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後年已八十,一頭白發,一身尊貴,慈愛的臉兒看著朱貝兒老往後面巧笑倩兮的笑著,再加上這些日子總看到她跟唐紹祖走在一塊兒時的幸福模樣,她心里可早有底呢!
這會兒,她坐在涼亭里喝茶休息,笑咪咪的看著小倆口,俊男美女,的確很相配。
「貝兒,要不要女乃女乃幫你作主啊?」
她粉臉一紅,「作什麼主?」
「皇太後!」羅里紳急忙向前想要自薦。
朱貝兒見狀,搖搖頭,阻止他開口,「貝兒的心在誰身上,這段日子大家處在一塊兒,皇祖母還不清楚?」
意思他根本沒機會了!可是……他拿祈盼的眼神看向義父。
朱齊鴻瞪他一眼,這會兒什麼事最重要?
花了許多時間,這會已經鎖定一人要幫他去應付皇上,听聞她人就在江南,可是他已托了好多人找她的行蹤、費時多日卻怎麼也找不到,人都快煩死了,義子還在想兒女情長?!
「義父!」
羅里紳可管不了那麼多,萬一皇太後作主賜婚,他真的沒機會了。
朱齊鴻冷冷的瞪著滿腦子只有公主的羅里紳,撇了撇嘴角,看向唐紹祖,但話卻是對著皇太後說的,「公主是金枝玉葉,許給一個侍衛,未免太委屈。」
「這是我的事,皇叔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就好。」
朱貝兒對他可一點都不客氣,討厭之情也毫不掩飾,氣得他臉色丕變,「好歹你也喊我一聲皇叔!」
她冷哼一聲,「那又怎樣?自重人重,你根本就不值得——」
「好了!你們兩個怎麼回事?沒幾天就吵一次,貝兒,他是你的長輩,齊鴻,她是你的晚輩,你們就沒有人願意退一步?」皇太後忍不住出言怒斥。
兩人互瞪一眼,不愉快的又別開臉去。
皇太後搖搖頭,一手撫額,「玩了這麼多天,哀家累了,也該回去了。」
于是一行人回到西湖湖畔的豪華宅第,卻見一名訪客到訪,那是秦王府的秦方秀秦女乃女乃,曾是貴族之女的她,如今已六十有余,一眼嚴峻的老臉總是繃得緊緊的,偏又滿臉皺紋,這面相看來可怖,不過她可是皇太後的閨中密友。
兩人最近談的都是孫子輩的終身大事,秦方秀談的是秦惟禮,皇太後則對皇上尚未立後一事感到憂心。
朱貝兒一見兩人手挽著手往後花園邊走邊聊後,她也一手挽著唐紹祖,往另一邊的假山流水走去,羅里紳直覺的想跟上去,卻立即被朱齊鴻給按住手,轉身往兩人住的房間走去。
「義父,你都不幫我!」他生氣埋怨,卻不敢不跟上。
「你眼楮只看到公主,就看不見別的東西?!」
但他看見了。
他快步的走到閣樓上,果真看到鳥籠里有只飛回的鴿子,腳上系著一對信,他拿出一看,是他埋伏在皇宮里的探子回報,信中內文在外人看來只是一對平常的問候信,若將每個字頭的字連起來就成——
「皇上似有立後之舉,近日親自指了幾名資深老嬤嬤教導茵妃禮儀,還多日御幸,不知是否已懷有龍子?」
「該死!」他氣憤的將該信撕得粉碎。「去準備準備,近日就回北京去。」
羅里紳—愣,下可是義父不是還沒有打探到擒娘子的行蹤?」
「人當然要繼續找下去,但我們不能再等了,皇上的龍子都快要出生了。」
「可是——」
「砰」的一聲,朱齊鴻氣憤的握拳怒槌桌子,火大的瞪著成事不足的義子,
「都是你這個白痴壞了我的大計,害我一棋走錯步步輸,全是你的錯!」他被罵得根本不敢還口。
「我去找人聯系些事情,你給我乖乖留在房里,」朱齊鴻氣呼呼的轉身就走,但頓了一下又回頭,「要是你連這都做不好,就給我滾遠一點!」
他回過身,大步往大門走,正好撞見從另一頭九曲橋上走過來的朱貝兒跟唐紹祖。
朱貝兒見他神色有異,「皇叔,這麼急要去哪里?」
「買點東西,我近日就要回京。」
唐紹祖濃眉一蹙,給了她一個眼神,她明白的再問︰「不是說要在這兒多陪陪皇太後?」
「陪幾個月也該夠了,再來就勞公主跟未來駙馬吧!」他一拱手,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唐紹祖頗為疑心。「難不成皇宮出事了?」
「有的話,皇兄會通知我們的。」朱貝兒倒不怎麼擔心。
「我比較煩惱謝丫頭。」事實上,這幾天他有些心魂不寧。
「她那麼古靈精怪,比我還精,我想秦親王沒機會逮到她。」她已經從他口中得知秦惟禮跟謝雨茵之間的事。
「可是他這一次在北京停留的時間好像過長了?」他蹙眉,「就像他上回黏著我不放的找謝丫頭時一樣。」
她一怔,「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如此呢!」
兩人相視一眼,心中都在懷疑是不是真有哪里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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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謝雨茵而言,日子真的不對勁到她都懷疑自己身在一場惡夢中,一直醒不過來。
不然,她明明要讓秦惟禮睡上三天三夜的,結果,是她像只小豬睡了三天三夜。醒來一張開眼楮,看到的是眉開眼笑的秦惟禮,而自己還睡在他的床上,更可怖的是,她身上原有一些大小激情所留下的小傷全好了,而那個可惡的臭男人竟然笑咪咪的跟她說,是他幫她洗了澡、上了藥。
天啊,這不講明了她免費讓他看了三天,也隨便他模了三天?!
包叫她槌心肝的是,玉佩還好好的掛在人家的腰間。她火大了,賴皮想用搶的,結果不但什麼也沒搶到,人倒是又被他啃了一回。
她不明白,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人就算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嘛!
所以,他很好心的再嘗她一回後,才告訴她,早就知道她的計劃,她加料的酒早被他換走,故意要讓她自嘗惡果,她看到他仰頭喝下的那一瓶酒是沒加料的,而在她跳下屋檐時,他又調換過來。
可惡、奸詐、狡猾、無賴、妖魔鬼怪……謝雨茵氣呼呼的罵了一大串話還不夠,又加上更多兒童不宜听的粗話,讓他只能用嘴堵住那張‘出口成髒’的小嘴兒。
然而,被他佔飽便宜只是苦難日子的剛開始,因為在這個賭局中,她是輸家。
因此,他說什麼,她就得做什麼,可這是哪門子的陣仗?
每天眼楮一睜開,就有幾個老嬤嬤將她團團圍住,要她學皇室禮儀,要她練琴棋書畫,拜托,只要她肯,要裝個大家閨秀有什麼困難?
雖然那些詩啊詞的琴棋書畫,她都不太行,但裝裝樣子絕對沒問題,那麼認真做啥?
然而那些年過半百的老嬤嬤愈要她認真學習,她愈是不願意屈服,就是故意要唱反調,就是要坐沒坐相、站沒站相,就是要講粗話,就是要這麼沒氣質……怎麼樣?!
秦惟禮將她的反抗都看在眼底,明著不能教訓,他只好請皇上幫個忙,夜夜點她侍寢,當然,要伺候的人是他。
當皇上在寢宮退去左右時,他就趁著夜色從窗外潛入,皇上也從同個地方飛掠而出,到養心殿睡覺。
他們兩人為了她的名節如此辛苦,她都不領情,雖然不能向外透露是誰上了她的床,但她也不願乖乖屈服,只要有機會就逃。
可是比智力、比功夫、比蠻力,秦惟禮就是比她高了一截,好幾次都差點飛出宮的她,硬是被他揪了回來,她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殺了他,不過最後還是只能癱軟在他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