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尖嚷的嗓音未歇,傅烈轍覆在她腰間的手便猛然一緊,將她牢牢地鎖在他懷中。
「放開我,我不能再待在這里了,求求你放開我。」
「要我放開你也成,除非你不要找大夫了。」他眯起眸子,扯開一抹厲笑。
「你說什麼?真有大夫?」被困在他懷里的藍之靈動也不能動,只能眨著一雙大眼盯著他瞧。
她不禁開始猶豫,到底該不該信他?
倘若他們震雷國真有可以為師父解毒的大夫,而她激怒眼前這個怪人,豈不是反而害了師父嗎?
這男人的眼瞳特別闃黑,之靈能夠敏銳地感受到他眉間所聚攏的怒氣,一張臉寒似冰塊,可又動不動就火爆激人,像他這樣極端兩極化的個性,還真是令她手足無措。
「怎麼樣?肯不肯乖乖待下?救你師父這可是惟一的一條路啊。」一抹俊魅冷酷的笑容躍上傅烈轍的嘴角。就這一笑,可又讓之靈寒毛盡豎,渾身抖顫了起來!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留下了。」她低著頭,這下連偷覷他的勇氣都沒了,只覺得他緊握住她腰間的手隱隱束緊,渾身的熱力烘得她臉頰發燙,腦子更像一團漿糊,朦朧不清。
「你別這樣子,放開我。」之靈從沒和男人這麼親密貼近過,于是不自在地扭動了起來。
「才說過連你都是我的,怎麼這會兒全忘了?」他笑睨著她這副蠢樣。
之靈怯怯地抬眸,便看見他一頭狂亂的黑發散在額前兩鬢,眼底的深沉冷窒又更添幾分,心情就更緊緊了。
「我這麼踫你你很不爽了?」他微漾嘴角。
「求你別這樣,你要我做什麼我都听從,只要你放開我。」之靈臉紅耳羞的,更有一股羞澀的淚垂在眼角,要掉卻不敢掉落。
「沒人敢拂逆我,懂嗎?」他猛力鉗住她的下頜,眯起眼對著她臉上的震愕,目光徐徐往下,探尋她那雖嬌小,卻凹凸有致的身段,雙手更是隨著他的視線一同游移……
之靈被他那肆無忌憚的目光給震懾住,艱困地吞了下唾液,這才喃喃地說出聲︰「你……你說你是這里的君主,就應該要有一國之君的風範,請你尊重我!」
暗烈轍仰頭狂笑,這才從眼縫中凝睇著她那副倔臉,「既然知道我是一國之君,還敢跟我講道理?告訴你,我傅烈轍這輩子最恨女人在我面前論道談理。」
他捏住她下頜的手猛力一掐,差點捏碎了她的顎骨,藍之靈疼得柳眉緊攏,肺部仿似充滿了壓力,就快喘不過氣來!
「算了,不過踫踫你,就嚇成這樣,沒用!」
暗烈轍用力推開她,藍之靈沒料到他會這麼做,一個不平衡背脊撞上了桌角疼得她掉下了淚。
睨了她一眼,傅烈轍便毫不逗留地離開這里。至此,她終于忍不住疼,徐徐蹲下,趴俯在地上,一手撫著被撞疼的腰骨,淚水已控制不住地滑落。
好痛……真的好痛……她在心里吶喊,卻不敢哭出聲,無意中瞧見那散落一地的翠果子包,她又想起了深居幽谷的師父,她真不想被困在這里啊。
掙扎著想站起,剎那間之靈的雙目卻猛然圓瞠,錯愕地看著自己的兩條腿,「不能動了……怎麼會這樣?我的腿怎麼不能動了?」
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雙手直拍著她那沒有感覺的腿,尖嚷著︰「救我……救我……誰來救我?」
可偏偏她喊啞了嗓依然無人響應,心急之下,她只好靠著縴弱的雙臂向前匍匐爬行,直到屋外,卻見不著半個人影。
她想走……真的想走……卻恨自己動彈不得!
仰望天上刺眼的陽光,蒸發她眼里的淚,暈化成一團紅芒,突地眼前一暗,她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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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藍之靈仿佛听見一個清雅的女聲在她耳畔說著——
「瞧你,真是魯莽,一個美美的姑娘竟然把她傷成這樣。」
「美?!」傅烈轍撇撇嘴,笑得極其不屑,「我說宓兒,你當我沒見過美人嗎?眼前就一個風姿卓越,宛似嫦娥下凡的大美女站在我面前,那個女人……哼,丑小鴨!」
藍之靈雖是意識混沌,可當听到傅烈轍的聲音,仿似被人給當頭棒喝,突地震醒,接下來他的話語也淺淺緩緩地流人她耳里,引發她一陣心痛。
她知道自己並不漂亮,充其量只能算是五官端正,可這男人也不必這麼說她。
「哼,我看你是品味太多貨色,把胃口給養刁了。」名喚宓兒的女人斜睨了他一眼。
「哈……你這丫頭,難道一點兒都不吃味?」傅烈轍伸出手挑了下她的下巴,兩人關系狀似曖昧。
之靈從微睜的眼里看見那位美貌少女一手搭著他的肩,小腦袋倚在他肩上,「我何苦吃味啊,因為我知道你愛來愛去,最愛的還是我啊。」
「哼,還真有你的。」他勾住她的縴腰,笑得恣意豁達。
之靈像是看傻了一般,她居然不知道這男人竟也會有笑得如此暢意的時候!
「知你莫若我,不是嗎?」宓兒對他眨眨眼。
「不鬧了,說真的,那女人到底是怎麼了?」傅烈轍目光陡地轉向藍之靈,她連忙閉上眼,不想讓他知道自個兒已醒了。
「她啊,這雙腿……可是被你害得廢了一半,如果她忍不住疼,可能就得殘一輩子了。」宓兒睨著之靈,無所謂地說。
「我害的?!」他倏然眯起眸子。
「難道導致她背脊受傷的不是你?」宓兒掩嘴低笑。
「是我又如何?是她自找的。」傅烈轍笑得冷酷,可手心卻不自主地握緊……
「你就是這樣,從不懂憐香惜玉,真不知道你後宮的那些女人究竟愛上你哪一點?」宓兒跳下他的大腿,對他回眸一笑。
暗烈轍變了臉,「我可不要任何人的愛!」
「哦,那我的愛你要不要?」宓兒的俏臉兒逼近他,卻被他擰住小鼻尖,「喲,會痛耶。」
「你這丫頭真噦嗦,下去!」他冷著聲施令。
「喂,阿轍,是你叫我來醫她,現在就過河拆橋嗎?小心我不甩你也不醫她,讓她半身麻痹一輩子,更讓你抱憾終生。」宓兒笑睇著傅烈轍那張過分心機、又過分深沉的臉孔。
「不準喊我名諱。」他英挺的臉龐冷然含威。
「哼。」宓兒噘起小嘴兒,「我喜歡喊你阿轍。」
「我告訴你,你不救拉倒,我也不稀罕,現在你就給我出去!」傅烈轍用力指著門外,咆哮的聲音仿似來自地獄幽谷。
「好,那你別來求我哦。」奇怪的是宓兒不但不害怕反而對他擠眉弄眼的,「她沒有我是治不好的,除非你……」
「住口!」
「哼,不說就不說,這麼一來你非得讓我吃得死死的。」俏皮地丟下這句話,她便開開心心地離開了。
待宓兒一走,傅烈轍便沉聲道︰「你還要裝睡多久?」
藍之靈聞聲,心頭一撞,這才徐徐張開眸子,「你怎麼知道我已經醒了?」
「你以為憑你那點兒伎倆就能騙得了我嗎?」他站起,改坐在她身側,模樣流于霸氣。
「我沒……」他的過分逼近讓她不自在極了,才急急抬起上半身,這才發現她的兩只腿仍是沒有知覺!
難道她真如剛才那位姑娘所言,已經半身麻痹無感了?
「你真不能動?」傅烈轍眉頭一皺,原以為這是宓兒故意騙他的。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我不能這樣啊。」她急急地想下床,卻差點兒翻落床下。
「別動了!」他一把握住她的腰,目光如熾火般凝住她的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