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終于忍不住拿起電話撥打他的手機,但給她的回應都是未開機。
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者是他發生什麼意外?
想到有這個可能性,柳喻瑩立即走出書房,來到大門處等待,只是她怎麼也沒料到,這一等就是整整三天。
三天來,柳喻瑩完完全全失去古灝月的消息,沒有他的電話、不知他的去處,就連一封信都沒有,她因為過度思念他、擔憂他,鎮日眉頭深鎖,連公司都沒精神去管理。
「大小姐,剛剛秘書打電話來,提醒妳今天下午四點要開股東大會,希望您務必要出席。」小陳走到她身邊說。
「我沒心情,問她能不能改期。」她煩悶不已,在沒有古灝月的下落前,她哪有心情開什麼會。
「可是--」
「小陳,不要逼我好不好,你知道我的心情有多亂嗎?再逼我……只會讓我更心煩。」她仰首嘆了口氣,唯一想到的就是灝月可能遇害了,否則他絕不可能平空消失。
「那……好吧。」小陳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先行退下。
剩下柳喻瑩一人時,她忍不住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想著父母在的時候,想著古灝月在的時候,可為何他們都要離她而去?
不久小陳又敲敲房門,走了進來,「大小姐,有妳的電話。」
「我不想听,不是說了我不去開會嗎?」她捂著臉,不想讓他瞧見自己紅腫如核桃的雙眼。
「這次不是公司打來的,而是銀行。」
「銀行?」她眉頭一蹙,「唉,接過來吧。」
小陳立即將電話轉進來。
她拿起話筒,「我是柳喻瑩?」
一位年輕女子的聲音自話筒里傳來,「我這里是富易金控?是這樣的,柳小姐,我發現您的戶頭有大筆金額轉出,所以想通知您一聲。」
「大筆金額?那我的戶頭里還剩下多少存款?」
「您的戶頭里只剩下萬把塊的存款。」
「什麼?!」柳喻瑩震驚地瞪大眼,「不可能,存折與印章都在保險箱里,而保險箱的鑰匙在我身上,我戶頭里的錢怎麼可能被轉走呢?」
「有人拿著存折與印章來,我們核對無誤,另外,妳購買的基金與有價證券也一並被贖回並領走了。」
柳喻瑩拿著話筒的手隱隱發起抖來,但她力持鎮定地說︰「這不是我的主意,可能被人動了手腳,我馬上過去。」
「好,我等柳小姐過來,」
柳喻瑩掛了電話後立即對小陳說︰「去備車,我要到銀行一趟。」
「是,我馬上去。」
在到銀行的一路上,柳喻瑩沒有說話,只是靜默地看著掛在手腕上的保險箱鑰匙,她實在想不通鑰匙還在她手上,是誰去打開保險箱竊取存折、印章,偷偷轉走她戶頭里的錢?
到了銀行,經銀行提供錄像帶與字跡後,終于確認那個賊不是別人,就是她用全部的心去相信的男人--古灝月!
柳喻瑩傻住了,「為什麼是他……為什麼會是他?」
「柳小姐,妳別激動……」對方也不知該說什麼安慰她。
這時柳喻瑩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一听,是公司的總經理打來的。
「大小姐,出事了!罷剛會計師打電話來,說您名下的公司股份已經全數被轉賣出去了。」
這話像記悶雷幾乎要打得她體無完膚。
「不……不會的,你胡說,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柳喻瑩難以承受地大聲吼了出來。
迸灝月,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她的心在顫抖、身在顫抖、周遭一切全都在旋轉……世界末日就要來臨了嗎?
「柳小姐!」銀行行員連忙扶著她,不知該說些什麼。
就見柳喻瑩就像是受了嚴重的刺激,悶聲不吭地離開銀行,她滿腦子只想著古灝月可能的去處。
她要找他問個清楚!
回到家里,柳喻瑩進入古灝月的房間找尋線索,最後終于在他的外套與抽屜里發現好幾家PUB的火柴盒,她一刻也待不住地又沖了出去。
數天後,柳喻瑩走進「夜」,這是她這幾天來找的第七家PUB了。
想著不知去處的他,她的心情便涌起說不出的澀意。
不知他會不會出現在這里,她能再見到他嗎?見到他之後又該說些什麼?
站在門口,她瞇起眸往里頭梭巡了一圈,終于在吧台角落看見他。
她心跳猛地加快,瞬間襲上心頭的是恨、是愛、是悔、是永無止境的痛,可無論如何,她仍想見他一面。
柳喻瑩深吸口氣,舉步朝他走過去,坐在他身側的高腳椅上,對他扯唇一笑,「我的親親情夫,好久不見了。」
迸灝月一震,這是他煩悶時常來喝酒的地方,沒想到她會找到這里。
他沒有抬頭看她,只是看著面前的酒杯,微微一笑,「我猜妳一定恨不得殺了我,所以想盡辦法找到我是不是?我的親親情婦。」
「真聰明,我的確恨不得把你碎尸萬段。」她含淚看著他迷人的側面線條。
「那麼來吧,我不會還手,妳可以盡情發泄?」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原諒你嗎?」
「不敢,我做都做了,又何必要求妳的原諒。」他撇頭看著她一笑,「真不好意思,讓妳白白信任我了。」
她苦澀地搖搖頭,眸匠淚光閃爍,「我要的不是這一句,古灝月,只要你給我一個好理由,我都願意相信你。」
「什麼樣的理由呢?」他笑問。
「比如,你因為怕我受到傷害,所以故意這麼做,或者,你只要我平安,只要我的人,根本不要我的錢,因此有沒有這些身外之物都沒關系……」她眼里充滿期盼,說著這幾天來為他所找的各式理由。
迸灝月看著她脆弱的一面,又看向窗外晃動的人影,他知道盧淵派人監視他,直到他信任他為止。
「哈……妳在說什麼笑話,我說過我視錢如命,怎麼可能不要錢呢?何況那可是一筆天文數字的錢哪!現在妳已經一無所有,我想也沒人想害妳,我的責任也卸下了。」他拿起酒杯,喝了口冰冷的液體。
「你居然這麼說!」柳喻瑩為他的話而失望。
「不然我該怎麼說?妳仔細听好,妳不過是四季中染秋的一片楓葉,而我是那片泥,在妳落地的剎那恰巧與我相遇罷了,別太執著。」他毫無感情的表情和語調,再一次重傷了她的心。
她氣得站起來,伸手想甩他一巴掌,卻被他給緊緊攫住手腕。
「火氣不要這麼大,要不要喝杯酒消消氣?我拿妳這麼多,請妳一杯不算什麼。」他恣意一笑。
「你……你真是我認識的那個古灝月嗎?」她心碎地問道。
「貨真價實。」他瞇起眸,撇唇一笑。
「如果……如果可能,我真的會殺了你。」她淚眼婆娑地瞪著他。
「我隨時候教。」
他話剛說完,就看見一位穿著火辣的漂亮小妞走進來,他立即對她大吹口哨。
那名辣妹看見他,朝他嬌媚一笑。
「你找我?」
「嗯。」他帥性的點點頭,「想請妳喝一杯,怎麼樣?」
「那有什麼問題。」辣妹坐進他身旁的高腳椅中。
「妳爽快多了,不像有的女人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還真是倒胃口。」古灝月的眸光有意無意地瞟向柳喻瑩。
柳喻瑩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想瞧清楚他的真面目。
「哦,你是說她呀。」辣妹轉頭看了柳喻瑩一眼,「她不像是混PUB的,一點也不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