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可以……啊——」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喬翎忍不住申吟。
「可以什麼?」米契爾邊吻著她的頸項,邊將目標轉往她雪白的香肩。
如絲雨般灑下的細吻,攪得喬翎思緒大亂,全然無法思考,就連四肢也開始不听使喚起來。
當喬翎意識到自己正往下癱軟之際,米契爾已先一步穩住她。
霎時,她的理智整個被拉了回來。天啊!她到底在做些什麼?
米契爾還受著傷,人非常的虛弱,急需她的照顧。而她,剛才還險些雙腿癱軟在地,要不是米契爾及時扶住她……
米契爾扶住她,這怎麼可能?
喬翎的視線倏地拉回他臉上。
像是懂得讀心術似的,米契爾隨即看穿她的疑惑,下一秒,他整個人又重新癱在她身上。
由于喬翎及時扶住他,所以並未發生什麼意外。
丙然,剛才那一瞬間不過是她的錯覺,以米契爾現下這般虛弱的情況,如何能穩得住她?喬翎的疑慮當下隨即解除。
不再給自己時間胡思亂想,喬翎謹慎的扶著米契爾走進浴白,讓他將下半身浸泡在水里。
「水會太燙嗎?需不需要再加些冷水?」
「不需要,這樣剛好。」
「米契爾,你把頭往後仰,我先幫你洗頭發。」
米契爾照做了,他將頭向後仰,而喬翎則是坐在浴白邊緣為他搓洗一頭耀眼的金絲。
「你知道嗎?你的發質好到足以令一大票女人嫉妒。」細絲般的金發滑過喬翎指尖,觸感出奇的柔軟。
「或許,但你不需要。」多少個喬翎熟睡的夜晚,米契爾總是眷戀的撫著她一頭烏絲,柔軟而富有彈性,令他愛不釋手。
「我要幫你沖水了,記得把眼楮先閉上。」喬翎的聲音從他頭頂上傳來。
盡避喬翎是出于關心的提醒,米契爾卻不打算照做。
難得有機會與她誘人的渾圓近距離接觸,他怎麼可能傻的錯過。
絲毫沒有察覺到他邪惡思想的喬翎,只是專注的幫他清洗頭發上的泡沫,上半身又往前低斜了些。
米契爾的視線透過她T恤的領口向內延伸,無邊的春色美景盡在咫尺,一覽無遺。
如果她再繼續保持這個姿勢下去,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因為捺不住饑渴,當場霸王硬上弓吃了她。
等到喬翎幫他把頭發洗淨,並用干毛巾包妥,米契爾早已因過度饑渴而口干舌燥。
之後她讓他坐直身體,抓起另一條濕毛巾開始為他擦背,並盡可能避開他的胸口。
「米契爾,你真的不打算通知家人嗎?或許他們正擔心著。」一個多月以來,也沒看誰來探望過他,要是他再不與家人聯絡,她懷疑他家人不急壞才怪。
「已經通知過了。」
「那為什麼……」想問他為什麼沒半個人來探望,又怕他有難言之隱,喬翎遲疑著。
理解她的顧慮,米契爾索性直說︰「如果你指的是家人,我不以為讓小孩子到醫院來是個好主意,要是你指的是朋友,他這會正忙得不可開交。」焦頭爛額的連恩根本抽不出空走道醫院。
「你結婚了?!」手上的毛巾一松,順勢滑落到浴白里。
「沒有。」米契爾轉過身來面對她。之所以告訴她這則消息,為的不過是想試探她的反應,很高興她並未令他失望。
「可是你剛剛說小孩子……」她心里盡避因他的否認而雀躍,但仍不敢太早放心。
「就算沒有結婚,也可能有小孩子,關于這點,你想必明白才對。」米契爾說的相當有把握。
喬翎當然可以理解,「你……你愛她嗎?」幾乎是集結全身的勇氣她才問出口。
米契爾一瞬也不瞬地注視著她,她被他看得書臊不已。
「嗯……我純粹是好奇罷了,如果你不想回答——」
「不,我願意回答。」
一听他肯說,喬翎的一顆心頓時被提得老高,「那你……」否認吧,說你一點也不愛她,說你跟她之間已經都過去了。喬翎在心里祈禱。
「當時,我確實一點也不愛她。」只除了世事難料……
米契爾的回答讓喬翎委實松了口氣。要是他的答案是「愛」,她簡直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當著他的面失態。
他從浴白里撈出喬翎滑落的毛巾,重新交回她手上,「你很在乎?」語氣里的肯定讓她當場羞紅了臉頰。
「沒、沒有。」喬翎別腳的掩飾,「我只是在想,什麼樣的女人能為你孕育生命。」如果可以,她也想擁有一個像他翻版的小男孩。
這股念頭才起,她的腦海里卻不由自主浮現哈維的影子。暗自在心里將兩人一比對,她發現這一大一小的五官還真相似得緊,只除了發色不同。
「她的發絲就如同你一樣烏黑亮麗。」米契爾伸手攫住她的一撮發絲。
听到他這麼說,喬翎突然有股不是滋味,表面上仍維持良好風度,「她肯定是個大美人。」美得令自己嫉妒。
「她是。」米契爾嘴角略微揚起,欣賞著喬翎的醋樣。
米契爾答得毫不遲疑,喬翎當下更是不痛快,她抿了抿唇,決定不再繼續討論下去。
較之于她一臉不欲多談的微怏,米契爾臉上的表情愉快多了。
「你不開心?」他明知故問。
「沒有。」她斷然否認,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小家子氣。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他就愛逗她。
「我一向都是這種表情。」喬翎睜眼說瞎話。打死她也不會承認,自己是個善妒的女人。
「那麼,願意為我笑一個嗎?」
此時此刻,她哪里還笑得出來,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表情比哭還難看。
心疼她的強顏歡笑,米契爾決定不再逗她,「放心吧,我的品味始終如一。」他語帶玄機。
棒著浴白,米契爾甜甜蜜蜜的吻住她。
***
難得的周末,外頭晴空萬里艷陽高照,病房里的米契爾卻是心情晦暗,老大不快,他怏怏不樂地注視著喬翎的一舉一動。
「你又要出去?」見她穿著一身粉紫色及膝洋裝,米契爾的話里摻雜著些許不意察覺的情緒。
「嗯。」喬翎將自己的長發挽到左耳下方,正專心對著鏡子把它扎成辮子,「我知道你一個人會很無聊,所以剛剛我到醫院附設的超商幫你買了份報紙,還有幾本財經雜志。」
瞟了躺在桌上的報章雜志一眼,米契爾的心情更差了,「又是去找那個小表?」他對那名素未謀面的小表積怨日深。
記不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她產生了依賴,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對她漠不關心,不聞不問。像現在,為了她,他甚至還卯足勁嫉妒起一個年僅七歲的小表頭。
「米契爾,他不是小表。」她早已糾正過他好幾日,他卻依然故我。
「我說他是小表他就是。」此時的他宛如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米契爾賭氣的口吻總算引起了喬翎的注意,「米契爾,你怎麼了?」她擔心他是不是病了。
米契爾當然也察覺到自己的失常,情緒為此更加躁郁,「沒什麼。」他一語帶過不願多談。
喬翎不很放心的多看了他幾眼。
不想叫她窺出自己是在鬧情緒,「你不是跟小表約了,急著要出門?」想到她居然為了一個不相識的小表將自己丟下,米契爾的口氣更沖了。
他不提,她倒還真給忘了,連忙看了下手表上的時間,「不妙,我快遲到了,得趕快出門。」她匆匆背起放在桌上的白色皮包。
當場叫米契爾為之氣悶。
「對了米契爾!」臨出門前,喬翎腳步一滯,「我答應帶哈維吃過晚餐後才送他回家,可能得七點左右才能回來,你可以晚點吃晚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