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懾情君心 第26頁

作者︰時月

陸官雍趕緊抱她進屋,放在床上。

「好痛!」柳沐蕎閉著眼楮,大口的喘息。

「沐蕎,忍著點!」他緊抓她的手,著急得滿頭大汗。

「啊——」柳沐蕎痛苦的叫聲響徹屋內。

陸官雍見狀,終于朝屋內大吼,「單余淨——你忍心見沐蕎如此痛苦嗎!我願意以生命換取她的,救她吧!」他不知道單余淨究竟在不在這里,如今的他求的只是奇跡。

「官雍……不要……」即使痛苦不堪,柳沐蕎的意志仍是清醒,她不要陸官雍代替自己,那不值得!

一陣讓人喘不過氣息的菊香逐漸飄至屋內,使得他難以呼吸,柳沐蕎的病痛卻得到暫時的紆解,表情稍微緩和。

「別求他了,連他都敗在我手上,求我吧!求我——我就救活她。」冰冷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陸官雍想也不想就說︰「好,只要你能救沐蕎,我什麼都肯做。」他記得這聲音,就是在那條大河上的聲音。無論是誰,只要能救沐蕎,他什麼都願意。

「可別亂允諾呢!我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你一旦違了約,我可是會殺了她。」聲音在,仍舊沒看到影像。

「我陸官雍說話算話。」陸官雍緊握拳頭。

「很好——」她輕笑。

隨著聲音的停頓,一片淡淡的青色薄霧慢慢罩住柳沐蕎的身體,過沒多久,霧氣緩緩散去,而她的臉色也漸漸有了紅潤,冷汗停止,呼吸漸漸平順,陸官壅這才放下心。

「現在該你了——說起來,你沒有一樣是我要的,但我又答應不準傷害你的生命,所以——我要你自毀容貌並跪下向我起誓,從此不能與柳沐蕎相見,這就是我的條件,如何?哈哈哈!」笑聲愈來愈放肆,也愈來愈小聲。

條件一開出,陸官雍就像早明了一般,他淡淡一笑並回頭,貪婪地看了柳沐蕎幾眼,在她唇上留下一吻——

他早有了覺悟,若他能一肩擔起所有痛苦也算是萬幸。他明了他兩都非尋常人,一個救到一半便抽手、另一個卻又將他們玩弄于股掌合,當他們是玩物。

可恨哪!他不再相信了,從今以後,他——陸官雍絕不再相信任何神祗,不再求神了!

「吾妻,別了!」他會在遠方為她祈福。

陸官雍溫柔的看了柳沐蕎一眼,拿起桌上的刀子往臉上用力一劃,頓時血流滿面。他不以為意,如今再也沒有任何疼痛比得上他的心了,他狂笑,最後,毅然決然地走出屋子。

他們究竟做錯了什麼,竟要承擔這樣的傷害?

他什麼都不信了……

尾聲

一年後。

杭州城外的一處不怎麼起眼的磚屋前有個男人正在劈柴,他的左臉上有條紅色的疤痕,他的專心並沒有讓他忽視四周的一切,細碎的腳步聲讓他有了警覺。

他未抬頭,清脆地如黃鶯出谷的聲音已早他一步。

「請問……有人在嗎?」

男人心髒猛然一跳,那聲音是他怎麼也忘不了的聲音!

他循著聲音轉頭,當場怔住——他夜夜思念的人居然就出現在他面前,讓他防備不及,甚至來不及逃走。她一點也沒變,只是眼楮好似看不見?她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沒人好好看顧她呢?

男人伸出手想抓住她,卻在下一秒又及時收回︰他不能違背約定!于是轉身背對她。

「有人嗎?」柳沐蕎繼續往前走,又問了聲。

棒了好久,陸官雍才回答︰「姑娘,有事嗎?」聲音已經過掩飾。

「公子,你好!能不能跟你討點水喝?」

沒有答腔,陸官雍逕自拿了杯水遞給柳沐蕎,「熱的,小心。」

「多謝公子。」柳沐蕎慢慢地喝完水後,手在半空中又晃了半天,才又踫到陸官雍的手,「不好意思,我的眼楮有些不方便,請問公子,現在是什麼時候?」

「天快黑了。」既然她看不見,那約定是否不算數。

「是嗎?那我要快點趕路,公子,多謝你。」柳沐蕎轉過身,那樣子像是她早熟悉失明,所以走路才不會跌跌撞撞。

陸官雍皺眉,他絕不能讓她這麼離開。

「姑娘,天就快黑了,若不嫌棄,可以在舍下住一晚再走,再往前也沒有人家了。」

「真的?多謝公子收留,我姓柳,名叫沐蕎。」柳沐蕎開始介紹自己。

「柳姑娘,讓我牽你的手吧!」

抓著男人的手,柳沐蕎覺得意外的熟悉,好像是……

安置她坐下後,陸官雍便忙著整理別的地方,可他心底卻一直在想著她怎麼來到這里?難道都沒有人照顧她嗎?

「公子,你就一個人住在這里嗎?」

「嗯。」

「我會不會打擾了你?」柳沐蕎有些不好意思。

「不會,你就安心待著——恕我冒昧,你的眼楮怎麼了?」對她的關心仍藏不了。

柳沐蕎落寞地一笑,「這是哭傷的,暫時不會好。」當她知道陸官雍離開她後,她的淚水就止不住地落下,似乎沒有停止的一天,直到發現眼楮受損時已呈半盲狀態了。

「有什麼事情值得你這樣傷害自己。」陸官雍心疼不已。

「我的丈夫離開我。」柳沐蕎淡淡地說。

「這麼說來你是外出找他了,眼楮看不見很不方便的。」

柳沐蕎回想著,當單余淨得知她哭傷了眼楮後,便親自為她敷藥,並對她說︰「沐蕎,為師的有難以啟齒的苦衷,所以只能幫你至此。你的眼楮受傷,最好不要張開一段時間,現在我為你點上天眼,去找他吧,他在北方,一直往北走,如果你們緣未盡,自然能再相遇,路上會很辛苦,但天眼的光芒會保護你。如果將來天眼消失,就表示師父不在了,那時你便能張開眼,也毋需再擔心青菊對你們的約束,師父會為你們擔下的,放手去吧!」

之後她再也沒見過單余淨了,于是她便跟著天眼的光芒往前走,一路上她也遇過不少對她有不良企圖的人,不過她都能平安度過,因此她深信師父仍在助她。

只是陸官雍到底在何處呢?一路上她問了不少人,但都沒有結果,讓她不禁為他擔心,他到底去了哪里?

「回去吧!」陸官雍嘆息道。自己不值得她這麼做,他們緣分已盡。

柳沐蕎感覺到眼前的男人很關心她,「尚不知公子姓名。」

「我——」陸官雍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姓柳。」

柳沐蕎開心極了,第一次遇上與她同姓的人,「我喊你柳大哥,好不好?」

「嗯。我勸你還是回去的好,也許這次是你運氣好沒遇上壞人,但不保證往後的日子不會有,還是乖乖回去當個好人家的姑娘,別在外面流浪了,既然你的丈夫離開你,那就表示他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了,死心吧。」

「即使花上一輩子的時間,我也要找到他!」堅定不移的口吻令陸官雍不知該他就在沐蕎的面前,卻什麼也不能說,因為她的安危才是他第一個考量,但……既然得知她在找自己就無法視而不見。她是他的妻啊!

「既然如此,總該有個人陪著你、照顧你。」

「這是自己的事,我不認為應該麻煩家人,而且我……」柳沐蕎本想說師父為她點了天眼,但怕嚇到他,只好打住。

「北方,他在北方。」

「你確定?」

「嗯,只要我繼續往北走,一定能見到他。」

柳沐蕎認真的模樣,陸官雍只覺得又是自己害了她。

「睡吧,明天你還要趕路呢!」

他無法留下她,他不能拿沐蕎的命開玩笑,他愛著她,期望她能幸福,僅此而已,即使無法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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