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吧,不過,我隨即點了他們的昏穴,這會兒他們又回到船上,因此,他們很可能會認為今晚的事都只是一場夢而已。」
聞言,她不知道該松一口氣,還是該難過?
葉鳳倒明白趙無名的意思,若她的心里還沒有做好恢復容貌的準備,那她是需要時間去調適。
「有什麼事明天再想,今晚大家都累了,早點去休息。」
侯怡怡點點頭,回到房里,梳洗後躺在床上,再想著楚君浩今晚的話——她的心甜甜的,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在乎她的,看來這張丑臉還是得再熬一陣子,因為他就快愛上她了。
翌日,楚君浩、朱家正、蔡任熙一一蘇醒,但看到自己都睡在畫舫的房間里,三人的腦中立即浮現同樣的問題——昨晚他們不是離開了嗎?還有那個河東獅變成大美女,這難道全是一場夢?
他們急著聚在一起,一問之下,昨晚的情形可是歷歷在自,三人說的都一樣,所以那也證明了他們不是做夢,而是那美女真的就是丑女侯怡怡!
但是誰將他們帶回來的?後來發生什麼事,他們完全沒印象。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到了飯廳,沒想到侯怡怡還是一副鬼臉,問起昨晚的事,她卻說沒這回事。
再問到他們好像有看到她變成美女?她直說他們在做夢,還說什麼雖然她也常作這樣的夢,但現實總是殘酷的。
再問女乃女乃,他們怎麼回來的?她也聳聳肩,配合侯怡治的反問他們,「你們有偷溜出去?做夢的吧!」
再問趙無名、林仁蘭、侯宇軒,他們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這一路問下來,搞得他們真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太過真實的夢而已,不過一見原本放在畫舫後的小船真的不見了,他們更確定自己沒有在做夢。
雖然不知道大家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要裝蒜,大家一起來!
三人決定將計就計,看他們在玩什麼把戲。
一會兒後,船抵達渡口,眾人下了船,葉鳳、楚君浩、侯怡怡乘轎回嘉本堂,而趙無名、侯宇軒則回幸福酒坊,林仁蘭回客棧,朱家正跟蔡任熙也自行返家。
其實侯怡怡是要回家的,但硬是被楚君浩拉去嘉本堂。
而且他一看到他爹,劈頭就問︰「黃道吉日擇定了嗎?」
楚世華點點頭,「你娘幫你們的八字拿去台了,可這好日子得等到下個月十五。」
「一個月後?正好,我們剛好可以‘好好’的培養感情。」
他挑眉微笑的看著侯怡怡,看得她心驚膽戰的,因為他的笑容看來有點笑里藏刀,不太對勁?
「呃……楚君浩,其實你知道的,我……」也許還是誠實為上策。
「你放心,既然我對你使壞,我就一定會負起責任,你不用多說了。」
「這……」
「雖然我們當過一陣子的朋友,但對彼此的了解恐怕還是不夠,嗯……」他故意想了一下,「對了,我是否有跟你提過,我生平最討厭不誠實的人?也討厭被人欺騙、捉弄的感覺?」
這……她的心一沉,「呃,沒,你沒說過。」
他露齒一笑,「那好,這件事兒,你可得好好的記在心坎里。」
「嗯。」她沮喪的回答。
見狀,楚君浩在心中偷笑。
仔細想想,她騙他、捉弄他那麼久,害他的日子過得心驚膽戰的,這時候怎麼可以簡單的放過她?所以再來呢,日子不好過的人,當然就是她。
楚世華夫婦看著眼前這一俊一丑的小兩口,總覺得他們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倒是葉鳳一切都明白,原來有人想報仇嘍。
郎山的百姓們都注意到俊朗的楚君浩「轉性」了。
楚家這些天來忙著準備他跟侯怡怡的喜事,而從可靠消息得知,這喜事還是楚君浩因饑不擇食,在遠游時與她發生肌膚之親,所以楚家才這麼急著趕辦婚事。
要不,兩人的親事都拖了好一陣子,怎麼會這麼突然拍板定案。
而這可靠的消息來源就是彩蝶,一想到少爺拒絕她,卻跟那個丑女在一起,她心灰意冷,已離開嘉本堂回鄉下老家。
另外也有人听到這個消息,原本一肚子的壞水竟全不見了,壓根不想使壞了。
「這事是真的?」
正在鑽研百種毒藥,還未決定哪一種可以拿來控制楚君浩的嚴筱曼,一听到這消息錯愕極了,但見丫環點頭如搗蒜,她馬上將那堆將她搞得快發瘋的百種毒藥全塞給丫環,「去,全放回煉丹房。」
「是,小姐。」
嚴筱曼一轉身就往大廳走去。
她嚴筱曼是什麼人啊?別的女人用過的男人,她才不要!
而且,還是一個丑女用過的男人,她更不要!
她看著爺爺、爹、娘,將楚君浩的事說了一遍後,道︰「我想楚君浩一定是哪里有毛病,才會和那樣的女人發生關系,所以這種次等貨我不要了!」
「你不要了?」
「是,我自己會再去找夫婚人眩朱家正跟蔡任熙都不錯,我就從里面挑一個。」
三人互看一眼,這也好,反正他們說不好,小丫頭也不會听。
而楚君浩永遠也不會知道,他會因為這件事而幸運的擺月兌這個小毒女。
至于坊間的反應,更絕——
很多人都說楚君浩何必「吃」那麼快,因為侯怡怡又丑又凶悍,不會有人搶著要。
但楚君浩卻這麼回應,「錯了,我就怕有人跟我搶著吃,所以才吃快點。」
這話跌破眾人眼鏡,但最讓人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的是兩人形影不離的甜蜜樣,偶爾他還會攬著她的腰,對目瞪口呆的眾人大方表示愛意——「抱‘水桶腰’的感覺也很好,新體驗嘛,親著血盆大口,也別有一番滋味。」
聞言,侯怡怡的嘴角抽搐,心髒差點停止跳動,但一見到他真的想當眾親她,她嚇得連忙閃開。
而這樣的戲碼,愈來愈常見,侯怡怡對他反常的行為也十分不解。
而邯山愛慕楚君浩的姑娘們更被這類的畫面給嚇傻了,她們真的不明白,一個那麼俊俏的公子哥兒怎麼會想調戲一只河東獅?
「唉,我也想抱抱水桶腰。」
「我也想親親血盆大口。」
朱家正、蔡任熙妒嫉怨嘆著,因為他們看過侯怡怡的真面目,那真的是美,美極了!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的全傳進邯山的姑娘們耳里,她們不解為什麼那樣的女人會突然成了搶手貨?
推敲原因,一,物以稀為貴,二,愛個又丑又凶悍的女人,不必擔心她紅杏出牆,「丑妻好照顧」嘛!
于是第二天,城里不約而同的冒出了好多個血盆大口的丑女,而客棧、小販也都生意興隆,因為許多縴縴美女展開「增肥計劃」,立誓成為侯怡怡第二……
「老天爺,我希望這種噩夢快快結束,要不,我連上街都不敢了。」
「我也是,邯山城快變成丑女城了。」
朱家正、蔡任熙有了共識,為了眾人的視覺幸福著想,侯怡怡的真面目一定得快快揭曉。
可偏偏有人就要自虐、虐人,還跟他們表明了,不到洞房花燭夜,他是不會讓她變回天仙美女的。
所以有好幾回,侯怡怡已經被他捉弄到想吐真言了,但楚君浩不是刻意打斷,就是拿話「提醒」,說他最最最討厭被騙,硬是逼得美人兒將到口的話給吞回去。
還好!兩人撫著胸口,再將目光移到正在梅花園里賞梅的兩人。
他們只要再熬一天便功德圓滿了。
明兒就是那兩人的大喜之日,而振作起來將酒坊一肩扛起的侯南賢,已經將妻子為女兒釀的女兒紅送到嘉本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