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跳窗了。」
「我看過了,窗戶口只有開個小縫,你根本過不去。」
他一挑濃眉,「也許我會縮骨功。」
她皺眉,她沒想到這一點,如果他真的會縮骨功,那就有可能真是從窗戶溜走的。
桑德斯看她似乎信了,不由得露齒一笑,只要有黑暗處可隱身,要從哪里進出對他而都是易如反掌。
這個大美人難得讓他逗出興趣來了,日後也許有機會表演給她瞧瞧呢。
「若芝,大家喝完茶也休息夠了,我們是不是該上路了!」沈士雄走了過來,看到這個闖入雷若芝房間的色胚就覺得礙眼,雖然想跟他大打一架,但冷靜過後,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既然技不如人,那就是眼不見為淨,早些離開得好。」等一等,我還有生意要跟她談呢。」桑德斯雙手環胸的看著他。
「跟你這種人還需要談什麼生意?」沈士雄不屑的說。
桑德斯仍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雷若芝身上。
她思索了一會,隨即起身,「沈大哥說得對,你的生意我們不接,抱歉。」
「那怎麼行?我本來人在北京,是你強將我押送出來的,難道不該將我送回原處?」他笑笑的反問。
「你要我們將你送回北京?」沈士雄難以置信的插口問。
他笑著點點頭。
「不可能的!」他斷然拒絕,看向居然認真思索的雷若芝,「若芝,別忘了前車之鑒,更何況他是個活生生的人,何必要我們護送——」
「非也,我要護送的是那一口棺木。」桑德斯指指停放在。一旁蛾著口棺木的馬車,「只要將它安全送到北京的洋房商行,酬勞就是一千兩黃金。」
雷若芝怔愕得瞪大了眼,一千兩黃金?!她沒有听錯吧?
「就算高酬勞我們也不接!」他可不想再看到雷若芝被他獨佔的畫面!沈士雄刻意提醒,「若芝,別忘了這個色胚在秦來客棧對你做了什麼。」
沒錯,在回到北京的一路上,他若是再有相同的舉動……雷若芝想了想,還真的是不妥當,可是這絕對是一趟酬勞優渥的任務。
「若芝,還有什麼好考慮的?別忘了,他一路上惹事生非,給我們添了很多麻煩。」沈士雄又在一旁提醒。
「這回不會了,因為情況不同。」桑德斯好整以暇的提出保證。
「情況有什麼不同?」他看不出采,有他,問題就存在。
「誰叫你們天天趕路,讓我睡也睡不好,你們愈是趕路,我就愈是要找點事讓你們延遲——」
「所以你故意找碴鬧事!」他臉色鐵青的怒視著還說得洋洋得意的他。
桑德斯笑了笑也不否認,只將目光移向眉頭愈揪愈緊的雷若芝,「他的話只能算對了一半,另一半的原因是,我鬧事才能擺月兌你身邊這一大堆的跟屁蟲。」
沈士雄臉色一沉,「你說什麼,誰是跟屁蟲?!」
「我說你跟那些鏢師們全都是她身後的跟屁蟲,我只喜歡看她,可不喜歡看他們,尤其是你,沈士雄。」他說得直接,「所以我就找些碴,她這個總鏢頭為了看好我,就非得跟你這個副總鏢頭分開護鏢螺,如此一來,我的視線自然也就愉悅舒服多了。」
「你找死!」被激怒的沈士雄已顧不了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掌風凝聚正要出手,雷若芝出聲了。
「算了,不必跟他一般見識,我們走吧。」
一臉陰霾的他只得硬生生的收回掌勢,憤憤的瞪向一挑濃眉看著雷若芝的桑德斯。
「很抱歉,既然你覺得我的鏢師們很礙眼,那這筆生意也沒什麼好談了,再見。」她冷冷的說完話,轉身就走。
聞言,鏢師們個個松了口氣,也紛紛露出放心的微笑。
因為他們真的不要再護送棺木了,這一次的經驗就夠了。
沈士雄示威的給了桑德斯一個得意的笑容,正尾隨著雷若芝轉身,沒想到她突然又蹦出一句話,讓他的笑容立即僵在嘴角。
「這筆生意我們接了。」
聞言,鏢師們全睜大了眼楮,錯愕的瞪著竟然在瞬間又改變心意的大小姐。
「若芝,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沈土雄沖到她面前,大聲提醒。
她知道,可是很怪的,她好像中邪,鬼上身了!
此時,她的嘴巴居然不听指揮的又說︰「反正押送的只是一口棺木,而且酬金又高,我們沒有理由不接。」
「大小姐,可是又是棺木……」鄧裕文一臉苦哈哈的。
「就是,我們這一路上被它嚇得還不夠嗎?」吳正平也很想哭。
其他的鏢師們也議論紛紛,極力想勸阻突然改變主意的她。
其實不只是他們,連雷若芝也很想拒絕,可是她真的身不由己。
她瞥向雙手環胸、神定氣閑的桑德斯,見到他的嘴唇似乎喃喃的說了什麼。但她還沒時間思考,就听到自己又說了
「不用再吵了,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不想護鏢的人可以先行回去綠津鏢局。」
「若芝,我不懂你為何要一意孤行,你剛剛不是拒絕了?」沈士雄的臉色一沉,
她是啊,可是她現在就是無法說出自己真正的想法,難道……
她皺眉,隨即將目光又落到一臉可惡笑容的桑德斯身上。是他在牽制她的意志力,讓她說出這些與原意相反的話?!
桑德斯凝睇著她那滿含震驚的水靈眸子,猜出她可能看出是他在搞鬼了,不過也無所謂,他的興致正濃,怎麼可以讓她扔下他跟棺木不管呢!
他喃喃低語,「這事就這麼說定,上路了。」話語乍歇,就听到雷若芝以堅定無比的口吻重述他的話。
「這事就這麼說定,上路了!」
看到沈士雄鐵青著臉,悶不吭聲的翻身上馬後,桑德斯可開心了,面對雷若芝死瞪著自己的憤怒神情,他微微一笑,喃喃低語。
「這里沒有多余的馬,你就跟我共乘一匹。」
雷若芝在听到自己說了什麼後,臉色丕變,猛地倒抽了口涼氣,而眾鏢師更是齊將錯愕的目光落在不知何時變得如此豪放的她身上。
沈士雄一肚子怒火,但能如何?他只是一個副總鏢頭。他不發一語的策馬先行離去,至少不必看他們共騎的畫面。
鏢師們則心不甘情不願的邊將棺木移到綠津鏢局的篷車,邊喃喃抱怨著——
「什麼沒有多余的馬?這輛馬車不就系著兩匹馬嗎。」
「就是,大小姐根本就是睜眼說瞎話!」
「我看她一定是愛上桑德斯了。」
「有可能,她都二十一歲了,而且桑德斯這個洋人長得真的很俊。」
「算了,能湊成一對也行,不然大小姐都快成乏人問津的存貨了。」
「胡說,副總鏢頭的心可系在她身上多年了,是大小姐不。解風情!」
待護鏢隊伍起程,桑德斯先跨上雷若芝的白色駿馬,再將一臉怒不可遏的她拉到懷中。
解除了施在她身上的咒語後,他笑嘻嘻的道︰「我們也上路吧。」
「我恨你,我知道你一定是個會邪術的人!」她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雖然現在她可以表達自我的意思,但他們已經遠遠落後那些鏢師們好長一段距離了。
「你恨我也沒關系,反正已成事實,你也改不了口了。」
是啊,她身為總鏢頭,已說出去的話怎能收回?何況她已改了一次,若再改一次,鏢師們定無所適從,不知所措。
沒錯,她很清楚已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她只能挺直了腰桿,不讓自己貼靠到身後的男人,另一方面她已決定,到下一個城鎮她一定會買匹馬.叫他寓自己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