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異性間向來如魚得水,逍遙自在得很,而她的反應讓他無法接受。
尤其是當她睜開眼楮迎上他的的驚慌表情,更勾起他體內的惡質性格。
男人就是有某種天生的怪癖——輕易到手的,不懂得珍惜,偏要犯賤地硬搶不屬于自己的物品。
眼前的女子清秀中帶點可愛,單純的眼神充滿善意,表情生動極了,但她的行動卻意外地勾起他的興趣——從來沒有女人主動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她們總是在他的面前各顯神通、大展長才,為的不過是吸引他的注目。
不是他自戀,而是他十分清楚自己有張女人難以抗拒的俊俏容貌,和一股優雅的貴族魅力。
他生來就是個出色的存在,打小開始就是人注目的焦點,女人愛他、男人妒他,而他同時享受這兩種感覺。
善用自己與生俱來的的優點,只會讓他行事更加無往不利,他不是蠢蛋,當然懂得如何運用,不用,豈不壞了上天的美意?
「我讓你感到不愉快?」望著她堆滿詫異的臉,他擠了過去。
他、他、他……怎麼跟過來了?
沒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魚可人下意識地猛搖頭。
「那為何要換位置?我不認為這里比剛剛好。」他看了看四周。
「呃……」魚可人呃了半天,終于浮出一個自認為應該不錯的回答。「我對古龍水過敏,所以……」含蓄、明白的點出,她想對方應該听得懂才是。
「我擦的不是古龍水。」蕭邦糾正。
魚可人再次怔住。
不是古龍水?男人不擦古龍水,那是香水?
「我對香水過敏。」她小聲地說。
「這牌子沒人說不好聞,你確定你聞到的是我身上的味道?」蕭邦眉頭略皺,深深覺得自己的品味受到污辱。
這下,魚可人臉色有些慘白。
他的用詞不算尖酸,但听起來自尊心頗高的,是不是她誤闖了對方的獵殺地盤?
「總之,剛剛那里的味道讓我覺得不舒服,氧氣……呃,恐怕不太夠。」
蕭邦平緩眉心,再次瞥了眼她附近也算擁擠的人群,半揚唇,略帶調侃地道︰「這里的氧氣也不見得夠。」
糟糕!魚可人幾乎可以確定眼前的男子非常在意她剛剛的舉動,她的的確確誤觸對方的戒線。
「我為我剛剛的行為向你道歉。」識時務者為俊杰,反正道個歉也不會少塊肉。
蕭邦輕輕一笑,魅力更添幾分。
「你真是單純得可以。」
是罵她吧!她想。
「我早上見過你,對不對?」她有著一股讓他難以忘懷的韻味。
「抱歉,我不該那樣看著你。」
「那我可以問你為何看我嗎?」他存心要讓她繼續慌張,誰教她剛剛的舉動傷了他男人的自尊心。
「我覺得你長得還不錯,所以多看了幾眼,不過請放心,我對你‘絕對’沒有非分之想。」眼前這男子好看的容貌和她那出色的弟弟可說在伯仲之間,才讓她不禁多看幾眼。
蕭邦把存疑擺在聲音里,「只是不錯嗎?」她的贊美不夠填平他的自尊,更別提她還刻意強調「絕對」兩個字。他好整以暇地等著她更精采的回答。
來不及回應,捷運列車已進站停下,魚可人沒站穩,身子微晃,雙手迅捷地抓住蕭邦的領帶,而蕭邦的手臂也摟住她的腰以防她跌倒。
「謝謝。」她暗自慶幸自己沒出丑。
蕭邦的臉色可沒那麼好看了,脖子被人勒住是什麼感覺,他總算嘗到了。
「這位小姐……能不能請你……放開!」再不放開,他都快沒氣了。
驚覺自己差點害人家一命嗚呼,魚可人連忙松手,又是彎腰又是道歉的。
「真不好意思!對不起,我直覺反應就抓住……」最近的東西。
順了氣,蕭邦幽默地接話︰「我的領帶——你覺得它夠支撐嗎?」
魚可人輕笑,「對不起!」道歉的聲音里夾帶著純稚的笑意。
他終于明白為何這個女人會讓他印象深刻,因為她的純真是他從沒擁有過的,所以,他被她吸引住了。
他的童稚在母親離去、父親死去後,就被埋在不知幾千公尺深的墓冢內了。
「你怎麼了?臉色不是很好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對跟前這個陌生人的印象還不錯,魚可人直覺便對他付出關心。
「我沒事,大概是晚飯還沒吃的緣故。」說正確一點,中午秘書幫他買的便當,他也沒動過。
「那你最好趕快吃飯,專家說餓太久,胃容易壞。」魚可人中肯地建議。
瞥向窗外,她到站了,她忙道︰「不好意思,我趕時間,下次再聊了。」
真的會有下次嗎?她知道應該是不會有了。
將皮包和文件夾抱在身前,她立即往門口沖去,腳步疾速,身形俐落地在人群間鑽動,出了捷運站,連忙往回家的方向疾奔。
今天輪到她下廚,要是沒滿足對食物極度挑剔的姚寧寧,忍無「寧」日!
蕭邦也快步追了出來,卻在捷運站前失去魚可人的蹤影。
「走那麼快,這東西怎麼還她啊?」他晃晃手中的幾張文件,那是剛剛從她的文件夾中掉落的。
順手翻翻,文件上頭印著「華陵企業」匹個燙金字體。
能怎麼辦?他沒義務為她親自送去,再說,他連她的名字不知道,就算送過去,也不知道該送給誰。
把文件夾進早上未看完的雜志里,蕭邦徒步邁去的方向,恰巧也和魚可人一致。
一次是偶然,但接二連三又算什麼?
棒天,魚可人在同一個捷運車廂內、同一個位置再度「偶遇」蕭邦。
這還算偶然嗎?
「昨天,你走得很急。」蕭邦客氣地描述,他的無往不利首度吃虧。
「有急事!」她苦笑。
昨天第八十九次挑戰失敗,她的廚藝真是菜到沒臉回家面見母親。
「你有東西掉了,你知不知道?」他慢條斯理地問。
東西?有嗎?她臉上立即show出一個大大的問號,看得蕭邦有種想笑的沖動,不過還是忍住了。
瞧見她可愛的表情,蕭邦故意吊她胃口,「真的沒有?再想想,一定有的,你昨天手上除了皮包還拿著什麼?」
拿著……啊!糟糕!
魚可人臉色難看地抬頭,「是不是一份文件?」那可是她費盡千辛萬苦才趕出來的,拜托別告訴她那份文件已成為垃圾堆里的房客。
蕭邦瞧她一張臉猶如黏上般,瞬間變化出各種不同的表情,上唇不由得揚了揚。
「這下想到了吧?」
「是不是你撿到了?可以還我嗎?那對我很重要。」無論用什麼方法,她都願意,只要別再叫她開夜車就好。
蕭邦將卷在手中的雜志往魚可人頭上輕輕一敲,語帶輕松。
「又不是欠我幾百萬,表情別那麼嚴肅。看在我們搭同一班捷運的份上,我也不會為難你,不過,我沒料到會再次遇見你,沒帶在身邊。這樣好了,晚上七點在捷運站門口見,我再把文件送來給你。如何?」
第三次與她相遇,真是古怪的緣分!
昨晚,修車行的老板打電話來說臨時調不到零件,要他再等幾天,所以,今天他又乖乖地來搭捷運。
只是,他實在很難想像,今天竟然又遇見她,實在太詭異了。
對于他狀似親密的舉動,魚可人一點也不覺得反感。
昨天因為太過緊張,沒注意到周遭的騷動,但今天再見他,已不再那麼陌生,所以也感受到附近女性投射而來的羨慕眼光。
她二度大膽地對他打量一番,在心底下了結論︰這男人和她弟弟一樣,具有魅惑女人的本事!她弟弟是大男孩的真性情,而他……她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