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是要走。」
藍之靈不再害怕他灼然的視線,雖對他仍有著頗大的冀盼,但在內心某個角落早已認命,她和他不會有結果的。
「如果我不答應呢?」他邪佞地彎起嘴角,眼神銳利如鷹目。
「我還是得走,順便想請求你放了我師弟,讓我們回谷去。」她趁著體內那股陡升的勇氣,一鼓作氣地說了。
「你是指霍逸?」一頭黑發順著晚風飛舞,無不流露出他的傲然與憤怒,「你要和他回去,在那個谷墾廝守終生?」
「廝守?!你胡說什麼?他是我師弟。」藍之靈眉頭一蹙,不能理解他為何變得這麼不講理了。
「難道和師弟就不會暗渡陳倉?」只要一想起她急著要和那個霍逸一塊離開,就滿肚子的不痛快!
「你!我不跟你這種人說話了。」她想走,可腿的不方便讓她才沒兩步就被他逮著了。
「放開我——」她不停掙扎。
「你再吵!」他用手扯住她的身子。
「我不要听你的話,我要走,放了我跟霍逸。」她身子被他揪得好疼,無計可施下,她只好舉起拐杖揮向他。
哪知道他拽住閉杖便發了狠似的用力一推,之靈就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被掃到數步之遙處,柔軟的身子骨便重重摔到地上。
「呃!」又一次的撞擊,這強大的力道仿似能折斷她筋骨,疼得她直打顫,再也無法動作!
暗烈轍狠狠震住,他沒想到從不對女人下手的他竟會接二連三地傷害了她!
「你沒怎麼樣吧?」他趕緊抱起她,低頭望著她那緊皺的秀眉。
「好……好痛……」雙拳緊握,冷汗直從她的鬢邊淌下。
這一切看在傅烈轍眼中可說是最大的折磨,于是他奔跑的速度不斷加快,不一會兒已回到梅園。
本欲叫宓兒來,可是旋念一想,剛才他們倆可是鬧得不歡而散,現在這時候叫她過來她肯定又耍陰使壞。何況依之靈她的情況似乎已不能再做耽擱,還是由他自己來吧。
想想,自己已有幾年沒有再行醫道了?
自從五年前他的親娘死在他親自開的藥方下,他便發誓不再開方救人,可現在遇上這情況,他又怎能視而不見呢?
還好,為她運氣勿需開藥方,他應該不算違誓吧?
將她擱置在床上,傅烈轍立即翻轉過她的身子,大手按在她的背脊幾處重要的穴位上輕壓慢捻了幾下,而後緩緩移至尾椎,霍地用力往下一推——
就這一下,使得原本還微帶麻痹的臀骨淤氣隨之散開,麻痹感頓消。藍之靈難以置信地瞠大眼,眉頭輕皺,喃喃地問︰「你……根本就會醫術!」
「好些了沒?」他問而不答。
「我就是好多了才覺得可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原本還覺得腿部酸疼,為何經你這麼一撫,就已完全好了?」
「你既然好些了就好,其他的並不重要。」他的手輕輕揉撫著她,慢慢地化開她凝滯的穴脈。隨著他掌心的熱力不斷地劃圈,之靈不禁瑟縮了下。他所帶給她的熱力是這麼的熾烈,難以忽略,即便他們中間隔了數層衣料,但是那分感覺仍讓她驚愕得哽住了聲。
他要干嗎?到底在做什麼呢?之靈害怕地望著他,伸手抓住他,「不……不用了,我已經好很多了。」
「可是我卻不好得很。」他的眼底藏著愈來愈多的熾焰,手指更形曖昧。在之靈錯愕之際,他已緩緩褪去她的衣衫……
她傻傻地愣住,兩行淚已不爭氣地滑下,「不要啊——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從現在起你別再踫我了行嗎?」
之靈永遠也忘不了宓兒跟她說的那番話,既然他的安危她無權過問,不就意味著她永遠也走不到他的心底嗎?在于他,他不過是祁公子所帶回來的累贅而已。
可是之靈的小臉還是微微漲紅,她明白在他的撩弄下,自己只有一條路,那便是深陷——
「別這樣,你已經有宓兒姑娘了。」她全身硬邦邦地戒備著,整個人更是蜷曲著,不讓他靠近。
「你這是做什麼?對我做無言的抗議嗎?」他撇起嘴角,接下往下說︰「你吃宓兒的味?」
之靈瞪著他,雖沒有吭聲,但垮下的面容已算是承認了。
她是吃味又如何?難道她身份地位比不過別人,連吃味的權利也沒有了?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他低笑,指尖緩緩滑過她陷于緊繃的線條。
他的指尖仿若賦有魔力一般,每每劃過她的肌膚都不禁讓她身子抖顫了下,亟欲維持的木然表情也漸漸掛不住了。
難道他真是個涼薄無情,為達目的卻完全不顧慮她的感受的惡劣男人?
「我要走……就算是你強行侵犯了我我還是會走。」她奮力反駁,不知道這句話卻更激怒了他。
暗烈轍的俊臉飄掠過一抹陰霾。「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別跟我要求太多。」他冷著臉,淡淡地提醒她。
霎時,之靈胸腋間仿佛被他這句話給烘出個窟窿,傷得可不輕啊。
她的身子發起抖,當她望著他深沉的眸底掠過一道異樣光芒時,心底的疼與驚駭卻逐漸加重。
「不要——我要走——」
暗烈轍闃沉幽遂的眼瞳里映照出她驚駭脆弱的模樣。
「你就這麼想回去?」他眯起眸子。
「那……那是我惟一的家……」她哽著聲,不安地盯著他瞧。
「和霍逸的家嗎?」他喑啞地問。
「我們本就是一家人。」她還傻傻地說道。
「哦,是這樣呀?」他臉色一暗!
「你起來。」她想推開他,可身上的力氣全被他探索的手所吞噬。
「我對女人向來溫柔,你別怕。」他聲調放柔,低嘎地笑說︰「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我後宮那些女人。」
他故作溫存的語調在之靈心底狠狠地劃上一刀!
「那你去找她們啊!」她揪緊心口。
「小心眼就是小心眼,我都沒吃霍逸的醋了,你這是做什麼?」
「我……」她吞了口唾液,已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麼解釋。
「別抗拒,今天你將成為我的。」
……
第六章
暗烈轍將之靈縛鎖在他身下,伸手為她把了下脈,「你的身子太虛了,玉婆以往是怎麼對待你的?」
「師父……師父她對我很好。」
「是嗎?她多久沒給你吃飯了?」他眉頭一擰。
「她……她……」之靈身子不自在地動一動,「你能不能先起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錮緊她的身子,他逼視著她。
「什麼?」她愣了下。
「玉婆多久沒給你飯吃了?」如火的眸光凝住她,傅烈轍可不準她再對他打哈哈。
「我們一向都是以野果為生的。」掩下眼睫,她低著嗓說。
「那是你,我猜得到她和那個叫霍逸的一定吃得和你不一樣了?」他斷言,這才離開她的身子。
「那是因為他們要練武得有體力才行,師父說谷里糧食有限,得用在有用的人身上。」
之靈天真地回答,完全不知道這句話已惹惱了他!
「去他的!」胸口高漲的怒火猛地往上躥,傅烈轍立即著好衣物打算出門去。
真不知那個玉婆的心腸是不是鐵做的,居然能夠狠得下心讓一個弱女子成天操勞家務,卻又不給她溫飽。
「你要去哪兒?」之靈拉住他。
「去找她算賬!」
「不,不可以,你別去呀。」她急促地說︰「我師父武功高強,你絕不是她的對手。」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他深邃的眼黯下。
「你不能去,我師父含辛茹苦地把我撫養長大,要我為她做點事是應該的,我從沒怨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