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要成為廢人,我要走路!」她哭了,第一次在他面前大聲嚎啕。
既已喪失行動的能力,這天下事也沒有她好怕的了,她現在惟一想到的只有死……
「你鬧夠了沒?」傅烈轍大聲一喝,平板的表情上卻隱隱泛濫著熾紅火苗。倘若他不需要由她取得磷火彈,他才不管她死不死,她高興死幾次都無所謂。
「我……」她抬起一張清秀的容顏,上頭的淚珠兒卻出其不意地刺了下傅烈轍的心坎!
他不是沒見過人哭,後宮那些女人哪個不會拿眼淚當武器好博得他一夜的寵幸,可他只會覺得她們造作矯情,可她……竟會讓他心底產生一點點動容!
猛甩頭,他又道︰「沒人說你的腿醫不好,你哭個什麼勁兒?」
乍聞他這句話,藍之靈霍然止住了淚,怔愕地望著他,「是嗎?我的腿還有救?」
他凝起唇,笑得詭異,「難道你忘了,我們這兒有你要的大夫,他就能醫治你。」
「是剛才那位姑娘嗎?」
「嗯,也可以這麼說?」他勾起唇角一笑。
「那求求你,希望你能替我轉達我的請求?」藍之靈一激動,雙手便抓住他的衣袖,也由于她無法施力,以至整個人曖昧地趴在他大腿上。
暗烈轍眯起眸,冷冷地睇視她這副「姿態」,「姑娘,為達目的,你是想獻身給本王嗎?」
「我!」藍之靈這才發覺自己的動作與他太過……親昵,想抬起身子,卻力不從心。
「你現在就像一株攀附著樹的葛蘿,愈掙扎可是會愈纏愈緊。」他攫住她的身子,低聲呢喃,那模樣就像是只陰沉可怕的老虎,正在試探著他爪下獵物的反應,考慮著該從哪兒下手才好。
「呃——你是想……」她緊張地問。
「我什麼也不想,只想看看你的傷。」說著,傅烈轍的健腕便一個輕轉,藍之靈就整個人被拋回床榻o
「啊……」她慘叫了聲。
接著傅烈轍竟不給她喘息的機會,迅速掀起她的裙裾,抓起她一只腳踝開始往上模索……
她張大眼,嚇得說不出話來,她本就對抗不了他,何況現在下半身已動彈不得!
「別這副模樣,貞節這玩意兒真這麼重要嗎?」他嗤冷一笑,當他的手指來到她的後臀,之靈的呼吸猛然窒住,淚水已汩汩淌下。
「不要……」
可他不听她哀淒的呼喚,獨斷且霸氣地掀起她的褻衣,繼續往上——
可接下來傅烈轍卻將手掌按在她背部龍骨,又緩緩往下探,一直到尾骨處這才撒手。
他的目光倏變陰沉地望著她的微彎的背脊……糟,他那一推可真是傷了她!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這般弱不禁風,十來年被玉婆惡踢毒打似乎沒養壯她!
想他傅烈轍從不打女人,可這回竟然會因為一個失誤而……
懊死的女人!
「讓我轉過去好不好?」她哭著懇求道。
「你要轉過來?」傅烈轍眉宇帶笑,睇著她此刻的狼狽樣。
「對。」她這樣子覺得好不自在,看不見他的臉,只能任他宰割。
「好,那就听你的。」
暗烈轍眸底泛過一抹促狹,慢慢伸出手探進她腰下,捧住她的月復部,卻不及時轉過她的身子,只是詭祟地做出按摩的動作……
「啊呀……」她身子一繃。
暗烈轍動作一頓,在看見她渾身抖顫的同時心底竟會微微抽緊!
不,這不是他!他一向是該絕情的絕對不會給對方留下一絲溫存——
「你……你簡直是個禽獸!」斂去對他打從心底的駭意,她痛心地罵出口。
「我是禽獸?」
暗烈轍鐵青著臉,粗魯地將她抓到身前,低頭逼視她那張含淚的眼,「沒人敢這麼說我,你是第一個。」
「我……」她雖害怕,可不想屈服。
「收回這句話。」他再將她拉近寸余,狠戾的眼從她的臉往下瀏覽她可憐又狼狽的全身——她咬著唇,拼命搖頭。
「好,好個女人!」他霍然低首,大口含住她粉女敕的唇,狂肆孟浪地吸吮、嚙啃,激狂地咬破了她的唇角,直到讓他嘗到一絲腥甜。
「去!」他用力推開她,黑著臉,「既是禽獸就不會憐香惜玉,以後說話得動動腦。」
猛一揮袖,他便忿然地離開了這間屋子。
不久,小言依令前來,卻看見藍之靈的這副模樣,當下吃了一驚!
可動彈不得的之靈只好忍著淚別開臉,低聲請求道︰「小言,對不起,能不能幫我穿戴好衣物?」
「好,我馬上來。」
小言對這一切已是心知肚明,因此心存憐憫地快動作為之靈穿好衣物。
第三章
「那個丫頭采個藥到底采去哪兒了?幾天了還不回來?」玉婆在幽靈峽谷內咆哮,臉上的毒瘡已愈腫愈大了。
「師父,師姐讓小飛傳來訊息,好像去震雷國為您求名醫去了。」霍逸直為她說情,希望師姐回來後別又挨一頓揍了,否則打在她身,可是疼在他心。
「震雷國!那丫頭跑到那地方做什麼?」玉婆氣得咬牙,「我就說她待不住這地方,算準時間就要逃。」
「不會的,師父——」
「閉嘴!」玉婆喝住霍逸的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底在想什麼?喜歡你師姐對不對?」
「師父……」霍逸表情一陣窘澀。
「你還真沒眼光,這天底下多少姑娘,為什麼會看上她呢?雖然她有點兒容貌,可瘦不拉幾,一點兒肉也沒,這樣的女人你也喜歡?」玉婆直數落著藍之靈的不是。
「可這全是因為您不好好讓她吃飯的緣故。」霍逸粗率地頂口。
「什麼?」玉婆怒目一擰,「好,真好,你滿心為了那個賤丫頭頂撞我,你不要命了嗎?不怕我將傳授給你的功夫全廢了?」
玉婆惡毒地眯起眸子,冷冷地望著霍逸。
「我……我不怕!」霍逸閉上眼,已有受死的準備。
他知道玉婆的個性不定,做任何事都是習慣性的反反復復,沒人可料得準她心底在想什麼,但為了師姐,他任何犧牲都可以承擔。
「你——」玉婆氣得高舉右手,對他猛力一擊,可掌心就只差天靈蓋分余便收了氣,「算了,我就饒了你這次,如果你真舍不得她,就去將那賤丫頭給我找回來。」
「但您得答應我,若我找回她,您不可以責怪她。」霍逸立即跪下,腦袋垂得低低的。
「你這小子,還是個死心眼呀。」玉婆冷嗤。
「師父,求您成全。」他重重地磕頭。
「就看你的面子,我不和她計較,不過找到她立刻給我帶她回來。她若不肯,我可是會找到她,給她好看!」玉婆齜牙咧嘴地說。
「是。」雖不滿玉婆這種殘暴的個性,但霍逸也不敢違逆,至少她願意讓他去找師姐,已算是奇跡了。
「早去早回,可別讓我久等了,倘若連你也逃,小心我將你們殺得一個不留!」玉婆張開血盆大口,笑得邪佞。
「徒兒不敢。」
當初若非見了之靈孤苦無依地任她虐待,他才不會答應拜她為師,無不是希望能盡一點力量幫之靈的忙,讓她少受點兒罪。只是他是進了門,仍幫不了她,這一切看在他眼底實在是痛在他心里啊。
「那就快去吧,記得將那個該死的大夫也抓來……」
玉婆臉上的腫毒又發作了,只見她疼得直咬牙,那青筋陡然暴跳的情景看得霍逸冷汗直冒,只好轉身趕緊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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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兒搖臀擺尾地在宮中的花園內采著七里香,將小碎花裝滿罐,然後揣在懷里,興高采烈地走回她的「宓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