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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鬼親親 第3頁

作者︰陽光晴子

兩人在回過神後,頭一件事就是喚來自總管跟小狽子。

「有誰進到禁區嗎?’

困惑的兩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目光,同時播搖頭,這兒是禁區,他們哪敢進呢?

「還是有誰來過?」容愛愛焦急的又問。

「是啊,誰來過了?」容囡囡也急著問。

自總管想了想道;「綠津鏢局的人來扛走了一口棺木,因為當時店里忙,兩位小姐又出門去了,所以我要他們直接進來搬——」

「棺木?!」容囡囡瞪大了眼楮,再怔愕的轉頭看姐姐,「難道是……」

容愛愛點頭,這事絕對是有可能發生的,那些鏢師們在進入商行後,也搞不清楚方向,誤打誤擅的進到桑德斯的房間,誤將他的棺木當做他人訂購的給搬走了。

真是的,他這陣子一到下午就要進房去小睡,說是午休,這會兒連人帶棺的也不知道被扛到哪兒去了!

要兩人退下去後,她們便去翻閱計貨單,找到了棺木的買主乃是住在三豈胡同,出過洋的景大干,姐妹倆隨即前往,想了解那口棺木究竟會被送到哪里去。

在明白景大千是幫一個洋朋友的過世父親所購,而拜托綠津鏢局押送到近渤海的秦皇島後,她們差點沒暈了。

急歸急,可是靜下心想想後,兩姐妹相視一眼,卻又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容囡囡聳肩道︰「我們擔什麼心呢?桑德斯躺在棺木里沒嚇死人就不錯了!」

「沒錯,他這個吸血鬼始祖可是法力無邊的。」

兩人真的是急過頭,白操心了,只是看著那空空如也的房間,她們還是希望桑德斯能早早回來……

※※※※※※※※※

綠津鏢局的鏢師們一向是意氣風發的,但這會兒步人小鎮的他們卻是個個臉色發青、發白,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

唉,雖然已知確定那個原名叫蘭德斯•桑拿,中文名字叫桑德斯的西洋人不是僵尸也非鬼,但因為被他嚇得幾乎魂飛魄散,所以即便這會兒是烈陽當空,天朗氣清,每個人還是一副虛月兌的樣子。

沈士雄也很虛,對此時靠站在馬車旁的桑德斯保持安全距離,畢竟一個睡在棺材里的人多少也有晦氣吧。

只是,他看向另一邊的雷若芝,目光雖然如同以往一樣的平靜,不過還多了分慚愧的光芒,他輕嘆一聲,伸手模著額頭上腫起的硬塊,這是驚嚇過度從馬背上跌落地上的紀念品,同時間,也葬送了他的男子氣概。

雷若芝經過一夜折騰,率隊趕到小鎮後,隨即找了家客棧,讓大伙兒進去祭祭五髒廟,也休息休息。

幾十人將小小的客棧塞得滿滿的,看著鏢師們吃起桌上的茉肴,她走出客棧,冷著一張嬌顏看著坐在馬車上的桑德斯。

他頸系藍色領巾,身穿綴金線的藍白背心、合身的黑色褲子、黑色的長筒馬靴,整個人看來與鏢師們的藍色勁裝截然不同。

而那張俊美的外國臉龐更是英氣逼人,只是此時的眼神帶著慵懶,渾身上下更散發出一股瀟灑不羈的優雅氣息。

這幾年她主掌綠津鏢局的護鏢工作,東南西北的奔走,西洋人是見了不少,對他們輪廓鮮明的五官也是印象深刻,但眼前這個金發碧眼的惡劣男人絕對是她見過的中最英俊的。

不過,他長得真的太高了,她居然得仰起臉才能觸及他的視線,仔細對照一下,她只到他胸口的位置。

相對于她的打量,桑德斯的目光卻是慵懶的停駐在她身上,這東方女孩長得真是標致,頭發像黑檀木一樣的黑亮,還有一雙像寶石般的璀璨明眸,挺翹的鼻子,而那紅紅的唇跟白里透紅的臉頰,在他看來就像顆鮮女敕多汁的紅隻果,讓人很想咬上一口……

雷若芝打量完了,仰著頭冷冷的看著他,「我們是不是該來算一算賬了?」

因為沿路過來,他們已談了不少,但卻一直在有無搬錯棺木這件事上頻頻起爭執。

他點點頭,指指身後的棺木,「我可以確定你一定拿錯貨了,這口棺是我的——」

「綠津鏢局不曾押錯貨,何況,洋房商行也讓我們簽收帶走了。」她態度堅定的打斷他的話。

他一挑濃眉,「听起來,這口棺木你是不打算還給我了。」

「不可能。」

「好吧,反正只是一口棺。」他不是個吝嗇的人,這棺木他還送得起,「再見!」

「再見?!我們的賬還沒算好,而且你也不能走。」雷若芝一個箭步擋住他的去路。

他有點啼笑皆非的瞅著她看,「你到底想干什麼?」

「你是我的‘貨品’,正確的說法是‘附屬品’,不管如何,我這個總鏢頭都得將其保護得妥妥當當,不得有任何一絲損傷的送到收貨者手上。」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她,而一股濃濃的笑意隨即涌了上來,他指著自己笑問︰「我是附屬品?!」

「沒錯,你既然說你一直是睡在這口棺木里的,那也許就是貨主挑上它的原因,這就像有人要我護送一個純金打造的鳥籠,而籠里還有一只更昂貴的珍貴鳳凰鳥,就表示這兩者都得妥妥當當的送到收貨者手上,你明白嗎?」

她不知道這樣的解釋,桑德斯有沒有听懂,但出于買主當初只說洋房商行里的西洋大棺一口,究竟有沒有包括躺在里面的人,她也不清楚,所以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他得跟著她一起到秦皇島去。

因為她押送過太多奇奇怪怪的鏢了,天上飛的、地上爬的,甚至活生生的人、死人骨頭都押送過,這個世上,人真的是百百種,怪人更不少,只是這回「棺木加活人」大概是其中之最怪的了。

桑德斯直勾勾的凝睇著大概只到他胸口的雷若芝,她看起來就像個美麗的刺蝟,一股很想挫挫她眼里傲氣的直涌心坎。

他性感的唇瓣漾起一抹饒富興味的笑意,「我明白了,我跟你走就是了。」

※※※※※※※※※

烈日當空下,桑德斯跟著雷若芝策馬並行,其他鏢師們則負責在後運送那口棺木。

不過,對得獨自看管這個有腳貨品的雷若芝而盲,她實在有點受不了,因為一連幾天下來,她發現他實在很吵、很煩!

「很奇怪,你看來沒幾歲,為何就當起頭兒了?」不想一直躺在棺木里的桑德斯,是自己掏錢買匹馬上路的,她沒轍,只得跟在他身邊或者讓他跟在她身邊。

「我二十一歲,夠大了。」她撇撇嘴角回答,目視正前方,腳踢馬月復的加快了速度,將他用在身後,但沒一會兒,他又追上前與她並行了。

他一挑濃眉,「你二十一歲還待字閨中?」

「那干你什麼事?」她沒好氣的以眼角余光瞪他一眼。

「我以為這兒的女子十多歲就成親嫁人了。」

「我是例外,怎麼樣!」

「是嗎?」他嘴角一揚,大掌一張,居然憑空出現幾朵小花,「送你。」他將花扔向她,她直覺的伸出手握住,再看著策馬向前的他,隨即追上。

「你送這花給我什麼意思?」她蹙眉問。

「這是西洋的櫻花草,代表青春與悲哀,我想應該很適合你。」

「找死!」她咬牙切齒的瞪著他,怒不可遏的將花扔到地上,伸手就要對他擊出一掌——

「喂,別忘了,我是你護送的貨品之一。」他好整以暇的提醒。

臉色鐵青的雷若芝硬生生的收回掌勢,氣沖沖的策馬疾奔,而身後還傳來他的愉悅笑聲。

桑德斯的心情是舒服多了,因為這個總鏢頭率隊走的路都是一些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偶爾才會路經一些可見人煙的山間小鎮,他無聊得發慌,當然拿她來娛樂娛樂,至少解解悶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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