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媚笑,心里卻是想著如果先「賠罪」是不是比較有禮數。
冶冬陽莞爾一笑,沒察覺她又在算計什麼,乖乖听令的低下首,吻上了她,雙手熟練的挑開她的衣襟,讓外袍順勢滑落到她上臂,露出半片誘人的白皙雙峰,掌心繼續觸撫著她的手臂,隨後移到背後用力一撕,整件衣袍登時碎裂成兩半——
這夜還長,他得賣力滿足這只發怒的母老虎所有的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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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綾喜幛高高掛,皇帝賜婚,公主下嫁,長安冶府風光迎娶,只是原本也一直「含笑」的新郎倌,卻在見到父親後斂去了笑容。
他第一時間先抿嘴看向一旁的女人。
鮑孫謹立刻露出一臉無辜,無辜中還帶著得意。是他當初自己問她倘若他娶了別人她會怎麼樣,那她就這樣回應嘍。
「你這兒子怎能如此對待老父?皇帝賜婚迎娶公主這等大事竟也沒通知我一聲,當了大官,連老父都不認了嗎?!」冷秋雨吹胡子瞪眼的吼叫,怒吼聲立即引起不少人注目。
瞧著躲在一旁調皮扮鬼臉的人兒,冶冬陽無奈的搖著頭,就知道她不會安安分分看戲的。「爹,孩兒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今日都要成婚了,我才得到消息趕來,原本還不信你會這麼不孝,結果是真的,你當了駙馬,就嫌棄我這滿身銅臭的爹了,不要忘了,你也是我這一身銅臭養出來的!」他這吼聲已經此外頭的鑼鼓聲要大了。
冶冬陽苦笑。「爹,這事孩兒日後再向您請罪,還請您暫且先息怒,既然來了,就請上主婚人的位子坐下吧。」
他已經是惱瞪著那正抱著肚子得意大笑的女人,明知道這是個假婚禮,他不想驚動在洛陽的爹,這丫頭還故意找爹來讓他頭痛,若壓不住爹的怒氣,鐵定會壞了他的事。
「主婚人的位子?你對人家始亂終棄,我還有臉坐嗎?」冷秋雨氣憤難平。
聞言,公孫謹快速的拉下笑臉,隨即換上哀怨的棄婦臉,正好對上冷秋雨的視線,那副欲哭無淚的委屈模樣,更教視她為親女兒的冷秋雨心疼。
「始亂終棄?」
「沒錯,謹兒做錯了什麼?你竟然為了攀龍附鳳甘于當一個負心漢,我沒你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人當兒子!」
「爹——」鬧了半天。原來爹這怒氣是為謹兒抱不平,他的頭越來越痛了,這丫頭什麼時候將爹收服得這麼徹底?
冷秋雨激動的一甩手,「不要叫我!謹兒這個兒媳婦是我早就認定的,除非你眼楮瞎了,沒看見我讓她戴在手上的玉鐲子,你既然要負人家,眼里就沒我這個爹!」
「這——」
「我怎麼會養出你這貪圖富貴的兒子?!你連人家姑娘都吃了,怎能棄她不顧?!」
這話說得現場一片嘩然。男人不是婚前不能尋歡作樂,但今天可是公主成親,新郎的爹卻來爆料,原來他未成婚前就跟別的女人滾過床,還始亂終棄,這對身分尊貴的公主來說可是奇恥大辱啊!
「原來駙馬並沒將婚事告知親爹,你這是什麼意思?!」原本安坐廳堂主婚人位子的武惠妃難掩怒氣。
原本冶冬陽說賜婚之事來得急促,雖已寫信告知親爹,但適逢其出外經商,無法親自前來長安主婚,沒想到是他有意隱瞞,還驚傳其父早有內定媳婦,是冶冬陽始亂終棄,堂堂公主竟成壞人姻緣的狐狸精,這教皇室情何以堪!
揉了揉額,他只能說︰「我想這之間有誤會。」
「什麼誤會?」他親爹都到場指責了,還能有什麼誤會?
一旁等著伺機而動的太子這會倒是不動聲色,原先他已安排幾個判了死罪的賊人來鬧場,先將這起婚事緩緩,但瞧這會婚事也辦不成了,不勞他費心,忍不住撇嘴冷笑。
武惠妃斜眼瞧見,轉念一想,難不成這冶冬陽在搞鬼?先說太子要來鬧事,後又爆出他是故意沒邀親爹主婚,難道一開始他就打著不娶的主意?那他到底想干麼?
「娘娘,我想是兒臣的親爹誤會了,只看到兒臣在信中寫明要成親,就誤以為是與兒臣的表妹成親,可能是原定的行程改了,才有辦法參加兒臣的婚禮,這一看新娘,才誤以為兒臣始亂終棄,其實兒臣與表妹僅有兄妹之情。」
冶冬陽不疾不徐的說。他相信有私心的武惠妃只要面子留住,不會多為難,只要他堅持結婚,太子就一定會鬧場,計劃仍照原定執行。
這一番話教在場幾人心思丕變,冷秋雨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盡避為丫頭不值,但看這局勢,再鬧難保不招致殺身之禍,也就不再多說。
鮑孫謹暗笑在心。這木頭是想力挽狂瀾,但局勢已變,接下來還是得看她的。
至于太子則猶豫著是否該叫人進來鬧場,看這場面,冶冬陽似乎有繼續成親的打算,這對他可不利。
「誤會?那好,誤會就誤會,既然如此,婚禮就照原定舉行吧。」
武惠妃果然如冶冬陽所想,不想婚事起變數,留了面子後仍會要婚禮繼續,但他沒料到的是,沉不住氣的太子一個冷笑,已經教她起了疑心。
只見她突然轉向太子,「太子,听說待會會有一群人來鬧事,意圖要讓婚禮辦不下去,讓陛下臉上無光,不知你听說過這件事了沒?」
李嗣謙臉色立刻大變。這女人怎麼知道他要這麼做?他隨即看向冶冬陽。這怎麼回事?是他說的嗎?難不成他真想結這婚,往武惠妃靠攏?
「太子,皇上賜婚可是大事,若真有人鬧場,弄不好是死罪,待會若真有個什麼事,你可得躲好,千萬別受到牽連,否則就別怪本宮保不住你了。」她皮笑肉不笑的警告。
這沒腦袋的太子以後再處置也不遲,當下先抓住冶冬陽這條滑溜的大魚再說,這婚是一定得結的。
太子原本就懼怕武惠妃,現今連要做的事都被人點出,當場嚇得臉色發青。
而冶冬陽剛毅的面容也是一片鐵青。慘了,他沒料到武惠妃已經起了疑心,他的計劃全教那丫頭給破壞了!這丫頭怎能毀約?說好互不妨礙的!
吉時一到,一陣號角喧鑼,該是拜堂的時刻,也該是有人來鬧場之時,但這會恐怕不會有人來了。
他沉著臉,在武惠妃的監視下步入禮毆,牽起紅綾,瞧了公孫謹一眼,接下來就看她了。
「一拜天地——」
正要拜堂之際,眾人忽然起了一陣騷動,原來是日理萬機的皇帝親自趕來為愛女主婚了。
玄宗在隨侍的保護下來到冶府廳堂,坐定後,凝重的表情與四周喜氣洋洋的氣氛明顯格格不入,眾人見狀,開始竊竊私語的揣測不休。
難道陛下趕來不是要為萬安公主主婚?
「陛下,您說過下來的,怎麼興致一起又來了?」武惠妃雖然覺得他臉色不對,但今天這場合算是她武惠妃嫁女兒,陛下能親自蒞臨也算給足面子,她樂得嬌呼。
「這婚不用辦了。」玄宗一開口就嚇壞眾人.
「不用辦了?!」武惠妃是第一個被驚得臉色全變的人。「皇上賜婚豈是兒戲,怎能說不辦就不辦,陛下忘了?君無戲言啊!」她慌亂的說。
陛下是吃錯藥了不成,怎麼婚禮當中突然來這一遭?!
眾人紛紛驚愕嘩然起來。
「住口,都是妳滿口胡言,朕差點教妳給騙了!」他怒極。
他得到消息匆匆趕來,幸虧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