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我做啥?」他反問他。
「孔德剛剛離開前跟我聊了很多,我知道你在台灣的事,當然也包括你代我拿了千萬支票給我父母卻謊稱是我轉交的……」
「珊沂並沒有收下。」他打斷他的話。
他搖搖頭,「那不是重點,再說,這段時間也是你安排我父母的起居,還有珊沂的出國費用,這所有的錢我都會還給你的。」
「你不需還我錢,你該做的是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做個稱職的父親,也做個孝順的兒子,重新贏得你女兒的尊重,你明白嗎?」
「我知道了,謝謝你,真的謝謝。」
季斯卡搖搖頭,拍拍他的肩膀,步入大街,深情的目光緊緊的跟著陳珊沂那略顯無措及孤寂的背影。
陳尚恩看著這一幕,孔德告訴他,侯爵愛上了他的女兒,看來是真的。
陳珊沂在人群中漫無目的的游走,思緒雜亂。
她想到爺爺女乃女乃,她父親明天跟她一同回到台灣,他們一定會很開心,可她呢?她可否也能裝出一臉開心狀?
她憎惡他,雖然他一臉懺悔,可是她還是無法原諒他……然後,她想到季斯卡,那樣一個俊美的男人會是個吸血鬼?在這個現代科技發達的世界里,那是一個多麼傳奇的名詞,听來多像是天方夜譚里的故事。
他愛了她上千年,這可能嗎?
她抿緊了唇,她相信他是吸血鬼嗎?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思緒百轉的她漸漸走離熱鬧的街道,拐入一條暗巷內,不過,思緒混沌的她並沒有發覺,她只想著明天一回台灣後,也許她和季斯卡的交集也將結束了,不知怎地,一想到要跟他分離,她的心就隱隱抽痛,一股強烈的不舍更是急涌而上。
季斯卡尾隨在她身後,不過,為了讓她不發現自己,他刻意和她保持了約有半條街的距離,只是在見她離開霓虹燈閃爍的熱鬧大街,轉入較偏僻的暗巷後,他便加快步伐跟了上去,她步入的那一帶,近日並不平靜。
在昏黃的街燈下步行,陳珊沂沒想到自己會成為他人眼中的肥羊,一直到兩、三聲帶著婬意的聲音響起,她才驚覺自己被五名約十多歲的青少年給前後圍堵住。
她神情一冷,「你們想干什麼?」
幾名穿著像嬉皮的青少年互相吹起口哨後,一名看似帶頭的青少年才踱到她眼前,輕佻的模了她的臉一下,「咱們好久沒踫到像你這麼正點的妞了,伺候我們一下如何?」
「哼,也不過是十多歲的毛頭小子,說話這麼吊?」她一臉冷霜。
「怎麼?你看來也不過是十多歲,難道喜歡老頭?」那名青少年一點也不以為意,動手往她的胸前模去。
她臉色丕變,後退一步,卻差點跌入身後另一名青少年的懷中,她咬咬牙,「走開!」
「可以啊,拿點錢來,再將我們幾個人伺候得妥妥當當的,我們就讓你走。」
「我呸!」陳珊沂朝他吐了一口口水。
那名青少年臉色倏地一變,從腰後抽出一把尖刀,惡狠狠的抵在她的縴頸,「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呸!」陳珊沂再向他吐了一口口水。
「Shit!」他怒吼一聲,「把她給我抓好,看我怎麼玩她!」
「是,羅根!」另外四名少年帶著笑意,扣住她的雙手。
「如果我是你們,我會放她走。」一個冷凝的聲音在夜風中響起。
五名青少年同時轉向街燈下那個散發著陰沉之氣的身影,羅根揚起一道濃眉,一見走來的男子是一身貴族氣質濃厚的有錢大少後,朝另四名青少年努努嘴,目光淨在他身上那昂貴的西服、皮鞋、鑽表來回看著。
太好了,又來一只大肥羊呢。
「放開她。」季斯卡冷冷的睨視著五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少年。
羅根撇撇嘴角,「可以,你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月兌下來給我們,我們就考慮將她放開。」
季斯卡淡漠的說︰「年紀輕輕就學人當起強盜?」
「那是我們的事,不過,我們很討厭多嘴的人。」羅根向另外四個人使個眼色,「亮刀,兄弟們。」
下一秒,四名青少年快速的抽出懷中的刀子,目光不畏的看著臉色極為冷峻的季斯卡。
「看來,你們不打一架是不準備放人了。」季斯卡從容的月兌下西裝外套,解開袖子的鈕扣,卷起袖子,直勾勾的瞪著羅根。
「而我們不砍你幾下,你更不懂得害怕。」羅根怒喊一聲,「上!」
「不!」陳珊沂倒抽了口涼氣,看著五人高舉著銳利森冷的尖刀沖向季斯卡,她急忙的想找點東西幫忙,在看到牆角處有一堆廢棄物後,她迅速的從中抽出一支掃把,才回身想上前去幫忙,卻見季斯卡的手臂已被那群人砍了兩刀,鮮血直流。
「老天!」她咽了一下口水,無助的看著手無寸鐵的他,徒手跟五個年輕人纏斗,雖然他的拳腳功夫不錯,但在一比五,又沒有武器下,他哪斗得過他們?
季斯卡對眼前的青少年存有惻隱之心,他並不想傷到他們,所以他只有守沒有攻,但沒想到他們倒是凶狠的向他猛劈過來,在連連被砍了兩刀後,他怒目的握緊拳頭展開反擊,而在眼角余光下,卻見陳珊沂高舉著一支破掃把沖了過來。
「該死的,你別過來!」他一邊踢掉一名年輕人手上的尖刀,一邊高喊。
「我來幫你。」
「不用了!」他怒聲大吼,但那個女人怎麼可能听話呢?季斯卡一見她沖入這團混亂後,立即柔道與空手道並用,將那五個耍狠的青少年全扔去撞牆壁,疊成了一堆。
陳珊沂看傻了眼,等那五名青少年驚慌失措的撿起地上的尖刀閃人後,她才回過神來,扔掉手上的掃把,快步走到他的身邊,「你的手受傷了,得到醫院去。」
「不必了。」他搖搖頭,那傷口已逐漸在恢復當中。
「什麼不必了,還鮮血直流呢!你看……」她倏地住了口,因為他的手臂剛剛還鮮血直流,怎麼這會兒卻……她錯愕的拭去那覆在手臂上的鮮血,見到一處長長的傷口像變魔術似的,一寸一寸的逐漸愈合,一直到看不到任何傷痕,她顫抖著手觸模那處消失的傷口,皮膚平滑如昔,彷佛之前汩汩滴落地上的鮮血並不是他的。
「是、是我眼花嗎?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她像是被電到般,飛快的抽回了手,怔愕的看著他。
他苦笑一聲,「現在你相信我是吸血鬼了?」
她腦袋轟地一響,成了一片空白。
「除非是遭火吻或較重大的傷勢,否則我們的傷口在幾秒間就能自動復元,這是一種難以解釋的能力。」
陳珊沂怔怔的瞪著他,老天,他真的……真的是吸血鬼!
沒有任何預警,她眼珠往上一翻,黑暗在瞬間淹沒了她,她手腳無力的昏厥過去。
季斯卡及時的抱住她,看著她失去意識的麗顏,苦澀的喃聲道︰「吾愛,你相信我是吸血鬼了,但你可會憶起對我的累世深情?」
豪宅內,季斯卡佇立在床前,凝睇著仍昏迷著的陳珊沂。
孔德亦站在一旁,幾分鐘前,季斯卡已將在暗巷發生的事同他說了,因此,他這會兒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她在清醒過來後的第一句話會是什麼?
陳珊沂的睫毛眨了眨,緩緩的睜開了眼。
「珊沂?」季斯卡深情的凝睇,伸出手握住她冰冷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