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如雷的歡呼及尖叫聲響起。
迸南勛微笑的站起身,沒錯,對余婉兒,他就是要用強迫取分這一招!
「那家伙沒事吧?」為隊上得了一分的範英奇直瞪著站在一壘壘包的好友,擔心的問著。
他用撲壘耶,而且還是用胸部下方來滑壘,因此臉上跟身上都沾了不少塵沙,但不見他要換代跑,好讓他換下那身「髒衣服」的請示,反而還一臉笑意的站在壘包上!這一點不僅是他的疑問,也是所有球友們的疑問。
不過,謝家威可沒疑問,他拍拍範英奇的肩胯,笑得好開心,「通常一個男人會變得反常,答案只有一個。」
「什麼?」
「愛情。」他勾起嘴角一笑,太好了,古南勛總算像個真正的球員了!
第十章
迸南勛跟隊友們在贏得比賽後,也摩拳擦掌的準備在愛情的戰場上強迫取分,所以,三天後,他撥了一通電話給余婉兒的出版社,而這一通電話也逼得鄭喬治不得不將余婉兒給Call到出版社來,再將古南勛對他說的話轉述給她听。
听完了,她也傻眼了,「你……你說古南勛委托律師要向我們公司求償一億美金?!憑什麼?」
「使用者付費」這句話突然一閃而過腦海,她臉色一白,原來他指的是──她擅自為他拍照,非法使用他的肖像權!她看著臉色也一樣蒼白的鄭喬治,不服的道︰「他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憑什麼索取這麼高的天價?」
「我的天,听來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誰了?」
鄭喬治的心髒突然變得好沒力,甚至有一種要停止跳動的感覺。
他想哭了,「那古先生說的全是真的,你未經他的允許就拍那些照片?!可你明明說……」他說不下去了。
好吧,她是撒謊了,但那又怎樣?可是,她為什麼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他是誰?」不就是個潔癖天王而已嗎?
鄭喬治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明明兩人都住在一起了,她竟然連古南勛是誰都不知道?
但,也怪不了她吧?從幾年前,古南勛來台定居後,所有有關他的公開網站都關閉了,爾後還是因為「嗨─SIX」的關系,才讓他又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然而屬于他生命中另一塊很穩私的部份就因為被刻意的保護而不曾曝光。
這一次他會知道,還是因為台灣出版了古南勛的寫真集,引來英國同行的注意,這才跟他提起古南勛的後台,那可是硬得很、動不了的皇親國戚呢。
鄭喬治思緒翻涌,他的沉默讓天不怕、地不怕的余婉兒都忍不住忐忑起來。
「鄭總經理,你說個話吧,你不說我更緊張,古南勛到底是誰?不就是一個老是窩在工作室里工作的男人而已?難道他有三頭六臂嗎?」
他沉眉鎖眼的道來古南勛那洋洋灑灑的身世背景及杰出事跡,所以,沒錯,他的確有三頭六臂!
也因此,一個鐘頭後,余婉兒是全身虛軟的走出出版社的。
明明頭頂上的陽光燦爛無比,明明蔚藍的天空不見一朵白雲,怎麼她就有一種烏雲罩頂的感覺?
她太震撼了,不,根本是被嚇到了,她若不找一個人來說說話、壓壓驚怎麼成?!
于是,她攔了一輛計程車,到何美莉工作的道館附近一家咖啡屋內,再打她手機約她出來。
「婉兒,有什麼重要的事?道館里還有好幾個小蘿卜頭在等著我呢。」
「大事不好了。」
「什麼?!」何美莉眉頭一糾。
余婉兒哭喪著臉,一古腦兒的將古南勛求償一億美金的事說給好友听。
「一億美金?他土匪,搶人嘛,不,叫他丟搶銀行好了,雖然他的費司跟身材真的不是蓋的!」她不好意思說自己又去多買了好幾本典藏呢。
「可是他不用搶銀行,他搶我就可以了……」她可憐兮兮的將鄭喬治說到口干舌燥的一長串話全吐給好友听。
鄭喬治說了,別看古南勛年紀輕輕的,其實是個才華洋溢、專門設計及制造機械鐘表的國際級大師。
他十七歲時,設計的一款手工制表就在瑞士日內瓦的制表大賞中,榮護最佳設計大獎,嶄露頭角後,更在許多國際競賽中得獎,往後幾年,他以益發巧妙的手工制表與精湛的技藝、珠寶瓖嵌設計等聞名于珠寶名表界。
他最擅長以950鉑金材質來制作時尚名表,以東、西方不同的設計延伸到表帶的限量款,價格更是咋舌,但排隊等他制表的世界名流、首富仍趨之若鶩,尤其一些世界級的機械名表收藏家更是以能收藏到他設計的表為傲。
而他的表從不以自己的肖像來招攬客人,僅在表殼底部雕刻三個英文草寫字母「K.N.S.」,那是他的中文縮寫,而這三個字極難仿造,因為流線順暢、雕工扎實。
也曾經有人建議他以肖像為廣告,甚至以他的設計用機器大量制表,但被他嚴詞拒絕了,他只想創造一些極稀有、珍貴的精美名表,而這樣的堅持,更吸引許多英國王室及貴族爭相跟他訂購。
他的工作表現非凡,他的家世一樣顯赫,他的家族人數眾多,認真說來,他身上還有英國皇室的血統,因為他的曾曾曾祖母曾是皇室中人,家族世代以經營鐘表為業,生產的表佔英國總產量的三分之一,推出的K.U.珍藏表系列,更是深受歡迎……
當然,鄭喬治還嘰嘰喳喳的說了他為何來到台灣的原因。
但眼前最大的問題是,她如果肯嫁他,那一億美金她就不必還了。
听好友說完這長長的一段話,何美莉是陷入痴呆狀況,只能瞪著好友看。
余婉兒很能明白好友的感覺,這也是她為何會全身虛軟的走出出版社的主因。
然而她也不得不承認,復雜精密的機械表跟古南勛的個性實在太合了,而再想到他求償的一億美金,她的頭昏了,以他這種身價,要一億美金還真要得起,因為她沒有經過當事人的同意便強行月兌衣拍照,再將它販賣圖利,完了、完了、完了……
「他沒事來台灣做啥?沒事又跟我新媽媽當什麼干姊弟?」余婉兒一口接一口的喝著未加糖的黑咖啡,她已經快語無倫次了。
何美莉敲敲頭,再大大的吸了一口氣,讓混沌的腦袋清醒點後,才答道︰「什麼叫沒事?鄭總經理不是說了,那是因為在英國要古南勛制表的人太多,人情壓力一大堆的,所以,為了月兌離這些煩惱,再加上他的死黨、最照顧他的干姊都在太平洋的這一端,他這才飛來台灣定居的嘛。」
「干麼幫他說話,胳臂是住哪里彎啊!」
她吐吐舌頭,「做人要公平嘛,你應該最能了解那些人情壓力的不是?不然干麼要用‘U.R.SUNDAY’來出寫真集,而不是用本名?」
余婉兒無言駁斥,雖然理由並不全然是如此,但那種感覺她的確很能體會。
「再說了,你何不干脆說你的新媽若沒遇見你爹地,不就什麼事也沒了?」
「說得也是……」她點點頭又搖搖頭,「不對!周怡潔是我爹地等待已久的人,我哪能這麼說?哎呀,我現在要怎麼辦?」
「怎麼辦?余婉兒,我覺得你的腦袋有問題,這種事根本不用想嘛,那種男人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英俊多金,天啊,還有皇室血統!」她一臉向往。
「他有潔癖。」
「這點更好,他不會亂來,他怕髒、怕得病,這種男人怎麼會遇上你這種女人?要是我,我主動貼上去了,哪還需要他用威脅的手段來逼我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