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便轉動方向盤,直駛向前。
文可勻轉過臉著向他,心事重重,突然她開口,「對不起,我沒意思跟你生氣,而是——」
「我知道是我的措,你的壓力這麼大,我卻不懂安撫你、了解你,如何與你相處呢。」他轉過臉,「所以,是我的錯。」
她錯愕地看了他一限,跟著大笑出聲,「哈哈哈……好,那我們算扯平了。嗯,買完衣服後,我們去逛街,晚點再請你去喝酒。」
「喝酒!那不就是要一整天?」
「你膽子真那麼小?如果真怕跟著我會被我連累,就先回去吧。」她眼楮挑釁地一瞄。
「你就會激我?」他搖搖頭,輕笑了聲,「那我不去還不行羅?」
「那就走吧。」她露出微笑,此刻的她只想散散心、喝杯酒,至少能麻痹一下內心的痛苦。
邵千還以一笑,接著加快速度朝前疾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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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可勻買了兩件套裝,外加幾件休閑衫,井在邵千推辭不掉的情況下也買了兩套衣服給他。
看著這些昂貴的衣服,他不禁笑想,如果他真將它們穿在身上,是不是朝「情夫」更邁進一步?
接著,他們又在百貨公司開門時進入里頭逛了一整天,從地下室逛到頂樓,又吃又買又玩,沒有一樣漏掉。邵千這也才領悟到為何男人會說「陪女人逛街是一種勞命傷財的事」。
好不容易提著大包小包走出百貨公司時夜幕已低垂,她發覺邵千不停張望四周,一副提高警覺的樣子。
「喂,出來逛街就不要疑神疑鬼的,如果我這十幾年都是這麼過的,不神經錯亂才怪。」她無奈地說。
「話是這麼說沒錯,你可以不當回事,可我是你的保鏢。」握住她的手,他快步走到路邊停車的地方。有鑒于上次火燒車事件,他立刻在車上放上偵測器,確定一切沒問題,才打開車門讓她坐進去。
「跟你出來真累。」她坐車內後,直到他也坐進駕駛座,她才又問︰「對了,你還沒告訴我是誰派你來保護我的。」
這事她一直很好奇,因為依她對他的了解,他並不喜歡干保鏢這行。
「忘了嗎?我是被劉伯抓進去應征的。」他敷衍地解釋。
「哼,不說沒關系,我也不想知道了。」她不高興地看了他一眼,又開口問︰「你對台北不熟,還是我來開車吧。」
她這話一出,邵千立刻听出語病。他轉過臉,疑惑地望著她,「你怎麼知道我對台北不熟?」
她的心重重彈了下,還好她反應敏捷,連忙解釋,「我看你老在找路的樣子,要不就繞遠路,用膝蓋想也知道你應該不住台北。」
「你猜對了,我是不住台北。」
「那車子我開吧。」
「不用,你只要告訴我怎麼走就行。」車子在他的掌握之中,若遇上殺手他還可以抵御。
「算了。」她看了下路,「前面第二個街口右轉……接著一直走到底……」
在她的指揮下,他們很快地來到一處滿有美國鄉村建築味道的PUB,它給人的感覺井不嘈雜,反而有種寧靜的悠然。
這里沒有歌手駐唱,有的只是鋼琴演奏,悠揚的琴音流竄全場,給人一種如詩如醉的感受,在這樣的意境下才適合喝酒。
向酒保點了兩杯「血腥瑪莉」,她對他舉杯,「我敬你,我的保鏢。」
「非得干杯嗎?」當保鏢可不能喝醉。
她笑了笑,知道他又在顧及她的安危了,「好,我干杯,你隨意。」
「我也不希望你干杯,畢竟酒喝多對身體不好。」他得奉勸她才是。
「拜托,你年紀輕輕,說話卻像個老頭!」她指著他輕笑,接著還真的大口大口將酒灌進喉中。
「喂……你!」攔不下她,他已有心理準備等下得扛她回去。
「你該不會是擔心我一醉,你就得扛我回去吧?」
她隨便一句話就說進他心里。邵千不禁直睇著她的靈魂之窗。怪了,他預言不到她的未來,而她竟抓得到他的想法?
「被我猜中了啊!」她伸出食指指著他震驚非常的臉,「你放心,我也不喜歡爛醉的感覺,只是想喝個半醉,忘掉一些事。」接著她又轉向酒保,「再來一杯。」
「你還真看得起自己,半醉?我看不用再喝一杯,你就已經倒下,完完全全可以任我宰割了。」他冷啐。
「那就任你宰割吧。」她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微噘紅唇,媚眼望著地,似乎有意引人犯罪。
邵千搖搖頭,知道她已微醉了。這女人明明不會喝酒,還裝得像個酒國英雌。而他是正常男人,對她這樣的眼神自然無法漠視,不過他也不是個下半身比上半身沖動的雄性動物而已。
「行了,要喝就喝,我負責將你平安送回去,可以了吧。」說時,他還不忘四處梭巡,查看是否有可疑人物,畢竟他現在的身分是保鏢,就該要有身為保鏢的靈敏和銳利。
「你呀,真沒意思,每次跟你聊天,你就只會東張西望。」她無聊地撇嘴嗤笑,「我什麼時候才能像正常人一樣的生活呢?」
真的,她這個替身做得好累……真的好累,不是身體的因素,完完全全是心理的壓力與神經的緊繃,尤其是面對他的時候,她居然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演好「文可勻」這個角色。
「可勻……」听她這麼自問,他居然覺得詞窮,連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因為他知道,任何安慰對于她都是多余的。
「別叫我可勻好嗎?」她頒郁地說。
「你!」
發現自己的反應太過激動,她立刻補充,「因為……因為這個名字讓我覺得自己永遠逃不開這個牢籠,你想,我如果不是文可勻,是不是能活得自在點?」
「但是,你還是你啊。」邵千知道她內心的排斥,但是這種事又怎能說不要就不要。
她點點頭,「是呀,無論如何我還是我,而且注定要當她一輩子了。」仰首又將杯中物一仰而盡,但是卻怎麼也無法平緩內心高昂起伏的波動。
邵千,你說得沒錯,我是關心你、喜歡你,可是你又喜不喜歡我呢?當然我指的不是「文可勻」這個皮相,而是真實的我。
將錢放在桌上後,他便扛起她往外走。
「邵千,你會一直保護我……保護我一輩子嗎?」走出PUB,她突然這麼問道。
他撇嘴一笑,「如果你需要我一輩子。」
她笑了,就在坐進車里不久,她安然入睡。
看著她無憂的睡容,邵千也忍不住流露出一絲連他也不知道的溫柔和憐惜……
第四章
文可勻口中的研討會就是在台北市財團法人化學研究院舉行。
當邵千送她來到研究院門外時,居然讓保全人員給阻擋在外,因為他身上沒有邀請卡。呵這是什麼跟什麼?
「我是跟文小明一塊來的,不能進去嗎?」邵千強忍著怒潮,還得露出笑臉問道。
保全人員這才轉而問文可勻,」文小姐,他是跟你一道來的?」
「我……我不認識他。」她臉上掛著調皮的笑容,說完這話後便快步往里頭走去,徒留下一臉憤怒的邵千。
「喂,你要去哪兒?回來……」該死的,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昨晚還說要他一輩子保護她,現在就用這種手段驅避他。莫非她真想死?那何不去跳樓、上吊或者仰藥自殺呢?
「我真不能進去?」他隱忍著怒氣對保全人員說。
「不行,如果你硬要闖入,身上沒有我們交予的磁卡名片,警鈴便會大作。」保全人員倒是挺有耐性地分析給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