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妳對她的照顧,日後,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只要有空,我也會帶她回去看看大家。」
「你--難道是?」田恩敏突地發現這一席話有弦外之音,一臉驚喜。
「沒錯,屆時一定會送喜帖給園長。」
「好,恭喜、恭喜!」
一時之間,恭賀聲不斷。丁亮穎完全傻眼,她根本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尤其面對一個輕輕的擁抱、一張張興奮的笑臉,讓她更是無從解釋起。
而且,闕嘉倫也不知是怎麼了,一直以一種她很難理解的溫柔眼神看著她,這樣的眼神更令她的心跳紊亂,連腦袋都空白。
迸重佑跟潘立捷對好友這突如其來的一筆倒沒太多驚愕,一來,魚缸里的確鋪放著亮晶晶的真鑽,但因數量多,一顆只有一克拉,又擺放在魚缸里讓人觸手可及,誰會相信這是真鑽?
偏偏它們都是千真萬確,這也確定他們誤會了小美人,責任心甚重的闕嘉倫在歉疚之余,把她納入羽翼下保護,不讓羅坦克林二次傷害她,這也是可以理解。
二來,闕慶剛、莊品蓉這一對寶爺爺,寶女乃女乃已經打電話通知,他們將在下個月十號搭機抵台,同行還有一名才貌雙全的賢妻候選人。
易地而處,他們也不願听任安排,寧可找個讓自己有性趣或興趣的女人。
等這群道恭喜的人都回去後,兩人也很識相的離開。
病房內恢復平靜,但丁亮穎仍覺得被那一聲聲的恭喜炸得頭昏腦脹的。
突然,一條冰涼的毛巾輕輕擦拭她微微冒汗的小臉,她眨眨眼,看著在床邊坐下的闕嘉倫,「你--」她思索著到底該從哪里開始說起。
他將毛巾放到一旁的矮櫃上,「那事情就這麼說定了。」
「什麼事?」
「結婚。」
她一愣。對,就是要說這件事。她一臉慌亂,「我不可能跟你結婚的,我們一點都不熟--」
「不熟?!」他挑眉,深邃的黑眸一一掃過她的身體。
這個暗示她自然看出了,只是--她粉臉酡紅,「不行的,我們根本不了解,而且--」他們根本不相愛,怎麼共同生活?
相對于她的急促不安,闕嘉倫的神情就顯得過于平靜,「妳惹毛了一些不該惹上的人,或許我該這麼說,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我,我有責任保護妳。」
她瞪大了眼楮看他,「你認識傷害我的人?!」
他點頭,「這件事妳不需了解太多,而既然妳已沒有地方可住,就住到我那里,另外,下個月十號,我爺爺、女乃女乃會回來台灣,我希望在這約兩星期的時間里,妳能好好靜養,若沒問題,月底前我們就可以舉行婚禮--」
她一愣,「等一等!婚姻不該是這樣草率的,雖然我才十九歲,但我知道--」
「我會通知妳父母,也會邀請他們過來參加--」
「我說了我不要嫁給你!」
「妳的朋友我也會一一寄上邀請函--」
「我說了--」
「我會安排好一切,妳只要安心養傷--」
「闕嘉倫,你不要太霸道--」
「妳太吵了。」話語一歇,闕嘉倫直接封住她的唇,饑渴的唇狂妄的吻著她,再次感覺到她的溫熱,這兩天來的不安頓時消失了。
不管他們兩人之間有沒有感情,至少,他喜歡吻她、喜歡她的味道,也眷戀她在他身下喘息的美麗臉龐與胴體,有這些做為兩人婚姻的基石不也夠了?
丁亮穎應該很討厭他的吻的,然而事實上,她竟然沒有掙扎,甚至感到一股難言的溫柔與甜蜜,這個吻與過去的吻截然不同,兩人因而愈吻愈深,愈來愈火熱
「呃--咳咳。」
此時,門口站著醫生跟護士,他們其實是已敲過門才打開門的,可房里的兩人顯然吻得渾然忘我,連听都沒听見。
「呃,抱歉,我要做例行檢查。」醫生尷尬的又說了一聲。
這時,闕嘉倫才放開她的唇,見她滿臉酡紅,他抿唇一笑的退到一邊,看著醫生為她檢查傷口。
她從頭到尾都羞得不敢看醫生跟護士。
「傷口看來還不錯,但若要想做劇烈點的運動恐怕還不行。」年輕的醫生說完話後,眼中含笑的跟護士快步離開。
丁亮穎的頭垂得低低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真的羞死人了!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能感受到闕嘉倫灼熱的目光豐豐的定在她身上,而一股難以形容的親密因子也在空氣中輕輕飄蕩著……
晚上九點,北市一家五星級飯店里,羅坦克林一臉怒火的倚在床頭櫃上,一手拿著話筒,「強森那個白痴,竟捅了她一刀,這下子打草驚蛇,警方跟保全全守在她門口,根本動不了她……」
對手下的沖動,他是火冒三丈,但也不忘交代,「得手的珠寶要記得分解分批運出,至于丁亮穎,我會處理。」
他一切斷電話,立即打電話給商界大老柯老,先是問竊案的進展,隨即切入主題,「那名受傷的女孩丁亮穎,我對她很有感覺,她受傷,我很難過,可是我打電話到醫院,護理人員說家屬謝絕外人采訪,不知柯老能否幫我安排?」
「這點很麻煩,宴席時,重佑跟我說了,她是闕嘉倫的女人,我看你可能得放棄。」柯老抱歉的說。
沒用的老頭!「不過,我想大家吃個飯應該沒關系,讓我看看她是否無恙,我才放心。」
「這點當然沒問題,由我作東,嘉倫一定會賣我面子的。」
「因為我美國也有事要處理,所以我不能留在台灣太久--」
「我明白,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嘉倫,確定時間。」
「麻煩你了。」
不久,人在醫院的闕嘉倫就接到柯老打來的電話,對在他的席宴上發生那件憾事表達歉意,希望在丁亮穎傷勢好些時,大家能一起吃個飯,讓他賠個罪,這事他已跟迪羅杰提了,他很希望能加入,他也很關心她……「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但由我作東吧,時間訂在亮穎出院的那一天,我會再聯絡柯老……嗯,好,就這樣。」
闕嘉倫按掉手機,看著靠坐在病床上正在喝粥的丁亮穎,他走到窗前,打了電話給潘立捷,壓低聲音道︰「他開始行動了。」
「羅坦克林?」
「嗯,不過,我們跟他玩游戲玩了那麼多年,都很清楚他腦袋在想什麼,既然他找上門來,就做個了結吧。」
「看來你已經有打算了。」
「嗯,」他邊說邊瞥向丁亮穎,她雖然一口一口的吃著粥,可他沒忽略她那雙雙熠熠發亮的美眸閃過一道思索之光--
看來,他小看這個女人的耳力。「立捷,其他細節,明天我回辦公室再說,拜。」
一看他按掉手機,她連忙加快喝粥的速度,只是腦袋還不停的思索著,是誰行動了?他又跟誰玩了好多年的游戲?什麼游戲?又要了結什麼呢?
「側腰的傷口都還沒好,還不適合用腦過多吧?!」關嘉倫走到她身邊坐下。
她連忙咽下口中的粥,瞪他一眼,「兩者有什麼關聯?」
而且,他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
「既要養傷,思緒當然愈簡單愈好。」
她咬著下唇,「闕嘉倫--」
「我已經更正妳好幾次,叫我名字。」
她皺眉,「我們明明沒那麼熟--」
「哪里不熟?該做的、不該做的不全做了?」
「你!」丁亮穎粉臉一紅,她最討厭他提到這點,總讓她無言駁斥。
他低頭看了手表一眼,「很晚了,妳得擦個澡,早點上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