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澀一笑,「看來你們多少也有談到我們。」
「他不在乎你們。」
「意料中的事,不過……」她咬白了下唇,「我到這里來,就是為了能跟他談談,雖然心中仍舊害怕,可是沒有跟他面對面,我想等回到台灣後,我一定會後悔的。」
季斯卡看著她,「既然你都想清楚了,我也不好阻撓,去吧。」
「嗯。」她點點頭,但眉頭隨即擰了起來,剛剛在歌劇院里坐在她父親身旁的妖嬈女子,這會兒卻扭腰擺臀的朝他們走來,而且目光一直鎖在季斯卡身上。
「侯爵,怎麼站在門口呢?你不是答應要跟我喝一杯的?」席薇亞嗲聲嗲氣的在季斯卡的身旁站定,主動的挽住他的手臂。
季斯卡瞅她一眼,再看看陳珊沂眸中一閃而過的妒意,他居心不禁攏緊。
陳珊沂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但她的確嘗到一股醋酸味,她撇撇嘴角,悶悶的道︰「你們去喝一杯吧,再見!」
心中老大不舒服的她瞪了季斯卡一眼,越過兩人步入酒宴大廳,目光雖梭巡著父親,但眼角余光卻不受大腦控制的老往季斯卡及那個女人的身上瞄去。
懊死的,她怎麼會那麼在乎他們呢?
她現在可是要找她父親好好算算這幾年的帳,但為何那個女人一貼近季斯卡,她就恨不得上前隔開兩人呢?
她瞄到兩人在吧台旁坐下,而季斯卡的目光則向她示意陽台方向,她困惑的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終于瞧見那尋覓不著的父親,他正背對著她,手中握有一杯白酒。
她瞥了季斯卡一眼,點點頭後,邁開步伐走向陽台,每接近父親一步,她的心就卜通卜通的越跳越快,越來越大聲。
她暗暗的做了一個深呼吸後,便在陳尚恩的身旁站定。
陳尚恩的心情欠佳,尤其嘴角處的腫痛,讓他不想回到大廳,免得大伙兒追問,若坦白說是季斯卡打他,但原因呢?屆時眾人都將焦點擺在他棄女棄父母的事情上,他只會更難堪而已。
因此,他這會兒只想躲在這兒喝悶酒,不過,他倒沒想到,他仰慕的美女竟會出現在他眼前。
他彬彬有禮的朝她點點頭,「你好,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嗎?我是陳尚恩。」
他居然認不出她?!不過,十多年了,他會認不得也是應該的。陳珊沂凝睇著他,注意到他嘴角的傷,「你的嘴角?」他聳聳肩,目光移到大廳後,突地看到季斯卡跟席薇亞兩人同在吧台旁喝酒,他濃眉一皺,嘖,不是對他的提議沒意思嗎?怎麼現在卻跟席薇亞在一起?
那麼他身旁的這名美人兒?
一個念頭浮現,他嘴角往上一勾,微笑的對著她道︰「是季斯卡要你來找我的?」
「什麼意思?」她一臉困惑。
「席薇亞本來是我的情婦,不過,我們兩人的感覺淡了,她現在看上季斯卡,而我則看上了你,我跟他坦白了這事,沒想到他卻打了我一拳。」
「就是你嘴角傷口的由來?」她冷冷的接過話,哼,他是該打,季斯卡這一拳打得好!
陳尚恩不明白美人兒為何突然變臉,不過,反正女人都很愛裝,在外是個貴婦,一到床上就像個蕩婦了,而憑他的技巧,他有絕對的把握,讓這個稚女敕的美人兒對上癮。
「不過,我看他打了我之後,反應倒不同了嘛,自個兒跟席薇亞在一起,而你來找我,我們這會可真是各取所需了。」陳尚恩努力的對著美人兒施展魅力,不過,她還是冷若冰霜。
陳珊沂直勾勾的看著他眸中可見的之光,當過鋼管女郎的她可不會錯讀男人眸中的婬欲光芒。
好可笑啊,他是她的父親,就算兩人有十多年沒兒,難道在他心中對她都沒有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拋開那略顯沉重的思緒,她再問︰「我听侯爵說,你有一個女兒跟我差不多大?」
多嘴!陳尚恩撇撇嘴角,「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你們沒有再見過面?」
「沒有,她應該都在台灣吧?」
她冷笑一聲,「你這人挺狠的,女兒扔在台灣,自己在這兒快活?」
「我父母喜歡孩子,剛好讓她在那兒跟他們作伴。」
「听來你還挺孝順父母的,那怎麼不將他們接來跟你一起同住?」她口吻充滿嘲諷。
他聳聳肩,「外國的生活兩個老人家不會適應的,何況語言不通。」
「你想得挺多的。」她半瞇起綠眸,以掩飾眸中的嫌惡與憤然。
他眉毛一擰,「怎麼你對我的家庭這麼感興趣!」
她優雅的聳聳肩,「總得了解一下想跟我上床的人是什麼樣的,而聊家庭是最容易清楚個性的,對不?」
陳尚恩一听到她的話,不禁眉飛色舞的說︰「看來侯爵也跟你講得很白嘛。」
「他是沒那麼說,不過,從你的眼神我可以看出,你想上我,是嗎?」她心中的苦澀及憤怒成功的掩飾在這覆著一層冰霜的面具下,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冷睨著他。
當他們在談及她及爺爺女乃女乃時,他那一臉的自在,她便已心寒了。
陳尚恩露齒一笑,「你很直接,我喜歡。」
喜歡是嗎?她直直的睇視著他,不知道他在知道跟他的女人是他的女兒後,的羞恥心會不會讓他出現內疚與不安?
「那還等什麼?我們就去開房間啊。」她瞥了外面一眼。
陳尚恩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那有什麼問題,我們走。」
他環住她的縴腰,見她沒有拒絕,反而主動的摟住他後,他得意的一笑,兩人相偕離開酒宴大廳。
季斯卡一見他們離開,連忙放下酒杯就要追上去,不過,被席薇亞阻止了,她把玩著高腳杯,指著還有三分之一的酒液道︰「這一杯還沒喝完,你不可以現在就走。」
「可是……」他擔心陳珊沂。
「我知道你心疼美人兒,不過,你放心,尚恩在床上可是相當溫柔的,不會弄痛她。」
他倒抽了一口涼氣,臉色丕變,「你說什麼?」
席薇亞勾起嘴角一笑,「難道你不知道他們兩人要干麼嗎?我從尚恩的眼神就看出,他要帶她去開房間……侯爵,你上哪兒?」
季斯卡快步的沖出大廳,下了樓,來到門口,已不見他們的人影。
「該死的!」他趕忙打手機連絡孔德,卻一直無人接听,可惡!
他急忙又奔回二樓酒宴會場,氣呼呼的質詢席薇亞,「他會帶她去哪里?」
席薇亞不解的皺起柳眉,「侯爵,你干麼那麼生氣,我也可以伺候你啊!」
「他們會去哪里?」他一臉陰沉。
席薇亞從那雙深邃的黑眸中察覺到他狂奔的怒氣,不敢再嘻皮笑臉,吶吶的道︰「我不知道,不過,他通常都到私人的高級旅館,但不一定是在市內,有時也到布魯日市去……」
季斯卡明白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匆忙再次下樓,除了一間間的詢問旅館外,也一邊打孔德的手機,他可以感應到珊沂的磁場,希望能來得及阻止一場悲劇的發生。
他不明白,她想以這種方式來報復陳尚恩嗎?這方法太過極端了!她怎麼那麼傻?
陳珊沂跟著父親進了一家「蘇菲亞高級旅館」,在陳尚恩跟櫃台拿了鑰匙後,兩人便搭電梯上三樓的豪華雙人套房。
陳珊沂一直是面無表情的,她靜靜的坐在床沿,看著陸續將西裝外套月兌下、拉開領帶,解了兩顆襯衫扣子的父親。