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倒覺得這個建議好極了!」皇上龍顏大怒,「黎月是你的妻子,朕指定的兒媳,你不踫她,就是嫌棄她,不把朕放在眼里!連床都沒睡過?你讓她睡地上?」「嘖!嘖!實在太不懂得憐香借玉了!呃,我走!」李逸明白再火上加油下去,臉色鐵青的皇弟肯定會沖過來宰了他。
李逸走了,而皇上在跟愛子問清楚媳婦在山上的生活後,惡狠狠的訓誡他一頓之外,還怒不可遏的派人把他押到後殿廂房,再找幾個高手守住四周,絕不讓他給逃了。
餅不久,皇後把哭得雙眼紅腫的黎月也給送進房來,不免也訓了兒子一頓,臨走之前不忘再叮囑,「母後知道這一切顯得荒謬,可是你逼你父皇使出這種下下策,我也希望你好自為之,別再委屈了黎月,在這整件事里,她是最無辜的人,懂嗎?」他也只能點頭,怎麼也沒想到,一趟下山,竟讓兩人成了禁臠。
李律跟黎月就算是禁臠,也被伺候得挺好的,先是送來溫水讓兩人淨身,不過,雖然八個壯丁扛進來的檜木桶,小兩口一起洗也是綽綽有余,不過,兩人一前一後,再加非禮勿視,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接下來,還送進晚膳,要兩人吃飽好辦事,但幾乎沒有交談的兩人胃口也不好,草草吞了點東西,便要宮女拿走。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接下來進房的人竟然是李逸,而且還命來太監將暖爐、棉被、衣櫃里能御寒等衣物全部搬了出去。
黎月看著他傻了,李律則是火冒三丈的瞪著他,連話都不想跟他說。
「我想皇弟一定覺得很奇怪,我為什麼這麼多管閑事?」李逸身後還有皇室的四大高手,這是以防武功比他略勝一籌的皇弟抓狂了,他們還能幫他制伏他。
李律沒說什麼,但下顎肌肉危險的扭曲已透露出他心中的熊熊怒火。
「第一,是因為你把萬乘之尊的好位置讓給我,我總得回報一些,至于第二,大家兄弟一場,總是希望你過得幸福,有妻兒豐富你的人生,人生才圓滿嘛,第三,」他煞有其事的吐了口長氣,卻又狡黠一笑,「這就又回到第一個理由了,你害得我連想喘口氣的時間也沒有,憑什麼我在受苦?而你可以樂逍遙?這不公平吧!」李律冷眼睨他。
「別瞪,我走。」他笑笑的轉身往房門口走去,突地又停下腳步,看著頭低低的弟媳一眼,再看著眼中竄起暴怒之火的皇弟,「提醒吾親親皇弟,可要憐香惜玉,當然,外面有很多人,包括我幫忙守著,皇弟最好不要有想逃的念頭,免得弟媳更難堪。」他笑咪咪的走了出去,順手將房門給關上了。
屋內只剩兩人,燭火亮著,一個坐在椅子上低頭不語,神情盡是屈辱,一個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面駐守的侍衛,心情煩躁的將窗戶也關上。
「你上床睡吧,我睡椅子就好。」他轉身面對她。
她搖頭,「沒關系,我睡椅子……」「上去!」失去自制的吼聲陡起,她眼眶一紅,不敢多言,走到只剩枕頭的床上躺下來,背對著他,靜靜的讓淚水淌下。
她真的覺得很丟臉,自己的丈夫被這麼多人押著跟她洞房,這是不是代表她不夠好,所以他才不想要她?
雖然母後一再安慰她,李律只是還沒有準備好當一個丈夫,但她知道他有多麼討厭她,她知道的啊……李律知道她在哭,從她微微顫抖的肩膀。
他沉沉的吸了口長氣,「不要亂想,不是你不好。」她沒有回答。不是她不好,而是他對她根本沒有任何感覺,她知道!一串淚珠再次滑落眼眶。
夜深了,她疲累的睡著了,但夜愈來愈冷,她是縮成一團,還不自覺的顫抖著,反觀李律,他一直睡不著,黑眸定定鎖著她。
他可以要了她,然後他和她就自由了,可以離開宮中,回到山上去。
但這對她公平嗎?
這對她,不又是另一種羞辱?他怎麼可以?
懊死的!他突然憎恨起自己來,他怎麼會令她陷入這樣的窘境之中?
看著她顫抖著把自己縮得更像一尾煮熟的蝦子後,他的心又是一揪,他深吸了口氣,上了床,將她微顫的身子輕輕的攬入懷中。
也許是出于本能,睡得並不安穩的她下意識的將身子更偎進他溫熱的胸膛,而她凹凸有致的柔軟身軀隔著衣物熨燙著他的胸膛,他卻開始後悔了。
他全身僵硬,而懷里的人兒卻因為他緊繃的身軀更為放松,睡得愈來愈熟,然後,就像他曾經看到熟睡的她把腳放到墨銳身上一樣,她的兩條腿纏上了他。
這一夜他嚴重失眠了。
第五章
天亮了。
一夜睡得香甜的黎月睡眼惺忪的醒來,但瞪著她貼靠的胸口,听著坪坪的心跳聲,她還有些迷迷糊糊的,仿佛尚未完全醒來。
但抱著她一夜難眠的李律知道她醒了。
他低著頭,看著她剛睡醒而呈現如水蜜桃色的粉臉,而她柔滑的發絲就貼在他的胸口,軟軟女敕女敕的身子緊貼著他的胸膛,雙腿也還纏在他身上,而他的身子已僵硬一整夜了。
也因為一夜未眠,他想了許多,父皇跟母後都已介入,他與黎月若沒有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只會有像更多這次一樣的鬧劇發生,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
所以,他會讓她成為他的人,但絕非在此時、此地!
扁想到外面有一大群人守著,還有等著看好戲的十一皇兄,他的這個念頭就更加堅定了。他才不想讓皇兄拿兩人圓房的事來調侃他!
此時,黎月眨眨眼,緩緩的抬頭,在看到低頭看她的李律時,她先是一怔,而在意識到他們是躺在床上,而且,她正被他圈在懷中,鼻間充塞的全是他魅惑的陽剛氣味,而她的雙腿還——
她倒抽了口涼氣,心跳紊亂,粉臉羞紅,嚇得抽回腿再急往後退。
只是她沒想到她離床沿那麼近,這一退,差點沒掉下床去,好在李律的反應夠快,一把將她又撈了上來。
但她還是很快的閃離他的懷中,而這一次是退到床角,她臉紅通通的對著他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麼。」「是我自己上床的。」她一愣,怔怔的瞪著他。
「咳!」他怎麼突然有點困窘,「因為你在發抖。」「原來如此。」她不由得有點失望,但她還是跟他說了聲「謝謝」室內再度跌入一片靜默之中,一直到宮女們進來伺候梳洗用餐,將床單拿了出去後,又換上新的床單。
不久,皇後就進房來,一臉無奈的問他,「律兒,你為什麼?」在檢查床單上沒有預期的落紅時,她真是拿自己兒子沒轍。食色性也不是?黎月又是如此的嬌女敕可人,他怎麼還可以什麼都沒做?
「不為什麼,母後,只是這場鬧劇鬧一夜就夠了,要不,黎月尷尬,我也不舒服,請讓我們回山上去,我會讓她成為我真正的妻子。」這是他昨晚做的決定。
「什麼?」黎月一愣,錯愕的看著他。
皇後卻是眉兒一蹙,「可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還是,母後再也信不過兒臣?」皇後看著兒子堅定的眼神,想了想,道︰
「好吧,母後就去跟你父皇說一說,其實,母後也是徹夜難眠,易地而處,這樣的圓房實在……」她搖搖頭,看著黎月,嘆了口氣,「怎麼說,都委屈了你,律兒真的太不該了。」「不!是我不夠好。」什麼旺夫命格?連真正的夫妻都當不成,她這種妻子還能旺夫?等她有心情算帳後,她一定要去砸了算命仙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