在徐瑞哲看來,現在的季巧柔就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在鬧脾氣,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另一面,不同于她平日的美艷自信,眼前的她別有一番純真可愛。
「不是我說,而是你這會表現出來就是這個模樣。」
沒料到向來惟她是從的徐瑞哲會跟她頂嘴,「你……」季巧柔一時有些語塞。
如今的她情緒全清楚的寫在臉上,徐瑞哲因而能輕而易舉看透她,「或許你對我的話感到生氣,但是如果你肯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就會發現我說的其實並沒有錯。」
問題是,此時的她壓根不可能靜得下心,「該死的你,連你也嘲笑我?」她還惱羞成怒,「我知道了,你是因為我之前一直拒絕你,所以這會我吃癟了,你故意看我笑話。」
毫無疑問的,失意又喝醉酒的女人多少都有些不可理喻,「我沒有看你笑話。」徐瑞哲發揮百分之兩百的耐心安撫她。
「還說沒有,你明明笑我輸不起,沒有真正愛過。」季巧柔喝醉歸喝醉,可也沒有忘記他說過的話。
「我說這些話的意思是,愛情的世界里從來就沒有所謂的輸贏跟比較,如果你不能領悟這層道理,就不能算是真正愛過。」
驕傲如她哪里听得進去他的長篇大論,「我不想听你說這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你走開。」揮舞著右手趕他。
「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我怎麼放得下心不管你?」
「你少說得那麼好听,誰不知道你只是想數落我。」她嘴巴上雖然這麼說,心里其實慶幸他沒有真的離開,現在的她確實需要有人陪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