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救了?她不知道,但看到這麼多人的期待眼神,還有這個縴弱少女及……
抬頭看著飛鷹眸中的憂懼之光,她吞咽了口口水,實在說不出毀了他們希望的話。
她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她的病還有救……」
「真的!」飛鷹的眼楮瞬間一亮。
「不過……」要看看她嫁妝里的那些藥有沒有效?
「不過什麼?」
「你得先放我回宮,我沒有把藥帶在身上,一些珍貴的藥都在那兒。」
聞言,飛鷹的臉色丕變,「你騙我們,如此一來你就能離開了,對不對?」
「我沒有,我也想救她,但我真的沒有藥,怎麼幫?」歐陽靜火冒三丈的反駁,「再說,你不是要我救她嗎?那就跟我回去拿藥,我保證你不會有事的。」
他冷笑,「不可能,我跟你的王無法善了的。」
「什麼意思?」
「我不會跟你說那麼多,總之,你給我留在這兒好好的治療晨恩,你要什麼樣的草藥,李大夫都會想盡法子拿來給你。」他冷峻的指向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就出去了。
而他一出去,其他人也一並退出木屋。
看著木門再度被關上,歐陽靜只能無助的看著又開始在床上翻滾、哀叫的晨恩,而一旁,那名束手無策的李大夫卻看著她,可她也沒轍啊!
但要是晨恩死了,她是不是間接害死一條年輕的生命?因為他們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她身上。
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
第六章
兩個時辰後,巴塔爾村莊被善摩國的士兵團團圍住了。
飛鷹早料到古鎮宇會派兵包圍這里,但為了妹妹的病,他賭上了,他沒有設置任何機關,也沒有擁兵對抗,而是與古鎮宇遙遙對望。
而他這個族長唯一能捍衛族人的籌碼也只有一個,那就是王妃。
王妃在手,古鎮宇等人應不敢輕舉妄動,雖做如此打算,可他也沒有十足把握,畢竟古鎮宇不是普通人,他武功高強,是個天生的王者,所以,他極可能與自己強勢的杠上……
「飛鷹,快把王妃交出來。」古鎮宇冷冷的瞪著他。
飛鷹深吸了一口氣,「可以,但再給我幾天的時間。」
迸鎮宇黑眸半眯,「不可能,你要下馬上將她交出來,我就將這里夷為平地!」
他冷笑,「你不會這麼做的,因為只要我的族人有人傷了一根寒毛,屋內的王妃馬上就會人頭落地。」
「那你就是自取滅亡!」
「那是最壞的打算,也是我們雙方最不樂見的結果,所以……」飛鷹直勾勾的看著他,「請大王配合,別輕舉妄動,我就能保證還你一個完好無缺的王妃。」
「你這是威脅?」
「不敢,只是提醒。」
提醒?古鎮宇那雙深邃冷凝的黑眸睨著飛鷹那雙狂妄的黑眸久久。
突地,古鎮宇施展輕功,身形一閃,眨眼間,閃身到木屋前。
飛鷹臉色倏地一變,出掌與他對抗,這時楊子維縱身前來,接下他這一掌,兩人隨即打了起來,而雙方人馬也跟著拔刀對抗,但克烈族人都不是古鎮宇的對手,飛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古鎮宇順利沖進屋內,上百名的士名也在此時全沖向他,將他團團圍住。
木屋內,看到古鎮宇時,歐陽靜難掩一臉的驚喜,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來得這麼快。
「你沒事吧?」他一把將她緊擁入懷,關切打量。
「我沒事,可她有事……」她指了指在床上痛苦申吟的晨恩。
飛鷹倏地掠身而入,卻被身後的楊子維一掌擊中,口吐鮮血倒地。
「哥……」晨恩痛苦又難過的看著哥哥。
「別打、別打,他沒惡意的,他只是希望我醫治他妹妹而已。」歐陽靜連忙擋到飛鷹身前,就怕楊子維又補上一掌。
見狀,古鎮宇抿緊唇瓣,一股無名火涌上心坎,「你知不知道你在維護一個俘虜你的男人?」
「我沒有,但他真的沒有惡意,算了,那不是重點,我們趕快帶晨恩回宮吧,我得給她吃些藥。」她記得爹娘給的藥里有專門止痛的。
迸鎮宇動也不動。他不明白她為什麼在這當下還要替這個四處帶隊挑釁,甚至殺人劫舍的烈克族說話。
「大王,救人第一,你也說句話吧!」
他抿緊了唇,看著皺眉催促的她,再看向那名骨瘦如柴的小泵娘,他繃著俊瞼點了點頭,示意身後的士兵將她帶走。
歐陽靜再指了指倒臥在地的飛鷹,「還有他呢,一起帶回去吧,我也幫他看看。」
聞言,他黑眸半眯,胸中盡是怒火,饒是如此,他還是吆喝下屬將飛鷹帶回去,但他不是想要她幫他治病,而是要盤問他挑釁的理由。
一行人一回到皇宮,曾紋婕、塔莎、丁綿綿、小誼等人都急著前去探視被擄的歐陽靜。
「我沒事、沒事,不過,我沒時間給你們看我有沒有事,小誼!」她一把將小誼拉到身邊,附耳交代她一些話後,就進到另一個房間,看著痛苦的在床上打滾的晨恩。
不一會兒,小誼就拿著止痛藥和水進來了。
而在大廳的曾紋婕等人,則在古鎮宇的簡短說明下,知道飛鷹跟晨恩這對兄妹為何會來到皇宮。
塔莎看到歐陽靜平安歸來已是一肚子火,這會兒一听到她將犯人全帶進朝天殿,馬上發難,「飛鷹率領十多名族人四處傷人、挑釁,已積有不少陰沉之氣,而晨恩身染怪病分明是邪靈作崇,如此不祥的兄妹怎麼能讓他們留在宮中?何況,再過幾天就是我們國慶大典,他們會為我們帶來厄運的!」
曾紋婕一听就覺得毛毛的,「這听來的確不太好,皇兒……我們是不該該?」
「不,母後,」古鎮宇凝睇著神色緊繃的塔莎,「女巫法力無邊,理應能替我善摩國祛災解厄,何況只是兩個平民百姓,我想他們不至於有動搖柄本的本事!」
「大王,」塔莎難以置信的瞪著他,「這事非同小可……」
他眸中冷光一閃,「王妃被虜一事也非同小可,而她是跟著你這個女巫出去的,你的神、法力可保護她了?」
面對這句指責,塔莎臉色刷地一白,踉蹌的倒退三步。
迸鎮宇緊繃著一張俊顏,步入房內,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天對他而言有多漫長,一向無畏的他又是多麼心驚膽戰,害怕歐陽靜會出什麼事,甚至香消玉殞……
塔莎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自食惡果,不過由此判斷,她已明白歐陽靜在王的心里已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了。
她好不甘啊!
「我回祭祀殿堂去,綿綿,走。」憋著一肚于護火的她火速離開。
丁綿綿跟曾紋婕一欠身,旋即跟著離去,雖然明知以塔莎目前的情緒,她可能會再次遭受毒打,但她又能怎麼辦。
楊子維注意到她那雙充滿驚懼的美眸,再看一眼往房內走的曾紋婕後,他猝然轉身,跟在丁綿綿的身後。
房內,服下止痛藥的晨恩總算不再痛苦的翻滾,沒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見狀,歐陽靜不得不感謝在中原的爹娘,他們送的嫁妝真是送得好!
而曾紋婕的腦海里還縈繞著塔莎所說的一席話,所以這會兒一看到晨恩皮膚過白、骨瘦如柴,好像捱不了多久的模樣,心里更是不安。
她看著歐陽靜,「王妃,她可好?」
「好?」她再看看晨恩,「不,她不好,一點都不好。」
「那她得的是什麼病?能治愈嗎?再過三天就是咱們的國慶大典,她要是死在宮里,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